蘇允卉被季于修揮開手后,先是愣了下,隨后就委屈地落了淚。
“姐夫……”
“以后別叫我姐夫了。”
季于修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嗓音冷漠。
蘇允卉這下慌了,抽泣道:“姐夫,以后我真的會乖的,你別這樣。”
“你知道我為什么會救你嗎?”
“因為姐夫你舍不得我受苦,你……”
季于修冷冷打斷她,“是你媽用自殺來逼迫我將你救出來。蘇允卉,你不僅差點害死了時念,還讓你母親差點為了你也死掉!”
“我現在送你去醫院見你媽,以后,你不要再來找我。照顧你這么多年,我對你也已經仁至義盡了。”
蘇允卉沒有關心她媽的情況,她在乎的竟是季于修那句“以后不要來找我”。
“不要,我不要和你分開,姐夫,我愛你,我要和你一輩子在一起。”
她不顧季于修還在開車,瘋了一般地撲在他身上,對他表白。
深埋在心底的感情,今天終于被她說了出來。
季于修朝她怒喝,“坐好!”
但蘇允卉不聽,她甚至將嘴湊過去,要親他,這個男人從姐姐第一次將他帶回家的時候,她就愛上了。
她嫉妒姐姐,瘋狂地嫉妒,憑什么姐姐能擁有他。
無數次她都在幻想著自己取代姐姐的位置,嫁給季于修。
后面當姐姐嫁人后,她為了每天見到季于修,就也跟著姐姐一起搬進了山莊里。
搬進來后她很開心,但是每次見到姐姐和姐夫恩愛的時候,她內心就痛苦不已。
但再痛苦,她也不想搬走,甚至趴在他們的臥室門口,偷聽他們上床。幻想著在季于修身下歡好的人是她。
婚后第二年,姐姐生病了,雖然請了無數的名醫,但最后還是死了。
當時她并沒有太傷心,反而內心是竊喜的,因為姐姐一死,姐夫就是單身了。
本以為自己終于有機會了,但是三年過去了,他卻一直忘不掉姐姐,對她明里暗里的情意都視而不見。
等待這么久,也愛了這么久,她怎么可能接受就這樣和他分開。
她不甘心!
唇快碰到他的臉時,猛地一個急剎,她身體因為慣性,加上身上的安全帶被她解開了,所以她身體重重撞上擋風玻璃。
“姐夫,好疼!”
蘇允卉疼得慘叫了聲,嬌美的小臉皺成了一團。
季于修對她的慘叫沒有一絲憐惜,他將車停在路邊,下車,從口袋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燃。
白煙繚繞下,那張俊朗成熟的臉,此刻布滿了陰鷙。
蘇允卉縮在車里,不敢再發瘋了。
一根煙抽完,季于修拿出手機按了一個號碼。
不到二十分鐘,一輛車駛到他邊上停下,車里下來的是他的手下,恭敬地來到他面前。
“把里面的人帶走,帶到江城xx醫院。”
季于修沉聲吩咐。
“是。”
手下立即拉開車門,而車里的蘇允卉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嘴里嘶吼,“不,我不去醫院,姐夫,我哪里也不去,我就要在你身邊。”
季于修額頭青筋跳動,咬牙爆喝:“從車里滾下來!你媽為了你,現在還躺在重癥監護室里,你竟說不去,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了!”
“嗚嗚……姐夫,你不拋下我,我就去醫院看她。”
聽到她的話,季于修徹底怒了,眼里迸射出刺骨的寒光,手用力掐住她的下頜,森冷冷地說:“別威脅我!對我沒用。”
蘇允卉下頜感覺都要脫臼了,疼得她眼淚大滴大滴往下掉,眼前的男人,突然變得好恐怖,變得不像那個溫柔的姐夫了。
“姐夫,我不敢了,嗚嗚……”
她嚇得求饒。
被嚇得不輕的蘇允卉終于乖乖跟著季于修的手下離開。
季于修又點燃了一根煙,吸完后,他上車,駕車來到了墓地。
就算是黑夜,他也很快就找到了亡妻的墓。
“允清,抱歉,今天沒有給你帶花來。”
他伸手輕輕撫過墓碑上的照片,看著照片里清秀溫婉的女人,他眼眶濕潤了。
“允清,我將你妹妹送走了,你不會怪我吧!”
“其實我早知道她對我的感情,我想只要我不回應她,她遲早會放棄。但現在看來,我一直錯了,我該早點斬斷她對我的感情的,不然她也不會差點害死人,媽也不會因此喝農藥。”
他在墓前說了很多很多,還說到了時念。
“允清,最近我遇到了一個很好的女人,我對她心動了。你……會生我的氣嗎?”
“你那么好,應該是不會生我氣的。”
沙啞的嗓音,染上了一絲哽咽。
他在墓地待到第二天清晨才離開,時念給他發來信息,向他告別,說等會就離開京都。
他立即撥去電話:“我去送你。”
“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特意過來送。”
時念拒絕了他相送。
“那好,一路平安!”
季于修并沒有堅持,他會制造機會再次和她相遇的。
時念回去海城坐了高鐵,到店子里的時候,剛好是中午。
“老板,您回來了。”
唐兵見到她說道。
時念問他:“我昨天走后,有客人來找過我嗎?”
“沒有。”
“好。”
時念走進屋內。
唐兵拿出手機給陸景洐打去電話。
“陸總,時小姐剛剛回來了。”
“只有她一人嗎?季于修沒和她一起?”
提到季于修,陸景洐聲音都冷了幾個度,有些咬牙切齒。
“沒有,就時小姐一人。”唐兵回答。
“她看起來心情怎么樣?”
陸景洐又問。
“臉上沒什么表情,就看起來有些疲憊。”
唐兵的話,讓電話里的陸景洐牙關都咬緊了,心臟更像是被人狠狠拽緊。
疲憊,又是中午才回來。
儼然是昨晚季于修在床上狠狠折騰她了。
他眼底燃燒著能焚毀一切的火焰,還有不斷翻涌的殺氣。
該死!
那個季于修該死!
他狂躁地一腳踹倒了面前的茶幾,轟然巨響嚇得正要敲門進來匯報工作的財務總監,魂都快飛了。
站在門口,大氣都不敢喘。
秘書聽著聲音,也不敢進去問發生了什么事。
財務總監咽了咽口水,覺得今天還是別匯報工作了,他轉身逃也似的跑了。
辦公室里的陸景洐,繃著臉,雙目血紅地空洞盯著某處。
悲痛到極致的一滴淚從他眼角滾落。
剛剛還如閻羅一般恐怖的男人,此刻卻突然脆弱的如同一個孩童。
他失去時念了。
徹底失去了!
明知這一天遲早會到來,他卻還是無法接受。
電話未掛斷,那邊的唐兵,聽到巨響,也嚇了一跳。
等到聲音消失,他焦急問道:“陸總,您沒事吧!”
陸景洐用手重重抹了下臉,“沒事,你問她吃過飯沒。要是沒吃,我等會送過去。”
唐兵應了聲“好。”
沒有掛掉電話,而是將手機握在手里,走進屋內。
時念沒有在工作,她正在發呆,不,應該是腦子里想著一些事。
她正想著昨天和陸景洐在一起的女人,是誰,和他那么親密,兩人是在交往嗎?
她胡思亂想了一陣后,心里更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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