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靈恨不得現在就撕下江柏林那張虛偽的面具,質問他,到底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
連自己的妻子都可以囚禁,他還有什么事是做不出來的?
為了可以經常來江家,找到更多的線索,夏靈答應了他。
“那我以后,就叫你柏林吧。”夏靈佯裝羞澀地低下頭,其實,她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目光中的厭惡和冷漠。
江柏林望著床上熟睡的兒子,道:“我真的很欣慰,辰辰可以這樣喜歡你。”
夏靈簡直不想跟他多說一句話,她生怕自己對他的厭惡表現得太明顯,會打草驚蛇,被他瞧出破綻。
后來,江柏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夏靈留在了江宇辰的臥室。
這一夜,她想了很多。
尤其是江柏林囚禁妻子的動機。
難不成,江宇辰不是他親生的兒子?
如果是親生的,他怎么忍心讓孩子這么小就失去母親?
就這樣,在江宇辰睡醒之前,夏靈小心翼翼地剪下了他的幾根頭發,包在了紙巾里。
要是想知道,他是不是江柏林親生的,還得有江柏林的頭發才行。
想到這兒,夏靈沒有遲疑。
她弄亂了自己的頭發,裝作剛睡醒的樣子,然后走到江柏林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很快,江柏林就打開了門,穿著一身運動裝,似乎準備去晨跑。
“靈靈,這么早就醒了?”江柏林溫柔地問:“是不是沒睡好?辰辰這孩子睡覺不老實,總喜歡蹬被子。”
夏靈笑了笑,道:“不是,是我想來借一把梳子,我在辰辰房間找了半天,沒找到。”
江柏林這才注意到她微亂的頭發,連忙道:“你先進來吧,浴室里有梳子。”
夏靈微笑著道了謝,又問道:“沒打擾你去晨練吧?”
“沒關系。”
江柏林道:“偶爾一天不去鍛煉,也沒什么。”
夏靈知道自己來的目的,心中自然是緊張的。
她克制著內心的忐忑,緩緩走向浴室,像是想借江柏林的梳子梳頭發。
幸好,江柏林沒有跟過來,而是在外面。
夏靈拿過梳子,眼前一亮,果然,那里有兩根頭發。
這么短的長度,應該是江柏林的。
她立刻將頭發緊緊握在手心,然后又裝模作樣地梳頭。
幾分鐘后,她從浴室出來。
江柏林望著她的目光里,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欣賞。
夏靈避開他有些灼熱的眼神,道:“我去看看,辰辰有沒有起床。”
“好。”
江柏林叮囑道:“這孩子很早就學會自己洗臉刷牙穿衣服了,你不用幫他。”
他這么說,夏靈就更替江宇辰難受了。
如果這孩子的媽媽還活著,怎么舍得這孩子才四歲的年紀,就什么都要自己做?
吃過早餐之后,夏靈就以上班的借口,火速離開了江家。
剛到辦公室,她就給葉佳禾打了個電話。
因為,除了葉佳禾,她不敢將這件事交給任何人做,生怕走漏了風聲,被江柏林發現什么。
“佳禾,你們醫院可以做親子鑒定嗎?”夏靈小聲道:“我這里有兩份樣本,你能幫我盡快看一下,兩個樣本之間,有沒有親緣關系嗎?”
葉佳禾頓了頓,道:“我們醫院沒有這項業務,不過,我們跟做親子鑒定的機構有合作。你把樣本拿過來給我,我盡快讓他們給做,給你出結果。”
夏靈松了口氣,道:“那太好了,我中午就給你送過去。”
葉佳禾擔憂地問:“又是跟江家有關系嗎?”
“嗯。”夏靈應了聲,道:“我想看看,江柏林到底是不是江宇辰的親生父親。否則,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冒著傷害孩子的風險,將孩子的母親囚禁起來。”
葉佳禾愈發擔心起來,再這么下去,她怕夏靈真的會有危險。
可是,現在事情已經開始做了,他們所有人,包括慕司沉、陸景墨,他們全都沒有退路了!
就這樣,夏靈大中午的,就將江柏林和江宇辰的頭發樣本給葉佳禾送了過去。
葉佳禾告訴她,三天內,一定將結果做出來。
臨走時,她拉住夏靈,深深地望著她,“你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
“放心吧。”
夏靈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別擔心。
盡管,自從知道江家的真實嘴臉之后,夏靈連一個安穩的覺都睡不好。
可她不想更多的人牽扯進這件事里,她不想連累別人。
如果要揭開江家人的真面目,必須要有一個人犧牲。
那么她希望,這個人,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