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景逸將事情的大概情況說了一遍。
一開始,溫雅露出擔憂的神色,很快,她便恢復淡然,“那就讓錦司在床上躺半個月吧,小事。”
“啊,老夫人,您不怪葉小姐嗎?”
溫雅冷笑一聲,“我怪小迎干什么?我沒把我兒子撕個稀巴爛,算他運氣好!”
景逸:“......”這是親媽嗎?
“哼,當我不知道四年前的車禍,小迎吃了多少苦?錦司一直不敢告訴我這件事,但我查得到!這次,算他還了欠小迎的!
要不是他這個固執的愣頭青,當年弄錯了復仇對象,我能讓他和小迎離婚嗎?帶我去見他!這輩子,他要是把小迎弄丟了,我扒了他的皮。”
景逸連忙帶路。
在兒子和兒媳婦之間,老夫人果斷選擇了兒媳婦。
虧他擔心了大半天,怕老夫人怪罪葉迎。
“小迎。”
坐在床邊的小迎忽然聽到有人叫她,轉頭一看,是溫雅來了。
她愣了,心慌意亂,連忙站起來,“伯母......”
費錦司的母親就住這醫院,怎么會不知道兒子出事了呢?
這件事,她是始作俑者。
她不拿臺燈,費錦司便不會換匕首。
沒有匕首,他就不會受傷。
微垂著頭,她不敢看溫雅的眼睛。
“小迎。”婦人攥住她的小手,溫柔地說:“嚇壞了吧?”
葉迎抬頭,一怔。
“我這兒子很偏激,做事沒輕沒重,沒嚇著你吧?”
“我.....”
說罷,溫雅沖著床上沉睡的費錦司大腿上踢了一腳,沒好氣道:“臭小子,再敢嚇唬我兒媳婦,我饒不了你。”
葉迎不敢置信,喃喃道:“老夫人,您不怪我嗎?”
“傻孩子,我為什么要怪你?是他自己非要刺自己。再說,你為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沒經歷也能想象得到。咱們都是女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我只會心疼你,知道嗎?”
“伯母......”
葉迎感動不已,淚水盈在眼眶,沒忍住,一下抱住了溫雅。
眼前的絕美婦人,就像她母親一樣,站在她這邊支持她,理解她的苦衷和不易。
她太壓抑太痛苦了,急需一個出口釋放情緒。
溫雅拍著女孩的背,輕聲安撫,“小迎啊,哭吧,哭吧,伯母在這呢。哭夠了,就別怪錦司了,和他復婚吧,他需要你,我更需要你。”
一旁的景逸差點摔倒,姜還是老的辣,怪不得上來就怪自己兒子,感情是在拉攏人心!
葉迎聽到婦人的話,心一咯噔。
她擦干眼淚,“伯母,和他復婚的事,再說吧。”
“小迎,你慢慢考慮,反正,我只認你這一個兒媳婦,誰欺負你都不行!等你再嫁過來,我一定給你和錦司風光大辦,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葉迎沉默著,不敢回應。
下午,沈芊芊把她的手機送了過來。
沒多久,她便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不敢在病房接,她跑去洗手間,“爸!”
葉江山沉重的嗓音說:“迎迎,爸回錦城了,現在在公司。”
“什么?”
“趙若儀放我回來的,她說,我若長時間不出現,費錦司會懷疑。”
葉迎意識到什么,“她能放你回來,一定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是的,她給我打了一針我不知道是什么成分的藥劑,還給了我一瓶藥,叫我每天睡前吃,若停藥,我會慢性中毒而死,想要活下去,就得一直吃她給的藥。”
“混蛋!”葉迎恨到攥緊拳,恨不得殺了趙若儀這個陰狠毒辣的女人!
葉江山嘆息一聲,“對不起,迎迎,是我讓你為難了。”
如果他死了,女兒應該就不為難了吧?
可是,他知道,他若死了,女兒會自責,會愧疚,會痛不欲生。
怎么看,這都是個無解的難題!
只能安慰自己,他并不希望費錦司和女兒在一起,這樣也好,讓他們分開吧。
原來,他不管是出獄前還是出獄后,都是個無法保護家人的廢物!
和不擇手段城府極深的趙若儀比,他們這些善良的人,哪里是對手?
葉迎出了洗手間。
在外面看到了費南焰。
她面若冰霜。
從前,她覺得他單純,善良,不過是個紈绔的公子哥而已。
但因為趙若儀,現在她連他也討厭上了。
本來,他當初為了找她,從一個荒島游到另一個荒島,她很感動,不能回應他的感情,還覺得對他有所虧欠。
但現在,她對他沒有任何愧疚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
他或許不知道趙若儀的所作所為,但不代表他是無辜的!
“迎迎。”
感受到女孩眼底的冷漠和排斥,費南焰難受到喘不過氣來。
“抱歉,他心臟受傷了,這段時間我不能離開他,等他好了,我再去找你。”
“好,我知道了。”他艱難道。
葉迎頭來到病房。
費錦司已經醒了。
他竟然要從床上起來。
溫雅和景逸在一旁攔著他。
“放開我!我要去找她!”
“我叫你們放開我!”
費錦司唇瓣蒼白,赤裸的胸膛上包裹著層層的醫用紗布,他痛恨自己沒有力氣坐起來。
醒來沒看到她,他心如刀割。
他以為,自己賭對了。
只要他對自己狠點,她就會心軟,不離開他。
沒想到,她還是走了。
女人,你真舍得,是下定決心不要他了?
“主子,你別急啊,葉小姐真的是去上廁所了,她沒走!”
這時,費錦司終于看到站在門口的女孩。
四目相對。
一眼萬年。
誰都沒開口說話。
但他心底卻像有熱流淌開,本來奄奄一息,瞬間滿血復活。
她回來了。
她又回來了。
她沒離開他。
溫雅似笑非笑,“小迎啊,你陪陪錦司吧。景逸,你來跟我下下棋,好久沒人陪我下棋了。”
“好嘞,老夫人。”
葉迎慢慢走近,握住了男人的手,“你不要亂動,我在這。”
費錦司盯著她,一瞬不瞬,那幽怨的眼神,活脫脫像個被遺棄的孩子,“你在這?你能在這一輩子嗎?”
她道:“當然不能。”
他眼眸一暗。
“這是醫院,我不希望你住一輩子,那代表你病了一輩子,我希望你健康,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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