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奢華的公寓里。
白瀟躺在沙發上,望著手里的盛血皿,久久發呆。
他不知道,這血液有什么好看的,可他就是看了好久。
明明,昨天他已經離開錦城了。
可今天,他就回來了。
他不知道自己這么做,是為什么。
只是純憑本能做事。
他知道,費錦司的眼角膜,捐獻給了她。
所以,就因為這個,她才對費錦司死心塌地,至死不渝?
昨天,她問他,能不能治好費錦司的眼睛。
他怎么治得好?
他不光治不好,還想把費錦司的眼睛戳爛。
以前就憎恨費錦司,經過這段時間,他更恨了。
說不上這恨到底來源于什么。
或許,是他看不得紫嫣在受苦,費錦司卻溫香軟玉在懷,幸福得不知所云?
是嗎?
會是嗎?
可他清楚知道,不是這個原因。
究竟是為什么,他深想不了。
只是,腦海里驀地跳出一個極為可笑的念頭。
如果他把自己的眼角膜送給費錦司,也變成一個瞎子,她會不會感激他,對他好,也對他產生男女之間的愛意?
真是瘋了!
白瀟猛然將手里的盛血皿,狠狠摔在地上!
透著黑紅的液體,在乳白色的地板上,噴濺揮灑,暈開妖冶惑人的色澤。
他慢慢坐起來,嗅著如同從地獄里散發出的血腥味,只覺腦袋突突疼,全身肌肉麻痹,連行動都沒辦法控制了。
這惡魔的鮮血,不僅可以勾出他心底的陰暗,還讓他變成了一個無法理喻的瘋子。
他慢慢蹲在地板上,伸出長指,輕輕蘸取了一點血紅,放進自己的嘴里......
輕輕舔舐,是他想象中的味道,腥甜帶著莫名的香氣。
他想,他其實很早就想嘗嘗了。
呵,他真是個變態。
既然是瘋子,是變態,那就不會做傻事。
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眼角膜給費錦司?
直到滿地的鮮血,全部被他舔入口中,他才起身去了浴室,看著鏡中男人血紅的薄唇,輕輕笑出了聲......
葉迎,你真是個魔鬼。
可我有點想見你這個魔鬼。
那就去吧。
一切憑本能做事。
哪怕和費錦司杠上,也無所謂。
......
下午。
葉氏集團。
董事長辦公室。
坐在會客沙發上的葉江山,又氣又傷,卻無處可發。
眼前坐著為自己女兒奉獻雙眼,導致失明的男人。
女兒一聲不吭,就把大寶和桃桃帶去了聽風園。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有了男人忘了爹。
想罵幾句眼前人,卻怎么都罵不出口。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哪怕費錦司沒笑,但言語里的誠懇和尊敬,讓他無可奈何。
“岳父,最近聯手打壓你的幾個企業,以及惡意競標背后給你使絆子的公司,我已經解決了。”
葉江山:“......”
“岳父,東南亞那邊,我讓景逸給你談了幾個大單子,你不用不好意思,收下吧,這些單子,我公司不涉獵,只能您來做。”
葉江山:“......”
“岳父,當初是我不對,為您在監獄里的五年,誠摯道歉,我知道你可能不會原諒我,但我可以用余生來補償。”
葉江山:“......”
“岳父,我這一輩子都是你女兒的。我知道,想和她在一起,就要經過您允許,我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我是她最正確的選擇。”
葉江山:“......”
誰說男人不會巧舌如簧?
哪怕沒有說的天花亂墜,這番言語下來,他也招架不住啊!
女兒就是這么被勾走的吧?
“岳父,我走了,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隨時聯系我。”
費錦司起身,慢慢往外走。
他好多年沒喊過“爸”或者“父親”這種稱謂了。
一時之間改不了口,真的很難。
她的爸爸,就是他的父親。
他不能拿紅包來搪塞,唯有致歉和行動。
葉江山起身跟到門口,沒忍住,“錦司,你不許再欺負我女兒啊。”
費錦司沒回頭,聲音卻清晰有力,“岳父,你多慮了,都是她欺負我,我哪里敢欺負她?”
是吧。
是的吧。
仗著他愛慘了她,每天都欺負他,讓他直直挺立,挨著肉體和精神上的煎熬。
他也就只能在床上,欺負欺負她了。
車子開得很快,不過一個半小時,就到了首都京城。
費錦司做事一向滴水不漏,效率極高。
辦公室里的趙若儀早已焦頭爛額。
今天早晨一開盤,她經營的幾家上市公司,幾只最優股全都跌停,大量股民瘋狂拋股,像中邪了,好似她的股票是燙手山芋,哪怕賠死,也恨不得立刻全扔掉!
這在以前,是從未發生過的。
股票這東西,漲漲跌跌很正常,一般來說,不會一跌就開始往外拋,太詭異了。
直到,她見到了不請自來的費錦司,一切剎那間明白了。
“是你,給我公司使絆子?”
費錦司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喝著景逸買來的咖啡,“這就叫絆子了?那你的承受力,未免太差了點。”
“你.....費錦司,你想怎么樣?”
趙若儀猜測,她之前對葉迎做的事,他全都知道了!
兒子打電話來說,他其實從未和葉迎結過婚。如今,和葉迎也徹底結束了。
“費錦司,你真卑鄙,竟然給我兒子弄假結婚證!”
男人淡淡道:“哪有你卑鄙?若不是你從中作梗,我妻子的眼睛,也不會瞎。”
他也不會瞎。
“葉迎失明,當時是意外,跟我沒關系!”
“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沒有你,就沒有這一切。”
趙若儀心驚膽寒,她很清楚,費錦司真要對付她,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除非,費海霆愿意出面保她。
“你到底想怎樣?我兒子已經出國旅游去了,他也徹底放棄了葉迎,你已經抱得美人歸,還想要什么?”
“沒想怎樣,不過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我不會動你,因為需要你清楚看著,你這些年打下來的基業,是如何一點點被吞噬的,俗稱鈍刀子割肉,溫水煮青蛙。到最后,除了費海霆和你兒子,你將變得一無所有。”
趙若儀皺眉,氣得全身發抖!
“費錦司,你敢,你這么做,你父親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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