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冒牌丹尊 > 第310章 挨罵也得有資格
  白玉樹看到林陽手中的混天斧,先是一愣,神情稍稍凝重了幾分,但隨之,笑容又爬上了他的老臉。

  “我的乖玄外孫誒,你給我的驚喜真是一個接一個哩,我還真是沒想到,那只鐵羽鶴竟然是死在了你的手中。”白玉樹笑嘻嘻地看著林陽,問道:

  “乖玄外孫,你斬殺了五級元獸,又如此年輕便晉入了天輪境,你怎么還不去留名天乾碑啊?要知道,留名天乾碑,可不光是榮耀加身,還有天大好處哩!”

  “留名天乾碑還有好處,而且還是天大的好處?”林陽心中升起了疑問,他從來不知道還有這回事。

  不過,仇敵當前,他現在可沒心思去思考留名天乾碑到底會有什么好處。

  “前輩,你若是還要故弄玄虛,我可是要出手了!”林陽的聲音轉冷,他已經準備出手。

  白玉樹顯然知道林陽并非恐嚇,而是真的想要動手,他連忙對著林陽露出一臉的哀求之色,急聲道:“我的乖玄外孫,你這斧子可是能斬殺五級元獸的,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可經不起你一斧子。你能不能給你高外祖一分薄面,再等上一時半刻,等一個人過來。若是這個人來了,你還是要動手的話,白家這些不爭氣的東西,你要殺誰,盡管殺去,我絕對不會有半分的阻攔。”

  林陽眉頭一皺,心中升起了疑惑,他猜不到天乾城里有何人會有如此道行,能夠化解掉自己心中的殺父之恨。

  同時,白玉樹雖然口口聲聲說自己經不起一斧子,但林陽很清楚,白玉樹在看到混天斧時,驚訝歸驚訝,但卻并未真正的將混天斧放在心上。

  開天式,很可能奈何不了白玉樹。

  “多久?”林陽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白玉樹聽到林陽松口,臉上登時現出了喜色,連聲說道:“乖玄外孫,不需要你等多久,頂多就半炷香的時間。”

  “那我就等半炷香的時間,希望前輩言而有信。”林陽收起了混天斧,并立馬盤膝坐了下來,吞下幾枚聚元丹,開始回復元力。

  同時,他將短短劍仍舊懸停在頭頂,以防萬一。

  白玉樹看到林陽的動作,眼中盡是贊賞的神色。隨即,他把頭轉向了白西川等白家族人,怒聲道:“一群不爭氣的東西,被人打上門了,只知道一言不發地跪在地上。你們倒是睜大眼睛好好看看,看看林陽,看到沒有?大敵當前,心靜如水。這就是膽色,這就是氣度!”

  說完,白玉樹又看向了林陽,怎么看怎么喜歡,越看越喜歡。

  白景堂等跪在地上的白家族人,一個個在心中哀嘆不已,因為讓他們閉嘴并跪在地上的分明就是白玉樹。

  “兩位是丹霞派的大修吧,這是我們白家的家事,驚動了二位,實在有些不好意思。二位還請先回去吧,林陽的事情,我會妥善處理的,你們無需有半分的擔心。”白玉樹朝著朱海佛和葉宿余拱了拱手。

  葉宿余原本以為白玉樹一動起手來,他定會被遷怒而遭殃。如今聽到白玉樹請自己走人,他當然是求之不得,當即便御空而起,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天際。

  “白前輩,大修不敢當,我乃丹霞派朱海佛,林陽乃是我丹霞派弟子,又是我女兒的干弟弟。他的事情,我自然要多管一些的。不親眼看著他平安無事,我是不放心走的,還請白前輩不要怪罪,多多包涵。”朱海佛恭敬地朝著白玉樹行了一禮,面對明顯比自己要強大太多的白玉樹,他并未露出怯意。

  白玉樹掃了朱海佛一樣,淡淡地說道:“你剛進入天輪境,境界未穩,此時最忌諱與人動手。你如此不顧自身安危地維護我的乖玄外孫,我高興還來不及,如何還會怪罪于你。不過,接下來的事情,事關我白家的隱私,還請朱大修先移駕一旁。”

  朱海佛正欲開口拒絕,卻聽林陽神念傳音過來。

  “朱老,你先走吧,稍后若是有危險,我有辦法脫身的,你不要擔心。”林陽的語氣從容淡定。

  朱海佛此際很清楚,以林陽現在的實力,自己留下來,其實已經幫不上太大的忙,反而會成為他的累贅。

  故而,他也不再糾結,先朝著白玉樹拱了拱手,而后對林陽說道:“林陽,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說完,朱海佛御空而起,直接離開白家,幾個呼吸間,便不見了身影。

  感應到朱海佛離去,林陽心中大松一口氣。

  “乖玄外孫,現在時間還早,我就趁著機會,跟你說說天乾碑的事情啊,這天乾碑你是要抓緊時間去的。你斬殺鐵羽鶴到現在,應該有近兩個月的時間了吧。三個月之內,你若是不趕去天乾碑留名,天乾碑可是不會再認可的。”白玉樹一屁股坐在了林陽的對面,自顧自地說著,也不管林陽始終緊閉著雙眼,聽沒聽進去。

  其實,在白玉樹說到三個月時限的時候,林陽明顯被觸動了,緊閉的眼皮不自主地跳動了一下。

  白玉樹乃是經年的老怪物,當然捕捉到了林陽的表情微變化,看到林陽被勾起了興趣,他當即便興奮起來,繼續講述著上面的話題。

  “天乾城里流傳著許多留名天乾碑的條件和標準,說什么要為天乾城立大功啊,說什么要天乾閣閣老的一致同意啊,等等,這些純粹是扯淡。要留名天乾碑,就這么三個要求:第一,年齡不超過三十歲;第二,親手斬殺一只五級元獸,而且還得是有獸核的五級元獸;第三,三個月內,帶著被斬殺的五級元獸獸核,去到天乾碑之下。

  至于天乾城里流傳的那些標準,那都是有心人在刻意引導。以乖玄外孫的聰明才智,即便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我說的這些有心人都是那些人了吧?”白西川說到這里,偷偷抬眼看向了林陽。

  “為何是三個月?”林陽緩緩睜開了眼睛,他沒有回答白玉樹,而是自己拋出了問題。

  白玉樹看到林陽睜開了眼睛,一張老臉當即又笑成了一朵老菊花,他連忙解釋道:“五級元獸在身死的時候,只要體內有獸核,其獸核內便會沾染擊殺者的氣息,但該氣息會在三個月內消散。天乾碑會根據獸核中沾染的氣息,來判定獸核持有者是否具備留名的資格。其實,天乾碑就是一座上古陣法,是上古大能為獎勵后世天驕們專門設立的陣法。”

  “獎勵陣法?還只獎勵后世天驕?”林陽皺起了眉頭,明顯有些懷疑。

  “要想斬殺五級元獸,算上元兵,元術,或者其他各種手段的輔助,其修為最低也得是天輪境。三十歲不到的天輪境,看遍乾州,再加上天乾城,有幾個不到三十歲的天輪境?若不是當世天驕,根本達不成如此條件!”白玉樹語氣肯定,還帶著些許驕傲的語氣。

  “前輩,你怎么對天乾碑的事情知曉得如此的清楚?”林陽顯然還是有些不相信。

  “我當然清楚,因為天乾碑上留著我的名字!”白玉樹一臉的傲嬌之色,鼻孔朝天。

  “有么?我怎么沒聽到?”經過白玉樹這么一提醒,林陽記起,自己初到天乾城、在天乾碑下立誓時,看到天乾碑上的確有個姓白的人,只不過當時沒太留意,不知道是不是白玉樹。

  但是,林陽看到白玉樹一臉傲嬌的表情,便故意如此說道。

  “怎么可能沒聽到,天乾碑每次升起來的時候都要將碑上的名字播報一遍,你怎么可能沒有聽到我的名字,碑上一共才十幾個名字哩,沒理由聽不到啊?我白玉樹的名字又是如此的如雷貫耳,玉樹臨風,多好記的名字啊!”白玉樹眉頭緊鎖,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玉樹臨風?”林陽看著白玉樹滿臉的溝壑以及斗笠下亂糟糟的白發,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嘲諷之色。

  白玉樹老臉一紅,尷尬地干笑了幾聲,道:“我沒說現在,我說的是我年輕的時候。想當年,我白玉樹在天乾城里,哪一次上街,不引得城中的諸多千金小姐、大家閨秀們尖叫尾隨?”

  “尖叫尾隨?我看是驚慌逃竄吧!”林陽現在是看出來了,白玉樹如此作態,根本不是故弄玄虛,而是本性流露。

  對于如此一個沒羞沒臊的老頭,林陽心中的警惕和敬畏明顯少去了很多。

  “我的乖玄外孫啊,我白玉樹騙人無,……,呸呸呸,我白玉樹從未對人打過誑語,更不可能騙我的乖玄外孫啊!當年,不說我絕世無雙的戰力和修為,單論我的樣貌,在整個天乾城里,有幾個能比得上我的?你看看你自己,你能生得如此俊俏,多少是有我幾分功勞的哩。”白玉樹說到最后,滿面散發著紅光。

  白玉樹說話的時候,音量不低,話語自然也落入了白家眾人的耳中。

  白西川倒還好,他多少對白玉樹的性子是有幾分了解的,他低眉垂目,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而其他白家的人,包括白景堂,白景林兄弟倆,聽到白玉樹如此的言語,一個個目瞪口呆,同時也不自覺地紅了臉。

  不過,他們臉紅的原因與白玉樹不一樣,白玉樹那是因為興奮與激動,他們則是因為羞愧,為擁有如此一位老祖宗感到羞愧。

  林陽沒有說話,直接朝白玉樹翻了一個大白眼,意思不言而喻。

  白玉樹再次尷尬了,他干咳了幾聲,而后把眼看向了白家眾人,正看到他們一個羞得滿臉通紅。

  “算你們還知道什么叫羞恥,想我堂堂天乾城有數的美男子,因為有了你們這些不爭氣的不肖子孫,天天把我氣啊,把我愁啊,轉眼就把我氣愁成如此一副衰老模樣,哎,害得連我的乖玄外孫都不信我了。”白玉樹指著白家眾人又是一頓痛罵,理直氣壯,義正詞嚴。

  “前輩,半炷香的時間可是快要到了,你這套把戲對我沒用,時間一到,我不會手下留情!”林陽從地上站起身來,混天斧又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此時,林陽猜測,白玉樹所說的等人到來,只是他的拖延借口,其目的是想用插科打諢的辦法來削減自己心中的殺意。

  白玉樹連忙跟著站起身來,一臉著急之色地擺著手,道:“我的乖玄外孫,你不要著急,不要著急嘛,這不還沒到半炷香的時間么?”

  林陽卻是不再看白玉樹,而是將目光緊緊地盯著白西川,他已經打定主意,時間一到,開天式就直接送給白西川,而后再用真影術逃離,只要能逃出一定的距離,有《迷神訣》在手,他有把握躲過白玉樹的追殺。

  至于白慕龍,修為不到天輪境,殺他不比殺一只雞難,除非他一直縮在白家,躲在白玉樹的庇護下,不然,隨時都可以取他的性命。

  白西川分明也感受到了林陽濃烈的殺機,他抬頭看向了林陽。

  “看什么看?這檔子破事,都是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給搗鼓出來的,你還有臉看我的乖玄外孫?”白玉樹立馬看到了白西川的動作,當即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

  白西川連哼都不敢哼一聲,連忙把頭低了下去,再也不敢把頭抬起來。

  “我的乖玄外孫,你消消氣,高外祖向你保證,只要半炷香的時間一到,若是我要等的人沒來,這些沒出息的東西里頭,你想殺誰,我會幫你按住他的腦袋!”白玉樹生怕林陽直接拎起斧子開劈,一個勁地安撫林陽。

  這個時候,一個憤憤不平的聲音響了起來。

  “高祖父,我是你的親玄孫,林陽是你的玄外孫,為何我要一直跪在這里,還要被罵,林陽砸了我們林家的門墻,你卻是如此地討好他?”白宇奇抬起了頭,滿臉的不解與不甘。

  “你給我閉嘴!”白慕松嚇得臉色煞白,連忙出聲,想要阻止白宇奇繼續說話。

  但是,一向懼怕白慕松的白宇奇被強烈的妒忌心所支配,他仿佛沒有聽到白慕松的話,他甚至把頭顱抬得更高了,目光直直地盯著白玉樹,道:“高祖父,我想知道,你為何要如此看重一個外人?”

  白玉樹先是定定地看著白宇奇,而后,不怒反笑。

  “白宇奇是吧?倒還算有點骨氣,資質也還行,只不過,心思卻是沒花到正途上,小小年紀,非得苦心鉆營地跑去當一個牢頭,操控一些本就是落魄可憐的犯人的命運,你很有成就感么?”白玉樹說著說著,臉上便露出了嘲諷之色。

  “你今年二十二歲,林陽今年二十一歲零八個月,你是元基境后期的修為,林陽卻是天輪境,還能斬殺五級元獸。貨比貨得扔,你和林陽一比起來,若說林陽是金子,你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應該清楚。聽我這么一說,你還有疑問么?”白玉樹冷冷地看著白宇奇。

  白宇奇當即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羞得垂下了腦袋。他現在終于知道,白玉樹對他了如指掌,不是白玉樹偏著外人,是他自己實在太不爭氣。

  林陽聽到白玉樹的話,心中也是驚訝不已,他沒想到,白玉樹竟然知曉自己的年齡,甚至準確地記到了月份,而且還是脫口而出。

  要知道,就連林陽,要把自己的年齡說得如此具體,都得掐指一算。

  想到這里,林陽不由仔細看向了白玉樹。白玉樹此時背對著林陽,正高聲訓斥著白家的子孫們。

  盡管白玉樹的嗓門很高,氣勢很足。但是,林陽看到,白玉樹的脊背已經明顯有些彎曲了。而且,或許是因為站得近的緣故,林陽分明從白玉樹響亮的聲音中感受到了濃濃的疲倦之意。

  “還有你,白慕龍,明明天賦上佳,是白家中興的希望,卻是在百旋境九重徘徊了近十年而不得突破,修煉之人,最忌諱的就是猶猶豫豫,當斷不斷。

  當年面對你姐姐的事情,你猶猶豫豫的,搖擺不定;對待葉家丫頭的感情,你也是猶猶豫豫,婆婆媽媽;在修煉之上,你還是如此?正是因為你這樣的性子,你才難當重任,遲遲挑不起家族的重擔!”白玉樹憤憤地看著白慕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白慕龍垂首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白慕松和白慕樓聽到白慕龍被罵,心頭既是有幾分舒坦,又有幾分忐忑,擔心下一個被罵的就是自己。

  果然,白玉樹的下一個目標就是白慕松和白慕樓。只是,白玉樹的話實在太傷人,把白慕龍和白慕樓兩人傷得體無完膚。

  “白慕松,白慕樓,聽到我罵白慕龍,你們是不是心里很痛快?這些年,你們兩人因為白慕龍的存在,在家族中得不到重用,還受了不少冷眼。你們嫉妒,甚至憎恨白慕龍也是應該的,白慕龍被罵,你們心里頭舒坦,理所當然。”說到這里,白玉樹稍稍歇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不過,我得跟你們說句實在話,免得你們還一直被蒙在鼓里。白慕龍再怎么不堪,我還愿意罵上幾句。而你們兩個,連挨罵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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