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許久,忽然問:“和弦的總瓢把子朝過面沒?”
茍客卿一愣,認真打量我一眼。
“你小子,訊息夠發達的啊,這般隱秘的事兒都知道了,還知道總瓢把子?不賴,看來,你最近經歷了不少事啊。”
茍客卿意味深長的。
“你是臨花墓園一員,別和我打馬虎眼,我在昆城做了什么,你應該比誰都知道的早。”
我不耐煩的捅破了窗戶紙。
茍客卿訕訕的笑了一下,神態認真起來。
“弦的總瓢把子功參造化,神秘非常,他每一次出現都黑霧罩身,只能看到兩顆猩紅的眼睛。
我和他交手過十幾次了,只能說,奈何不得對方,唉。”
茍客卿這話出口,我心頭‘砰砰砰’的直跳。
聽到了什么?總瓢把子功參造化,但茍客卿和他交手十幾次,奈何不得對方?
這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和總瓢把子的水平旗鼓相當?
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茍客卿凡爾賽的可以,他看起來愁眉苦臉的,但說的是人話嗎?
奈何不得弦的總瓢把子,這讓他鬧心,從而唉聲嘆氣?
老凡爾賽無疑!
一時間,我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沉吟片刻,決定打擊他一下。
太過分了,當著我的面裝十三。
“您老不用嘆氣,下次,你遇到他的時候,多加一把子力氣……,當然,還是奈何不得人家的。”
我笑嘻嘻的看著他。
“你小子不學好,學會調侃老頭子了,還有沒有良心?”
茍客卿被氣的反懟。
“得,咱不斗嘴了,你就說實話吧,那個二把手五年起不來,你呢,幾年動不了手了?”
我將話頭扯回來,不再嬉皮笑臉。
“一年半吧,不能動法力,不然,內傷就好不了,后患嚴重。那個該死的女娃娃,出手太狠了。”茍客卿咬牙切齒。
“什么,弦的二把手是女的?”
我震驚非常。
“我什么時候說過二把手是男的了?就是個女的,狂暴的像是遠古暴龍!
嘖嘖,可惜她的那張臉是幻化成的,真實面容不知是啥樣?
弦的總瓢把子是男的,這點可以確定。”
茍客卿這般一說,我更是震驚。
眼前閃過柳月和遲夫人的臉,忽然意識到,弦似乎挺喜歡吸收女成員的,是因為女的心思更為細密,更適合弦暗地里發展的行動模式嗎?
這個就說不清了。
“弦到底是什么樣的勢力?目的為何?”
我忍不住的問出關鍵問題。
茍客卿嘆口氣,眨巴幾下眼睛,手指在桌子上‘篤篤篤’的敲擊了十幾下,這才停住動作,凝聲說:“弦,乃是法師世界公敵!
它到底是如何產生的,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但各派高人定下了規矩,不到通天境的禁止探知此事,因為,道行低微的知道此事有害無益。
所以,老夫雖然知道弦的來歷,卻沒法對你直言。
但你有朝一日晉升通天境了,自然就有資格知道此事了。
說回第二點,弦的目的很是簡單,暗中發展壯大,消滅世界上所有的宗門派系,最終目的,統治全世界!
茍客卿的話宛似炸彈,在我耳邊轟轟炸響。
遲夫人在鎮魔賽中提及過類似的話頭,我還做了一點心理準備,卻還是被茍客卿的話嚇到了。
“統治全世界?它憑什么制定這樣的目標?”
我難以理解。
“憑實力唄!
實話和你說,弦的存在,在各派頂尖兒高手那兒都不是秘密,它已經誕生二十年了。
這二十年來,各派高手慘死在弦手底下的,天知道有多少了?
弦是世界最大的隱患,可惜,不到通天境,連摻和此事的資格都沒有,更不能讓消息流傳的哪兒都是,會引發法師界恐慌的。”
茍客卿的話沉重且深邃,我愈發的難以理解。
但也曉得了一件事,自己,還是小看了弦。
能被全世界法師高人承認為心腹大患的,豈是簡單貨色?
弦比我想象的恐怖太多!
“算了,不說弦了,反正弦作亂已二十年了,暫時還不構成大威脅,再說,真的有事發生,各派大能頂在前頭,我這小散修有什么可著急的?
咱們說一說其他的事兒,有些東西我不清楚,想要您老給解惑。
比如,姜家是怎樣的存在?為何臨花墓園菊姐都不愿多提?
還有,我偶然聽到個詞匯,叫做暗區。不知,您老知道什么是暗區不?”
我轉了話題,一下子將兩個難題扔到茍客卿面前。
茍客卿一愣,小聲說:“你愿意出錢,那婆娘都不賣你訊息嗎?”
我點點頭,冷聲說:“菊姐不愿提姜家,至于暗區,我還沒問過她。”
“這樣啊,也對,阿菊必然不愿提及姜家,因為,她本身就是聽從姜家命令的呀。”
茍客卿一句話出口,我豁然起身。
“你說什么,菊姐聽姜家命令?
這就是說,臨花墓園這棟中心大樓背后的主人是姜家?”
“對滴,你說的沒錯,這里就是姜家的一個據點,阿菊是這個據點的頭頭,負責此地的事務,暗中追查弦的下落,時刻保持警惕。
對了,這棟樓鎮住的乃是陰陽交匯絕地,此地有著天大玄機,要不是姜家將此地鎮住了,濱城這里天知道會跑出來多少妖魔鬼怪?所以說,這棟樓動不得。”
茍客卿沉穩的縮在那里,不為我的失態而動容,但他說出的話,每一個字都攜帶著恐怖的力量。
“所以說,姜運和姜辰口中的姜家人,指的是臨花墓園?包括菊姐,塔球,甚至,您老?”
我眼瞳都縮緊了,死死盯著他。
茍客卿一笑。
“小伙子反應不慢,你猜,老夫為何名為茍客卿呢?”
我驚的都要蹦起來了。
“因為,你的姓氏為茍,但也是姜家的客卿!所以,才對外號稱茍客卿的對吧?”
天雷滾滾,在心頭炸響。
“賓果,你答對了,老夫正是姜家的客卿,排行第一的那種。”
茍客卿痛快的說出這話來。
“那些向菊姐交租的租客們?”
我眼前閃過那些怪人。
面館里五大三粗的壯漢老板、身材矮小玲瓏有致的紅衣少女、黑貓塔球,還有身份奇怪的中年男們……。
這樣的租客,一個比一個來的奇怪,但眼下看來,似乎都有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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