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麻衣少年行 > 第五百二十九章 人為財死
  其實陳天默把話一說完,眾人便都明白了,八卦窯其實并無危險,因為“神相封印”不可能被毀壞,那祟物更不可能逃出鎖鎮,只要不是壞人,不是心存險惡的邪屬異端,便不會遭致郭敬業那樣的下場。

  那還有什么好怕的?

  在張省身表態要去之后,“開字輩”三兄弟紛紛踴躍報名:

  “父親,你是一家之尊,豈可輕動?還是兒子前去吧!”

  “父親是一家之尊,大哥是一家之主,都應該在禹都坐鎮,還是讓我去神火鎮走一遭吧!”

  “父親和大哥固然不宜輕易外出,二哥也管著藥房、配料房、細料庫房等重地,豈能分身?我只管著采購處、紙房、賬房這些雜活,不需要時時刻刻都在,所以,還是讓我陪著天默侄兒去神火鎮吧。”

  “……”

  “都給老夫住口!”張省身急了,喝道:“你們天天都是那句‘一家之尊,豈可輕動’,誆得老夫日夜都憋在家里,都悶得長毛了!現在好不容易遇到天默這個忘年交,能一同出趟門透透氣,你們還與老夫爭搶,實是忤逆不孝!”

  偌大一個“忤逆不孝”的罪名按在頭上,誰受得了?三個兒子慌得都跪在地上,口呼:“父親息怒,兒子不敢!”

  張省身看向張開悟,罵道:“老大,你胸口挨了一刀,不說在家里好好養傷,卻要去神火鎮浪什么浪?”

  張開悟悻悻說道:“父親教訓的是,兒子應該在家里養傷。”

  張省身接著看向張開明,訓斥道:“老二,制藥之事無小事,你擔的是重中之重的責任,也敢起三心二意,閑情逸致?我看你是準備玩物喪志!”

  張開明哭喪著臉道:“兒子知道錯了,兒子一定一心一意在家守好藥房、配料房、細料庫房,把好制藥的關口。”

  張省身又瞪向張開濟,道:“老三,有人說你中飽私囊,發薪不均,管著賬房,卻記了一筆糊涂賬!管著紙房,卻盡弄些粗制濫造的紙張去包藥材,人來買藥的,還沒走到家,紙包就爛了,藥材掉一地!就這,老子還沒有跟你算賬呢!你還有心出去?!”

  張開濟臉色大變,叫道:“冤枉啊!”

  張省身一擺手,道:“好了,少在老子面前辯駁,在家給老子好好盤賬,有什么問題,跟老大匯報!老大,管好你這兩個兄弟,不然,老子直接廢了你,讓孫子們接手家里的大小事務!反正,自打見了天默之后,我就覺得長江后浪推前浪,這當孫子的可比你們強!”

  陳天默:“……”

  這話怎么聽著不像是什么好話啊。

  “開字輩”三兄弟垂頭喪氣,唯唯諾諾,都安生了。

  張省身倒是心滿意足,神清氣爽,當即吩咐家里仆人準備車架,迫不及待的就要去神火鎮。

  陳天默特意叫帶上郭敬業以及他的父兄。

  郭敬業當然是被五花大綁了起來,眼睛上也蒙上了黑布,與陳玉璋、陳天佑同乘一輛馬車,仔細看管,免得瞅誰誰癔癥。

  郭敬業的父親郭守宗和兄長郭敬實都被他刺的不輕,一個傷在脖頸,一個傷在肩窩,這還都是張開悟在場,及時出手把他們扒拉開的結果,倘若張開悟救援不夠快,郭守宗勢必會被一刀封喉,郭敬實被扎也不會是肩窩,而是心窩了。

  陳天默、張省身和他們坐在同一輛馬車上,父子倆都是一臉晦氣樣,一個唉聲嘆氣,一個小聲咒罵不止。

  陳天默詢問道:“郭老爹,你們鎮上不是有約定,不許踏入禁忌之地,違者要被處死的嗎?為什么郭敬業還敢去?”

  郭守宗吶吶說道:“誰知道他是抽什么風,怎么就那么大膽……”

  郭敬實怒道:“你怎么不知道?!他不就是圖財么?!”

  這話一說完,郭守宗登時老臉通紅,搖頭嘆息道:“他也是被人做局給騙了……”

  郭敬實啐了一口,道:“挨著別人什么事?!是他自己喜歡賭,敗光了家產,到處謀財,聽一句屁話,就當了真,自己去‘八卦窯’里想發財呢!”

  郭守宗長吁短嘆道:“賭錢害人啊!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

  “等等,你們說他是圖財才進‘八卦窯’的?”陳天默詫異道:“那里面能有什么財可圖?”

  郭敬實冷笑道:“也不知道是誰傳的,說‘八卦窯’里不但鎖鎮著一個祟物,還埋藏著宋朝時候那個郭延亮積攢下來的金銀財寶!我這濫賭成性,壞了腦子的二百五弟弟還真就信了那鬼話,半夜里偷偷一人進了‘八卦窯’,去挖寶貝……我那弟妹擔驚受怕,見他一夜沒回家,慌得去找我和老爹報信。我和老爹在那破窯的外面轉悠了一圈,也都不敢進去啊,結果,他倒是自己出來了,但出來的時候,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不睬人,不說話,帶他回家,也不吃不喝,更不睡覺,就坐在床上,擺個造型,跟那廟里的泥塑一樣!我們想著他是嚇出了病,這才帶來禹都,找張家神醫診治的,誰料想,還越治越瘋得厲害了……”

  張省身老臉一紅,“咳咳”說道:“他沒有病,是中了邪。”

  陳天默聽的心中一動,問郭敬實道:“你說他在床上擺造型?擺的是什么樣的造型,你能學出來讓我看看嗎?”

  郭敬實“哼”道:“那有什么好學的?”

  張省身道:“他可是麻衣陳家的傳人,你們那禁忌之地里的祟物,就是被他老祖宗鎖鎮起來的!”

  郭氏父子原本見陳天默年輕,還有些不以為意,一聽張省身這話,登時對陳天默肅然起敬,郭守宗直接打躬作揖起來:“小相尊,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兒子啊!他以前可不爛賭,是個好人吶!”

  “你跟小相尊說這些干什么?”郭敬實不耐煩的打斷親爹的話,然后對陳天默說道:“小相尊,您看我給您學啊!”當即坐在了車廂的底板上,垂下腦袋,支起雙腿,躬了脊背,把雙手十指交叉在前,耷拉著胳膊擱在膝蓋上,是一奇怪的蹲坐模樣。

  張省身道:“這是什么怪模樣?也不是道家的打坐,也不是佛家的入定,倒像是蹲茅房里拉屎,且坐在了屎堆上。那倆手交叉著,是護襠嗎?”

  郭敬實訕笑了起來:“誰知道這造型是個啥意思?反正,大差不差,就是這個樣子。”

  郭守宗也在一旁點頭。

  陳天默暗暗心驚,思量道:“這姿勢,與郭敬業身上現出的骷髏幻影的姿態仿佛一模一樣,只是郭敬業背上沒有翅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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