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黃程虎熄滅了手上的煙：“你確定？”
“確定，此人神眼啊虎爺！”吳德說道！
“他人現在在哪兒呢？”電話里，黃程虎激動道：“這種人才，世間獨一份吧！？堪比專家級鑒寶大師！？”
“專家級鑒寶大師算什么！跟天才比起來，連毛都算不上一根！”吳德道：“我也不是妄言，只能說親眼所見才能震撼至極！！虎爺，你知道我是信佛的，從來不打誑語！”
“人現在在哪兒？”電話另一端，語氣也認真了起來。
“人現在正朝著你的古玩市場去了……穿著一身黑色過膝風衣，長的還挺帥，身邊有一個跟班，兩個人都是二十來歲非常年輕，老大叫蘇澈，跟班叫付東……”
電話另一端，黃程虎一邊接聽電話一邊打開整個古玩市場，所有的通道，全部的監控錄像，尋找蘇澈和付東……
他也是眼睛毒辣的超級人精，很快就看到了市場里面的二人！
“好，我看到他們了……”
“黑色風衣，兩個年輕男子，這看起來很年輕啊，也就二十來歲……”
“沒錯虎爺，都是二十來歲……就是這兩個人！”
“好，掛了吧，我親自去見識見識這個所謂的‘神眼’！！吳德我告訴你，這人如果真如你說的這么神，并且能夠為我所用的話，這可是你的立功表現啊！回頭虎爺我送你一輛卡宴！！”
“謝謝虎爺，謝謝虎爺，能為虎爺做點事是我的榮幸……”
“好，掛了！！我這就出去會會他……”
門外。
付東逐漸的回過神來。
心中便開始有些惴惴不安。
剛才還沉浸在“撿錢”的喜悅中，現在回想起來，這簡直危險啊。
兜里揣著兩千多萬的真金白銀，在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指不定暗處，已經有人盯著自己和蘇哥了……
“怎么了？看你臉色不太好看？”
蘇澈當然注意到了付東的異常：“你小子這前后反差有點兒大啊，剛才還激動的合不攏嘴呢……”
付東看了一下周圍，壓低聲音道：“蘇哥，你還記得，在門口時候我說的么……這種地方，三教九流魑魅魍魎，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咱們這么高調的賺了那店家幾千萬，難免不會被有心之人盯上啊，要不然，咱們還是抓緊時間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你害怕啊？”
“我倒是不是害怕！”
付東搖頭：“跟著蘇哥，我什么都不怕！只是太危險了，萬一真被我們碰上了，可是不必要的麻煩啊……”
“身正不怕影子斜。”
蘇澈搖搖頭：“任何時候，心中有正氣，做事講規矩，就不怕什么牛鬼蛇神。何況，今天正事兒都還沒干呢……”
“這倒是！”
蘇澈的話，像是給付東打了一劑強心針。
仔細想想，也有道理。
石頭是自己開出來的，錢是真金白銀賺來的，蘇哥做事從來不把任何事情做絕，也不把別人的生路給堵死。
能出什么事兒呢？
“蘇哥……還是你高明！我的想法還是下乘了……”付東穩住心神，說道。
“嗯，走吧，繼續往前去……”
“就在這時！”
“說得好！”
身旁一個厚重的聲音傳來，極具穿透力和威嚴之感！
“任何時候，胸中有正氣，做事講規矩！說得真好啊！做人就應該這樣！”
蘇澈和付東雙雙回頭，就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氣宇軒昂，不怒自威，滿臉笑容，主動來握手！身后還跟著兩個人，保鏢模樣，牌面倒是很大，派頭十足！
“蘇先生，付先生，你們好，我叫黃程虎……幸會幸會！”
“黃程虎！？虎爺？”
付東提前做過了功課，當然知道虎爺的威名。
這整個古玩市場，如今就是眼前這個虎爺在執掌。
藏在幕后說一不二。
江湖上有不少虎爺的傳說，也算是聲名大噪的一個人。
付東這時候才暗嘆自己的猜測還算是準確，這前后才十分鐘不到吧，就連黃程虎都已經被驚動了。
“哦？付先生聽過我的名字？”黃程虎詫異問道。
付東主動握手：“虎爺聲名遠播，在金陵古玩界很有名氣，自然聽說過……”
“哈哈……謬贊了謬贊了，都是江湖謠傳，不值一提！”
黃程虎最感興趣的還是蘇澈。
“只是，我的確沒聽過蘇先生的大名，今日一見，真是別開生面！慧眼如炬，蘇先生真乃奇人也！不知道在下，可否有幸，和蘇先生交個朋友？”
蘇澈倒是平靜淡然，泰然處之。
黃程虎道：“咳咳，蘇先生可能是剛到金陵不久，我不識真人蘇先生，蘇先生也不知道在下的名字……我叫黃程虎，在這古玩城，不多不少，剛好十五年整了！”
“幸會……”
蘇澈跟對方握了個手：“蘇澈。”
蘇澈當然不會再浪費時間的去多問對方如何知道自己的。
這顯而易見，和方才付東所猜測的一模一樣。
就憑一雙神眼搞出八塊翡翠，就足以讓不少雙眼睛盯著自己了，這完全是水到渠成的事。
至于交朋友嘛……
蘇澈并不排斥交朋友，更何況，是大有用處的朋友。
自己需要一樣東西，黃程虎又是古玩界的佼佼者，想必在他手上，能找到自己想要的。
“哈哈……”
“蘇先生是爽快人，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黃某人最近剛剛得到一件寶貝，想邀請蘇先生掌眼一觀……酬勞由蘇先生說了算！只要不離譜，我雙手奉上，不知蘇先生意下如何？”
“可以。”
蘇澈點頭：“東西在哪里？”
“真的嗎？哈哈，那真是太好了，蘇先生真是爽快人！”
黃程虎一拍大腿：“蘇先生，東西在我的茶室！煩請移步一觀？”
“請！”
“請……”
付東有些謹慎。
暗暗提醒蘇澈，這會不會是個坑。
“蘇哥，要不要我通知一下疤臉吳忠做一下準備？萬一這家伙要黑吃我們，緊急情況我們也不抓瞎。這黃程虎可是金陵一流的黑手，今天這么主動地來找我們，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隱情？”
“不用。”
蘇澈搖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是，蘇哥！”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付東還是悄悄通知了疤臉吳忠，帶上一些人，到古玩街外面等候通知！
吳忠那邊回復說沒問題，付東這才放心了不少。
這倒不是付東膽子小，而是忠誠，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他必須要確保蘇澈萬無一失，自己才不算瀆職失責。
蘇澈發現了付東的小動作。
他也沒說什么，由他去了。
倒是蘇澈相信黃程虎絕不會為難自己，且不說，區區兩千萬對于黃程虎這種“一流黑手”來說根本算不得什么，頂多是兩輛跑車的錢罷了。
單說自己如今內勁中期的實力境界，外加屢試不爽的奪命龍須做暗器法寶，這小小的金陵市，有人想要暗害自己，也絕非易事。
……
很快，茶室到了。
這是古玩街行政區辦公樓的頂層。
偌大一個茶室，足足有四百多個平方。
里面各種珍品古玩玲瑯滿目，一進來就嗅到一種古樸生香的味道。
每一個玻璃柜都是防彈玻璃，并且其中專門設置相應的溫度，濕度，以保證古玩的色澤和氧化程度保持在最完美的程度。
“我的天哪……”
“太闊了！”
付東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俗話說得好，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人可以不識貨，但是，這里擺放的東西，和樓下那些古玩街上擺放的東西，一對比，就知道下面的有多么爛！
看到這一幕，蘇澈就更確定這個黃程虎，不會因為幾塊翡翠就對自己有什么成見了，根本不至于。
“來人，給二位貴客看茶！”
“是，虎爺！”
一個穿著青花瓷旗袍的女子，很快泡上了一壺龍井，香氣氤氳，空杯留香。
“蘇先生，付先生，坐……”
“請……”
黃程虎先是和蘇澈聊了幾句。
“蘇先生是哪里人士？”
“金陵人士。”
“以前是不是不做這行啊？也沒聽過蘇先生的名字……”
“就是隨便來逛逛而已。”蘇澈實話實說：“至于在吳老板手上挑出來的那幾塊翡翠，也完全是運氣罷了。”
“哈哈哈哈……”
黃程虎一聽這話，就已知曉了蘇澈是個明白人。
“哈哈，蘇先生真是客氣了……干這一行的，哪有什么運氣可言，靠著運氣吃飯的，最終都落得個沒飯吃的下場！蘇先生不必自謙……請喝茶……”
蘇澈輕抿一口茶水：“嗯，好茶！那就請黃先生開門見山吧。”
“痛快！”
黃程虎打了個響指：“蘇先生快人快語，我就喜歡和您這樣的人打交道！”
說著，他直接讓人拿來了一個木箱子。
箱子是紫檀木的。
大概有一人合抱那么大。
單是這個紫檀木的箱子都價值百萬。
里面的東西，自然價值不菲。
“蘇先生，打開盒子之前，我要先跟您說明一下情況……”
黃程虎道：“這箱子里面裝著的，是唐天寶年間，天馬唐三彩！”
“我去？”
“唐三彩？”
付東更加吃驚了！
“那可就太值錢了啊，唐三彩現在在國內外的價格都是價值連城級別的啊……”
“哈哈，看來付先生也很懂行！說的不錯！”
黃程虎說：“我今天想讓蘇先生看的，就是這唐三彩究竟價值多少……不瞞著蘇先生說，這唐三彩，我是從海外高價收購得來！我這個人吶，雖然是生意人，但也是有一些民族情結的，這唐三彩，因為當年火燒圓之明園，聯軍入樺時流落海外，多年都沒有回家……這件事情，牽動著我們多少炎黃子弟的心啊！！幾十年來，每每想起來這件事，都讓人痛心疾首，扼腕惋惜！！”
“所以這一次，我聽說了這天馬三彩在海外面世，我是說什么都要買回來！不管花多少錢，我都再所不惜！！”
“最終還算是幸運，這天馬唐三彩，終于是歸國了！！”
“只是我不知道這東西到底價值多少錢……我花1.8億元買到手，如今有一個燕京的老板看中了，想要收購回去……我也不知道多少錢賣出去合適……就請蘇先生受累，您給掌掌眼，我也好把這件事情辦明白！！”
蘇澈一直默不作聲，靜悄悄的點上一支煙草。
差不多抽到一半兒，黃程虎說完了，蘇澈也聽明白了。
點點頭：“可以！既然是有民族情結在里面，我一分錢都不收你的。把盒子打開吧……”
“好的好的！”
蘇澈熄滅了手上的半支香煙，黃程虎迅速的，又小心翼翼的把紫檀木盒子打開。
就看到里面，躺著一匹馬，靈動神韻，色澤明亮！
傳承千年卻色彩不失！
別說懂行不懂行，就隨便看上一眼，就會直接被這唐三彩上面的神韻，筆墨，韻律，色澤等等所吸引，心馳神往，仿佛置身于大唐盛世，天寶年間那個恢弘大氣的盛唐世界去了……
“我的天哪……”
付東由衷地發出感嘆：“今天還真是開了眼界了啊，這真是個好東西啊……唐代的唐三彩，距離如今，要有兩千多年了吧……”
黃程虎解釋說：“據可考證的資料，這尊天馬唐三彩，距今已經是一千四百年有余了……”
“一千四百年啊……”
付東大為贊嘆，點了點頭：“真是大開眼界，多謝黃先生！”
“哪里哪里，付先生客氣了……”
黃程虎說完，看向了蘇澈：“蘇先生，您可否需要借助什么工具？”
“不需要。”
蘇澈搖了搖頭、
也壓根兒沒碰這個所謂的天馬唐三彩。
因為，他如今擁有一雙神眼，只要是上了年份的東西，他一眼就能看出來上面附著著一層光暈，或是紅橙黃綠，或是青藍紫色等等……
可是這個所謂的“一千四百年的天馬唐三彩”，上面卻沒有一丁點兒的光暈！！
平淡無光，普普通通！！
根據蘇澈觀察，他的眼睛，如今看一百年以上的東西，都能夠看到光，何況是一千四百年的老物件兒？
那么也就是說，這東西……根本就不是唐代的唐三彩，更不是一千四百年的什么天寶天馬！
而是這個黃程虎在吹牛皮！
兩分鐘之后。
蘇澈重新點上一支香煙，一口煙霧吐向了這“天馬”，問：“黃先生這東西，是花了1.8億買來的？”
“是啊。”黃程虎認真道：“蘇先生覺得，值這個價嗎？”
“不值。”
蘇澈再吐口煙圈，道：“這玩意兒，我看最多也就值個一千八百塊……”
“當個擺件還行，其他的，一無是處……說是唐朝的那就更扯犢子了，只能拿出來騙騙不懂行的傻子……”
“什么！？”
“這……”
蘇澈可真是語出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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