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方寧因為下午見面導致心事重重。
就連代碼都輸錯了好幾個。
按照平常來說，她肯定是不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的。
所以許方寧的反常也引起了唐謹言的注意。
唐謹言一直默默觀察著許方寧，看著她接熱水的功夫都能走神，不由得心生懷疑。
仔細想想，除了下午許方寧自己說的要見的那個客戶，似乎沒有什么其他地方是不同的。
唐謹言皺起了眉頭，給慕流發去一個消息：
“等會兒許方寧出去的時候，你悄悄跟著她。”
慕流收到消息的時候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這位爺又是整哪出？
不過自己一個打工的，管人家老板怎么想的，照做就是了。
于是慕流回復了一個“收到”，就處理手上的工作去了。
看著成山的工作，慕流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文助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就自己在唐總身邊，都快熬成鐵人了。
眼看著時間過了兩點半，許方寧裝模作樣地收拾了幾份文件，對唐謹言道：“我準備出發了。”
唐謹言目光深沉地看著許方寧：“我讓慕流送你。”
“不，不用了，”許方寧脫口而出拒絕了，“很近……我打車就好。”
唐謹言也不強迫許方寧接受自己讓慕流送她的要求，只是淡淡的掃視了許方寧一眼。
這一眼把許方寧看得很心虛。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許方寧懷疑唐謹言是不是知道了鹿悅的律師找自己的事兒。
應該不知道吧？
不然事關孩子的事兒，唐謹言也不可能憋著不問自己吧。
許方寧整理好思緒，丟下一句“完事了我就回來”，匆匆離開了。
看到許方寧出門，慕流立刻騰地站起來，悄悄地跟在了許方寧的身后。
許方寧一心都在鹿悅律師的那句話上，根本沒注意到偷偷跟著她的慕流。
到了那個咖啡廳，許方寧給那人發了一個消息：“我到了。”
很快，那人就回復了。
“進來左轉角落邊。”
許方寧按照對方說的，推門而入，左轉看到角落坐著一個戴著金絲眼鏡，西裝革履的男人。
從外表看，應該就是三十左右的年紀。
許方寧坐到了對方的對面。
那人看到許方寧，立刻揚起一個笑容，伸出手，道：“許方寧小姐，你好，我叫趙巍，是鹿悅小姐的私人律師。”
許方寧冷眼看著趙巍，并不打算與之握手。
慕流偷溜進來后，坐到了許方寧背后的那個位置上。
“你在電話里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許方寧沒心情理會趙巍的套近乎，她只想知道，趙巍當初在電話里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趙巍并不介意許方寧的態度，只是自顧自地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隨即才緩緩說道：
“許小姐，你當初生孩子的時候，還有自主意識的對嗎？”
許方寧回憶起生孩子的當日，腦海中一片混沌。
當時鹿悅算計她，找了那個中年女人來幫她生產，那個女人也承認了當初生孩子的時候給許方寧用了藥。
所以那時候的記憶有，但許方寧并不能確認，那個記憶就是準確的。
許方寧咬牙：“我記得當天發生的所有事，直到鹿悅抱走了其中一個孩子。”
趙巍點點頭：“原本來如此。”
“你到底什么意思？”許方寧不想和趙巍玩這種文字游戲。
“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你就盡早說出來，吊著我的胃口只會讓我失去耐心。”許方寧眼含警告。
趙巍被許方寧這個眼神一盯，就知道自己不能再裝腔拿調了，不然真的惹怒許方寧，自己沒有好下場。
“咳咳，”趙巍輕咳兩聲，“或許，當初鹿悅帶走的孩子，不止一個呢？”
“什么——？！”
許方寧猛地站了起來，直接打翻一邊的咖啡杯，滾燙的咖啡一半濺到了許方寧的裙子上。
咖啡液滲透過裙子，貼在許方寧的皮膚上。
可此時的許方寧也顧不上什么燙不燙了。
她雙手撐在咖啡桌上，身子微微下沉，用一種極為有壓迫感的姿勢看著趙巍：“你再說一遍。”
趙巍被這股氣勢壓得吞了口口水，但是想起鹿悅的話，他還是繼續道：
“現階段，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么多。”
“條件。”許方寧不再廢話。
趙巍勾起嘴角。
這就是他和鹿悅要的效果。
趙巍開口道：“撤銷對鹿悅小姐的一切控訴，并承諾且簽下具有法律效應的合同。”
許方寧此刻冷靜了些許。
她坐回位置，冷聲道：“我生的孩子，我怎么會不知道到底有幾個？我憑什么信你？”
眼看著對方就這樣冷靜沉穩下來，趙巍心里還是嘆了句佩服。
“許小姐，我們既然敢來跟您講這個條件，自然是有把握的，當然了，信不信，在您自己。”
趙巍笑得云淡風輕的，似乎在告訴許方寧。
如果不信這個事，我也沒辦法，但是一定是你的損失。
許方寧低頭沉默良久。
趙巍就沒想過今天僅憑自己的一句話，就能讓許方寧答應自己的要求。
“許小姐，這是我的名片。”趙巍遞上了他的名片，然后站起來。
“鹿悅小姐還有一個月就開庭了，在此之前，您都還有機會。”
看著趙巍嘴角上揚的幅度，許方寧瞇起眼睛：“你威脅我？”
趙巍態度謙卑道：“這只是，善意的提醒。”
看著許方寧拿住了自己的名片，趙巍安心了些，微微一鞠躬，道：“那么，我不打擾了。”
“許小姐考慮好了，請隨時聯系我。”
“當然，要在鹿悅小姐開庭之前。”
說完，趙巍就走出了咖啡廳。
許方寧看著手里的名片，拼命地回憶剩下四個孩子當天發生的所有事。
因為是被下了藥的，所以她十分地迷糊，但是她很清晰地記得，當初生孩子的過程。
她記得，她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體里，出來的就是四個孩子。
怎么會再多一個呢？
想著想著，許方寧突然瞪大了眼睛。
對啊，當時自己的已然沒了力氣。
見到鹿悅帶走了自己孩子，更是悲憤交加，只想阻攔。
她根本不知道！
自己是不是把孩子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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