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民間禁忌雜談 > 第二十七章 我就是野種

    

    “送醫院,趕緊送醫院。”鐵山咆哮如雷,從蘇童鳶的手里抱起我,跌跌撞撞的跑著。


    “哥,我沒事。”我抓著鐵山的胳膊,使勁搖頭道:“死不了的,放我下來。”


    “你特么別硬撐了行不。”鐵山急的兩眼發紅:“你小子要有任何意外,我這條命就該賠你了。”


    “真沒事。”我固執道:“孟凡還在這,我不能扔下他不管。”


    “確定沒問題?”鐵山停下腳步,狐疑的看著我道:“你小子挨了那么多下還能站起來?”


    我抹著臉上的血跡解釋道:“我不傻,保護著腦袋和肚子呢,也就剛才迷糊了會。”


    “臥槽,真是被你嚇破膽了。”鐵山小心翼翼的將我放下,看著我確實能站立,瞬間心神松懈道:“陳家二爺來了,今天的事麻煩了。”


    “恩,拿我開刀唄。”我彎曲著腿,感受著身上火辣辣的疼,尤其是臉上的腫脹,似被火燒,燙的發癢。


    鐵山扶著我靠墻站下,翻眼道:“你小子真不怕死啊?”


    “以前怕,現在不怕。”我反問道:“那個陳旭呢,死了沒?”


    鐵山小聲道:“送醫院去了,估計死不了。你那一刀沒在要害,撐死讓他在床上躺半個月。”


    我失望道:“虧了。”


    鐵山氣的鼻息直噴道:“我信你個邪了,你還真想殺了他?”


    我老實道:“一命換一命總比我死了他笑著要好吧?”


    “屁啊。”鐵山掏出根煙點上:“他的命沒你的值錢,以后別犯傻了。”


    “寧子。”蘇童鳶和孟凡幾個追了過來,一個個“梨花帶雨”,又哭又笑。


    “你回去。”我看向蘇童鳶道:“陳少棠說的沒錯,你別插手了。”


    “我是你姐。”蘇童鳶眼淚汪汪道:“我不管你誰管?”


    “你管不了了。”我抬頭看向三樓通道,外圍站滿了陳家保安,水泄不通,無路可走。


    除此之外,一位身穿唐裝的中年男子與陳少棠并排站立。兩人面容有六七分相似,應該是他父親,陳家二爺陳姜玉。


    “管不了我也死你前面。”蘇童鳶賭氣般說道:“別急,你師傅快到了。她能保你平安,誰都動不了你。”


    我搶過鐵山手里的煙狠狠吸了口,被嗆的眼淚直流。


    靈溪來了有用嗎?


    她只是天靈師,又不是陳家這種地頭蛇。


    以一人之力對抗陳家?這現實嗎?


    我連續吸了幾口煙,實在接受不了這刺鼻的煙味,當即丟在地上吐了口痰。


    鐵山郁悶道:“我最后一根煙了,你倒是大方。”


    我拍著他的肩膀笑道:“這次能活下來,我給你買一箱。”


    “呵,說話算話?”鐵山樂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不就是一箱煙嘛。”我豪邁道。


    鐵山笑瞇瞇道:“成,我這煙一百塊一包,一千塊一條。一箱五十條,恩,也就五萬。”


    “這么貴?”我傻眼道:“你抽差點的行不?比如我爸抽的那種,五塊一包。”


    “不行,我就喜歡這個味。”鐵山認真道。


    我那叫一個肉疼啊,疼的都快站不住了。


    鐵山笑罵道:“出息呢?”


    “錢都沒了還有出息?”我傷心道:“我省吃儉用給你買。”


    蘇童鳶掏出紙巾幫我擦拭臉上的血跡,安慰道:“我來買,只要你平安,姐做什么都行。”


    這一次我沒有拒絕,輕輕恩了聲。


    一個能在最危險的時候不顧一切站在我前面的女人,我拿什么理由去厭惡她呢?


    就算有,那也是從前了。


    我們這邊說著話,那邊陳家二爺領著陳少棠朝我們走了過來。


    孟凡畏懼道:“算賬了。”


    “算唄,這筆賬我還不怕陳家不算呢。”鐵山冷笑著。


    我沒明白鐵山的意思,當然,也輪不到我細想了。


    陳姜玉神色陰郁的看了眼蘇童鳶,似有不喜道:“在陳家呆了這么多年,就沒把你的心捂熱?”


    蘇童鳶攥著沾滿我鮮血的紙巾,頭也沒抬的回道:“這是我弟弟,親弟弟。”


    “陳旭不是你弟?”陳姜玉刻薄道:“平時沒喊你姐?”


    “沒怎么聽過。”蘇童鳶面不改色道:“我想各退一步,陳家給機會嗎?”


    “這是你跟長輩說話的態度?”陳姜玉眼眸半瞇,冷色涌起道:“身為陳家人,無論你在地方,遇到什么人,你首先要做的是維護陳家的顏面。而不是幫著外人丟陳家的臉。”


    “蘇寧不是外人。”蘇童鳶無所畏懼的直視陳姜玉:“我媽是陳家人,我不是。我來京都,只是跟著我媽。這一點,當年說的很清楚。”


    陳姜玉似乎不愿和蘇童鳶爭執陳年往事,將視線放在我的身上,藐視道:“初生牛犢不怕虎,真以為拜了靈溪為師就能在京都任性妄為?”


    “任性妄為的不是你們陳家?”我反擊道:“動不動就要打斷人家的腿,割掉舌頭,毫無道理可講,又怎么能相安無事?”


    “你在教我陳家做事?”陳姜玉目光陰晦,那凌厲的光芒,仿佛利刃要將我千瘡百孔。


    “我哪有膽子教陳家做事,我就山里來的野種而已。”我舔著舌頭笑道:“也就敢拿著匕首捅幾刀。”


    “呵,有膽色。”陳姜玉笑了。


    笑的很燦爛。


    他撫手為我擊掌道:“本來看在童鳶的份上,看在靈溪的臉面上,我是可以平安無事的放你走的。”


    “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陳姜玉面若深谷幽潭,憎惡道:“在我陳家的地盤撒野,傷我陳家的人,還一副裝腔作勢的模樣,小子,你當真年少無知惹人厭啊。”


    說罷,他擺了擺手,隨意道:“打斷他的腿,割掉舌頭,給我丟出天上人間,讓他自己爬回去。”


    “二叔。”蘇童鳶攔在了我的身前:“你這樣做,我媽知道嗎?”


    “你媽需要知道嗎?”陳姜玉笑意詭譎道:“別忘了,你媽在十一年前就入了陳家的門,和蘇家再無關系。就算是死了,入的也是我陳家的祖墳。”


    “恩,我這樣說你肯定不信。”


    “所以我可以實話告訴你,天上人間發生的一切事情你媽都是知道的。”


    “以她的本事,似乎也瞞不過去吧?”


    “你覺得她會插手嗎?”


    “她要插手,會到現在都不現身嗎?”


    陳姜玉哈哈笑道:“童鳶,你媽比你聰明,也比你狠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