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確實有想法。我在汽車廠計劃要辦的事情可能不會太順利，甚至還有可能會發生戰斗。帶上小孩子肯定不方便。所以......”趙軒沉吟了一下說道。
“所以你想把這棟大廈清理一下，把伍媽媽和孩子們先安置在這里，等我們辦完了事再回來接她們？”秦鳳微笑道。
“沒錯，我就是這么想的。等大家休息好了，我們就進去清理這棟大廈里面每個房間里的喪尸。”趙軒點了點頭說道。
眾人都沒有意見。
十多分鐘之后，眾人基本上恢復了八九成。
趙軒就站了起來，帶領眾人向紅松大廈的門廳走去。
眾人一臉輕松地跟在他后面。
經歷了外面時時會被尸群包圍的巨大危險，他們都沒有把眼前的紅松大廈當回事。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踏進門廳，與門廳里的喪尸發生戰斗的時候，外面大路上忽然傳來一陣混亂動靜。
似乎有一大群喪尸在追逐著一群驚慌奔逃的人類。
趙軒立即駐足回頭觀看，果然就看到紅松大廈直接對著的那條街道遠處，真的有一大群喪尸在追著一群人跑。
那群人筆直地沖著紅松大廈而來。
趙軒不由得眉頭一皺。
雖然只看過去一眼，但趙軒已經憑經驗估計出，逃跑的人類有一百二三十個，追在他們后面的喪尸卻有三四百只。
“頭兒，我們怎么辦？救不救他們？”張小彩忍不住問趙軒道。
趙軒再向那邊冷漠地看了一眼，‘不救’兩個字馬上就要脫口而出。
這一路行來，他已經拒絕了太多人的求救呼喊。
他現在只想完成自己的既定計劃。救人的事還沒有擺上他的議事日程。
要是現在就以救人為主，一旦開始就會沒完沒了。所以他必須硬起心腸。
但是，拒絕話語還沒出口，他的臉色突然微微一變。
他聽到了那支奔逃隊伍里面傳來的高聲喝罵。
......
“匡華云，我現在命令你，為了大家的利益，你留在后面向那邊的街道跑，幫我們把喪尸引開。你剛才在超市里也吃了東西，應該跑得動。”程國才在奔跑中對同樣全力奔跑的匡華云高聲喝道。
“為什么是我而不是其他人？”匡華云冷冷地看了程國才一眼，木訥地說道。
“因為你是個連自己妻子都保不住的大廢物。你這種人活在世上已經沒有意思，只會丟人現眼。你不如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而去搏一搏，說不定還能逃出生天，也能贏得我們所有人的尊敬和感激。大家說是不是？”程國才眼珠子一轉，堂而皇之地說道。
‘大廢物’這幾個字眼一下戳中了匡華云的心窩子。他的步伐禁不住慢了下來。
遭逢末世，他驟然遭受嬌妻背叛，又被人毒打，不管是靈魂還是肉體都受到了重創，幾乎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在沖天恨意的驅使下，他也不是沒有考慮過豁出性命找梁新忠報仇。但是他現在雖然體質大增，卻既沒有器械，也沒有搏殺經驗，根本不會是梁新忠一伙人的對手。貿然沖上去只會是重復昨晚那種被毒打的場面。
于是今天一整天，他的心思都在‘自殺以全尊嚴’和‘茍且以保住性命’兩者之間排海。
而程國才狠毒的話語徹底打掉了他的生存欲望。
“華云哥，國才哥的話雖然不中聽，但是，但是道理還是有一點的。要不，你就聽國才哥的，救救我們所有人吧。我們所有人都會記住你的好。”旁邊有人邊跑邊說道。
匡華云斜眼看去，說話的竟然是他帶的實習生楊虎。
換句話說，楊虎是他的徒弟。而現在徒弟勸師父去死！
他的心情一下子冰冷到了極致。
他自覺以前不管是在生活上還是在工作上都把楊虎照顧得無微不至，沒想到卻換來這種結局。
“是啊。華云，你幫大家這一次，也不是一定就會死。只要你跑得快一些......”旁邊又有人倚老賣老地勸說匡華云道。
這話一說，類似的話語馬上接連不斷地響起。
在這些人心里，盡管非常同情匡華云的悲慘遭遇，但在這生死關頭，每個人都本能地做出了‘死道友不死貧道’的選擇。
他們都想擠兌匡華云為他們去死。
匡華云終于徹底崩潰，覺得這個世界再無任何值得他留戀之處。
前面就是這條路的一條支路。
“好，我為你們去死。我不要你們記住我。徹底忘了我就好。”
匡華云死氣沉沉地看了諸多往日的工友一眼，猛然停下來，站在路口處讓一個又一個的工友從他身邊跑過去。
他沒有發覺，程國才也陪著他站在了那里。
很快，所有人都跑過去了，喪尸也馬上就要追上來了。
“你留下來干什么？”匡華云木然問道。
“我留下來是想告訴你，你就這樣跑上支路的話，不一定能把所有喪尸都引過去。”程國才低聲說道。
“所以......？”匡華云還是木然。
“所以，我要增加你對喪尸的吸引力。”
程國才一邊說著，一邊抽出鋒利匕首在匡華云左臂上恰到好處地劃了一刀。
匡華云左臂上立即血流如注。
這一刀程國才劃得不輕不重。既不會讓匡華云受傷太重而跑不動路，也不會讓血流太少而吸引不到追來的所有喪尸。
“好了，現在你可以往那邊跑了。祝你好運。勸告你一句，如果你真的有幸逃出去，也不要再回來了。快跑！”
程國才一邊說著，一邊就把匡華云往支路上一推。
心灰若死的匡華云此時根本感受不到手臂部位傳來的疼痛，也沒有聽清程國才最后說了一些什么。
聽到程國才一聲‘快跑’，他馬上就跑了起來，甚至還用盡全身力氣越跑越快。
在他心里，在他眼里，他此時就像是拋下了人世間的一切煩惱痛苦，開開心心地奔向新生一般。
無法形容的心靈傷痛已經把他的正常神智完全壓垮。
......
趙軒沒有回答張小彩的問題。
他幾步沖進大廈門廳。
‘唰’‘唰’‘唰’......
一陣刀光閃過之后，堵在門廳里的十幾只喪尸全部斷頭。
“所有人都進來，將沒有戰斗力的人員圍在墻角保護好。鳳姐跟我走一趟。大家不要擔心，我們馬上就回來。”趙軒急促地發布命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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