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蟻多咬死象,這么簡單的道理唐國斌自然是懂的,他且戰且走鉆進了帷帳,只見前面是兩扇緊閉的木板門,二話不說飛起一腳把門踹了個粉碎,只聽到破開的門洞中傳來一聲破空尖嘯,一支鉤鐮槍從破開的大門中疾射而出,直襲唐大少面門。
噗!
槍頭扎在護身罡氣上發出一聲悶響,可惜用槍人臂力雖強卻不懂使用內勁,這一槍扎下去根本沒辦法刺穿唐大少面頰上的護身罡氣,等他回過神來已經晚了,一柄長刀從他顱骨中縫劈落,剖開顱骨砍到了下顎。
唐國斌一刀砍死放冷槍的家伙,后背上傳來兩股撞擊感,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有人在他背后又砍了兩刀,這些家伙還真是執著,明知道破不了防還要一個勁的掄刀猛砍,借著這股力道他順勢往前沖出去兩步,進入了一條黑咕隆咚的甬道。
豐明殿后的這條甬道又叫藏兵道,是以前用來藏暗兵的所在,古時掌權者都怕有人篡權奪位,即便是跟大臣們一起飲宴也留了個心眼,他在身后的甬道中暗藏一股精兵,如果發生狀況只需做個暗示甬道中埋伏的精兵就會沖出來護駕平亂,典型的當面一套,背后一套。
甬道并不長,距離殿墻只有不足十米,兩邊的墻壁都是用石塊砌成,就是藏百來個精兵都有富余,唐國斌沖進來感覺兩眼一抹黑,腳下卻以極快的速度沿著甬道筆直往前,他心里已經有了主意,只要觸到墻壁就轟個窟窿,這樣就能出其不意的擺脫身后那群跟屁蟲。
唐國斌現在還真成了個不撞南墻不回頭的主兒,他把手中的長刀當成探路棍平伸出去,要是觸碰到了墻壁就會有所感應。
叮!
前伸的長刀刺到了墻壁,唐國斌立刻收刀欺身上前,雙拳一掄卯足了力氣轟向墻壁,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這面不知經過了多少歲月的高墻在響聲中被砸穿了個兩尺見方的窟窿,唐大少轉頭望了一眼身后,緊接著低頭往前一撲,直接從窟窿里鉆了出去。
這種逃脫的法子表面上看起來有些笨,實則相當高明,不管是端著長槍短炮的警察還是手持冷兵器追來的忍武界高手都想不到唐大少會用上這么一招,等他們學著樣兒從窟窿里鉆出墻外,哪里還能見到半個人影?
有人說不管黑妞白妞,能生孩子的就是好妞。有時候笨辦法反而是最好的,唐國斌不是怕身后的追兵,他是不愿意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謂的廝殺上面,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說找到那只藏起來的縮頭烏龜。
唐國斌行蹤已經暴露,但他并沒有慌張,他找了個隱蔽的犄角旮旯里暫時隱藏住了身形,小心觀察著周遭的動靜。
這時,一個長著酒糟鼻的年輕警察打著手電向唐國斌藏身的角落走來,這讓他心頭一動,心里又有了個不錯的主意,這段時間在島國能過得有驚無險,腦袋瓜子靈光有時候比功夫更重要,只有兩者相輔相成才能混得順風順水。
酒糟鼻警察用手電在周遭掃了一遍,好像沒發現什么可疑,他從口袋里掏出煙來點了一支,不緊不慢的抽了起來,這個警察就是程冬弈,他潛入后第一時間就打昏了一名警察,扒了一套行頭罩在身上,這樣一來尋找大哥的蹤跡就變得容易了許多。
剛才聽到槍響程冬弈迅速趕了過去,可到了地兒才發現這群小鬼子警察并沒有抓到人,反而把自己弄了個灰頭土臉的,不過他也確定了一件事,唐國斌已經到了,等抽完這根煙他就會去找,找到了就呆在不大遠的地兒來個守株待兔,因為他知道只要守住了明佑,唐大少就一定會現身。
藏在暗處的唐國斌半蹲著身子,伸手從地上摳出了一塊土疙瘩,他心里尋思著把那警察引過來敲昏,扒下那身皮兒偽裝一下,這樣行走起來才會更加方便。
程冬弈一支煙抽完,正準備轉身離開,突然聽到身后的傳來噗通一聲輕響,他猛的轉過身用手電一照,發現在左前方那個有幾株小松樹并排的黑角落里好像有動靜,他用手電照住那個角落,放慢了步子往前靠近。
走到離角落還有兩米光景的地方,程冬弈停下了腳步,運動透視之眼在松樹上掃了一眼,他見到了一個半蹲在地上的黑衣人,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個黑衣人正是找了許久的唐國斌。
程冬弈站在原地,伸手從腰間解下龍淵劍,一甩手連劍帶鞘拋向了唐國斌藏身處。啪!東西不偏不倚落在了唐大少腳下,著實把他驚了一跳,但他很快就看到了腳下短劍,伸掌一把撈住,從劍柄上傳來的熟悉粗糙感讓他心頭狂跳,一股暖流從心頭直涌上頂門,腳下一動就想往外沖。
程冬弈突然把手一伸,低聲道:“哥,你先在這貓會,等我去弄身皮兒過來,咱兄弟出了這鬼地方再說。”話音一落直接轉身就走,他已經明白了大哥心中所想,如果要大模大樣的走出去唯一的辦法就是再弄一身皮兒。
唐國斌握住龍淵劍的手掌一緊,漸漸放松下來,程冬弈的出現讓他心頭驀然大定,嘴里低聲嘟囔了一句又蟄伏在了暗處,靜如磐石。
程冬弈沿著小圓石鋪砌的道路快步前行,眼睛溜溜的尋找下手的目標,徒然,耳邊傳來一陣淅瀝瀝的水響聲,循聲一瞧只見一個武裝警察正伴著棵垂柳樹澆水,他咧嘴一笑快步走過去站在了這貨身旁,嘴里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那警察偏頭望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轉身便走,剛走了兩步突覺后頸一震,整個人軟綿綿倒了下去,程冬弈從身后一把架住這貨胳膊肘,迅速朝背人的陰暗處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