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氏公館還同以前一般,偌大的院子里月季盛開,一簇紅一簇粉,泥一干就灑水,花一枯就施肥,根本不需要人操心。
蘇麥半躺在秋千里,膝蓋上鋪著塊薄毯子,手里拿著一本書,講的是霸總言情,看得咯咯直樂。
“看什么呢?”冷峻扯松了領帶走過來,锃亮的皮鞋踩進剛灑了水的土里,沾了一腳尖的泥。
“沒什么。”她把書塞到了毯子下面,往秋千椅背上面探出腦袋。
“怎么這么早回來了?”
“去了沐沐那邊,”冷峻走過來,見她把腿放下,讓了一半座位給他,便笑了笑:“她要和菲達合作,我不放心。”
說著,他坐了下來。
秋千上鋪著一層厚實的軟墊,在這個微涼的天氣里,是剛剛好的。
蘇麥踮起了腳,屁股抵著秋千往上拱,冷峻也配合著她,把腳踮起來,與她一道的頻率抬起腳。
秋千小幅度蕩了起來,兩人坐在里面好不愜意。
“你上次就是和菲達合作,”蘇麥把手輕輕地搭在大腿上,恰好壓住了那本快要掉落的小說,一邊若無其事道:“拖了十幾年才徹底取消了,沐沐她經驗淺,還是要你在身邊多提點她。”
“嗯,”冷峻低低地沉吟,尷尬道:“我同意他們合作了。”
蘇麥猛地抬頭:“什么?!他們給你灌迷魂湯了?”
“菲達這幾年情況不樂觀......”冷峻把事情原委與她說了個清楚,末了才說道:“這次他們也有意來恢復合作。”
“不行,”蘇麥搖頭:“我不同意,你忘了之前你失蹤一天一夜,都快把我嚇死了。”
“那是個意外,”冷峻失笑:“當時那個小伙子也沒傷我。”
“他們都敢綁你了!還有什么干不出來的!”蘇麥明顯的氣憤,杏眼圓瞪。
“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冷峻抬手捏了捏她依舊軟彈的臉蛋,眼神愈發深邃:“他們請到了梅根,就是之前醫生說的那個專家,她可以治你的病。”
提到這個病,蘇麥的臉色一變,放下腿抵著下邊的木板,迫使秋千停下。
“你還是很在意嗎?”她問道。
本以為用了解藥以后,她的身體就會恢復如初,誰能想到她這么多年一直懷不上孩子,是因為那個藥導致的后遺癥。
她真是恨死余曼寒了!
“我只在意你的身體,”冷峻把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細細地摩挲,又接著說道:“當時你的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我害怕你還會有別的身體問題,最好還是讓梅根教授一下。”
“這一直是我心里的一個疙瘩,”蘇麥頹喪著臉,眼底一片晦暗:“我都不敢告訴其他人,只能說我們不打算要孩子。”
“我懂,”冷峻將她摟進懷里,語氣耐心且溫柔:“要不要孩子都聽你的,我知道你害怕,但身體最要緊,我差點失去你,已經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話說到最后,冷峻摟著她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要是十幾年前的那場陰謀,再經歷一次,他寧愿中了藥的是自己。
“梅根真的能治好我嗎?”蘇麥抬起頭,眼角發紅,眸中閃動著一絲期冀的光。
“除了她,應該是沒人可以了。”
倒底是一次機會,總要嘗試一次。
“好,那我去。”蘇麥答應了下來。
她把腦袋埋進冷峻的懷里,秋千又小幅度搖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