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偵探又翻出當年男孩的照片,拿起楚沐沐的手機放在邊上對比:“像不像?”
那副眉眼,楚沐沐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她從小就和慕家的男孩一起長大,他們幾個幾乎是共用同一張臉。
昨晚被慕琪打消的懷疑,突然又冒了出來,甚至結果更為震驚。
“最好是拿他的頭發、體液再去做一次親子鑒定,就能百分百確認他是不是那個墜崖的男孩。”偵探摸著下巴的胡茬說道。
楚沐沐好不容易緩過這勁來,找到自己的聲音:“不是說死了嗎?”
“在我們偵探界,查什么都要確鑿的證據!”偵探大喇著嗓子說道,神情卻是少有的正經。
“那塊墓地,埋的不是尸體?”
“不是,是衣冠冢。”
當楚沐沐走出偵探社的大樓時,夜幕已至,舊小區的電路損壞,燈光隨著風刮過的頻率,一閃一閃。
光線拂在她的臉上,慘淡得發白。
耳邊回響起偵探說的話:“江煦的反偵察能力很強,背后肯定不止一個人,不保證能不能查出來,等我的消息吧。”
如果她遇到的江煦,就是當年墜崖的孩子。
那他來冷氏的目的是什么?難道冷家與他當年墜崖有關嗎?
手腳的血液倒流回心臟,不過是秋夜,她就凍得手腳發涼,恍惚地鉆進車子里。
江煦離開冷氏的第三天清晨,他早起換了一套西裝,戴上普通的黑框眼鏡,全身黑白配色,渾身透著死氣沉沉的嚴謹。
山莊里的兄弟們幾乎都跑出去“上班”,只留一個黑鵬守家。
臨走前,黑鵬附耳對他悄悄說道:“昨晚老大說,他馬上要醒了。”
終于不打算裝了,想必是內鬼除干凈了。
江煦點了點頭,開著他的小車往冷氏醫藥去。
“冷總,好久不見,”他直奔冷峻辦公室,敲了敲敞開的門:“我是菲達科技特派的研究員,組長。”
里面的男人抬起頭,看到他的瞬間,瞳孔猛地縮了一下。
“是你!”
即便戴上了眼鏡,冷峻也是一眼把他認了出來。
查了小半月都沒查到的人,居然主動出現在了他的辦公室!
“是我,”江煦認真地鞠了一躬:“我是帶著誠意來道歉的,對不起。”
在冷峻驚疑的目光中,他顧自直起身子推了推眼鏡,順手關了門,往辦公室里里面走。
角落里置著一個雕花的烏木架子,上邊擺著帶了香薰的加濕器,頻率一急一緩地噴出細密水汽,一股子藥感的木質香,很符合冷氏醫藥的氛圍。
冷峻緊盯著他的動作問道:“你綁架我,說句對不起就當過去了?”
“我也是迫不得已,”江煦在他對面坐下,無奈道:“老板讓我干嘛,我就得干嘛,畢竟我只是個可憐的打工人。”
冷峻一聽他的話就知道不可信。
不過既然是菲達送來的人,他也不能給人臉色看,便扯開了嘴角,輕笑:“行,我不跟你計較。”
等江煦一走,他就喊來了助理,扔出一把實驗室的鑰匙。
“今天開始,盯著江煦。”
冷氏醫藥的實驗室與公司大樓隔著一大塊空地,江煦就當是熟悉環境一般,踩著柔軟的草坪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