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胤已經準備好了擁抱,腳尖不受控制地往前挪,心臟泵血的聲音清晰聽見,一下比一下快。
“我,就不抱你了,”楚羿羿扯開嘴角,勉強地笑了笑:“這個時候,慕胤哥肯定更想和喜歡的人擁抱。”
說罷,她把手放了下來。
慕胤無措地抬了抬手,又隱忍著要摟她入懷的沖動,在心中怒吼:我喜歡的人,一直是你,是你啊!
一個無聲的嘆息隨著心聲落幕。
等他回來,一定都會告訴她,把這個本該給自己的擁抱討回來。
“我們走吧。”他回避著楚羿羿的目光,等她邁開了腿,才跟著一道走。
離開墓園之后,楚羿羿直接去了實驗室,連衣服都懶得換,卸了妝套上白大褂,干脆利落地進入了實驗區域。
這時,蘇麥才剛從一臺體檢儀器上走下來,梅根坐在巨大的顯示屏之前,看著上面的數據,比對手里的資料,發出一聲嘆息。
“蘇女士,你體內的器官大部分都因為脫水而萎縮,這是不可逆的。”
“什么!”
楚羿羿比蘇麥更顯開口,快步走上去,問她道:“嬸嬸你身體怎么會這樣?”
蘇麥苦笑了一聲,“之前被注射過藥劑。”
她這才想起來,兒時父母在婚后突然離家去M國,有一半原因就是為了給嬸嬸蘇麥去找解藥。
聽說后來解藥找到了,嬸嬸恢復如初,本應該沒什么問題了。
現在細想想,這世上哪有可以把疾病完全抹去的解藥啊!
解一種癥狀,隨之而來的就是另一種后遺癥。
“是M國一個科學家研究的吧?”梅根并不意外,只是有些惋惜地說道:“我之前也遇到過這樣的病例,當時的醫療水平不比現在,我根本沒辦法研究出解藥,只能看著病人死在病房里。”
冷峻在門外就聽到了聲音,推門進來便問:“是霍爾,您聽說過他嗎?”
“霍爾......”梅根搖了搖頭:“要說這么厲害的人物,我們做這方面科研的基本會知曉,可這個名字耳生,應該不是他的本名吧?”
“我也不清楚,”冷峻沉下聲來,細細地思考道:“他不是普遍意義上的科學家,我大哥說,他是個瘋子。”
梅根皺起了花白的眉:“那我可能知道是誰了......”
“老師,你認識他?”楚羿羿驚訝。
“算是認識,不過他的確是個瘋子,不提也罷,”梅根避開了話題,抖了抖手里的資料,接著說道:“我們來說回蘇女士的問題。”
“理論上器官的萎縮是不可逆的,我們能做的就是盡量延緩器官衰老,讓它們撐得時間長一些。”
梅根做了個雙手拉開的動作,指了指大屏幕上關于卵巢標記物的數據說道:“但關于蘇女士無法生育的問題,我已經找到了解決方案......”
大概半個小時過去,冷峻基本都已經聽懂,一邊感謝著梅根,一邊攬著妻子的肩:“那我不打擾了,我們先走了。”
等人走了,楚羿羿才一屁股坐到她身邊的椅子上,低聲問道:“老師,你和霍爾真的只是認識而已嗎?”
梅根一愣,手里一松,資料落在了地上。
不知過去多久,她才吐露一句:“他是Y國人。”
然后撿起了資料,卷了卷握在手心里,催促她道:“去樓上再做一遍樣本,今天把質控結果做出來。”
四樓的江煦正在實驗臺上測試他剛組裝好的機械臂,與竇安兩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程序啟動,機械臂在試管架上夾了一根裝著透明蒸餾水的試管,顫顫巍巍地平行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