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時間不早,江煦便把江晚晚幾人勸著離開醫院了。
午夜時分,病房外走廊異常安靜。
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魁梧男子從電梯口進來,敦實的身材,邁開腳步是靜悄悄的,走到了漆黑的走廊里。
“嗞呀”一聲,門開了。
小護士猛地抬頭,機警地四處張望了一番,未見異常,這才拿起手邊的杯子,灌了兩口冰咖進去,拍了拍臉,摸上了鼠標繼續寫報告。
漆黑的房間里,只有床頭微弱的提示光線,剛入睡的少年聽到聲音,又驚醒過來,睜開眼睛看向門口。
“你回來了。”
他的聲音沙啞,在這極靜的房間里顯得異常清晰。
“嗯。”
剛進門的男人應了一聲,脫下了皮衣,看一眼墻上的開關,沉吟兩秒,還是將衣服扔在了靠墻的椅子上,往床邊走去,借著窗外透進的月光打量著病房。
“他們對你還不錯,VIP病房呢。”
江煦嗤笑一聲,盯著男人的身影說道:“要不是黑鷹知道要給我打個電話報平安,我以為你也被炸死了。”
窗臺映出的黑色剪影輕微顫抖,Sem緩緩地轉身,要說的話卡在了嗓子眼里,張了張嘴,說不出來。
“話那么少,這可不像你。”
興許是很久沒見,江煦的喉頭也有些酸澀,心中的情緒難以平復。
“什么時候出院?”Sem看到他蒼白消瘦的臉,心里很不好受。
“過陣子。”
Sem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給他調高了床頭,塞了個枕頭到頸后,無意間瞥到他背后裹滿的紗布,心倏地緊了緊。
“這些天我和老莫回去了一趟,處理了些事情,總算搞清了這些年誰在算計我們倆。”他沉著聲說道。
“不是楚湘兒嗎?”江煦還記著這個名字。
當初想要調查的事情,因為后續的各種瑣事,拖到了現在還沒弄清楚。
“不是,”Sem搖頭,嘆息一聲:“是我錯怪她了,她也是受害者,我們都是被西里爾算計了。”
江煦皺起眉頭,百思不得其解:“西里爾這么厲害?能同時算計到你們倆?”
要說菲達科技,西里爾是它對頭公司,還能理解。
那S組織怎么說?他怎么可能短短在幾年的時間內,就把S組織搞垮呢?
“他利用辰星做擋箭牌,拿楚湘兒牽制我們,躲在后面當縮頭烏龜,”Sem自嘲道:“也怪我當時心高氣傲,覺得S幾十年根基,不會被輕易打垮,果真信了他的表面套路。”
月光愈發明亮,門外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26床!心率急劇下降!危急值警報!”
江煦聞聲看向房門,床邊的人繼續說著話。
“爆炸的事情也搞清楚了,當初是西里爾的人埋伏在基地里,引爆了液體炸藥。跟蹤追殺我和老莫的也是他,他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