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擔心他。”米婭幫忙扶著醉鬼上樓。
永野的意識已經不太清醒。
一切都是從那張照片開始,在江煦說出那個名字以后,仿佛打開了他記憶的閘口,傾瀉出來的不是記憶碎片,而是痛苦折磨的感覺,讓他一邊渴望想起,一邊又畏懼痛苦。
“他最近發生過什么事?詳細的。”江煦問道。
“其實有一件......我們上一個任務沒有完成,永野消失了兩天,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就倒在巷子口昏迷不醒。”
“他做什么事,我們從來都不過問,也不干涉,”米婭低垂著腦袋,頭發呈現出金耀般的光澤,粉唇輕抿著,有話難以說出口:“你也知道,上一個試探老板的人......”
提及布什,她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后來他們在工地外面的荒地里挖出了一具尸骨,她見完之后三天沒吃下東西,哭哭睡睡,發了場高燒才重新活過來。
“他的身上,究竟是遭遇了什么?”江煦暗自震驚,將人背到房間里,扔在床上。
房間里還保留著原屋主的家具,老式的舊柜子,漆面深深淺淺的劃痕,整個屋子都充滿了發霉陰濕的木頭氣味。
“其實我知道老板長什么樣子,一直沒敢和你們說,”米婭半跪在地上,幫喝醉的男人脫下鞋子:“之前我在咖啡店追蹤的人,不是老板,真正的老板穿著黑色的外袍,身形有永野的三倍大。”
四周靜得出奇,只有米婭的聲音,門緊閉著,暫時無人進來。
“你跟蹤了永野,沒有被他們發現,”江煦逐漸平靜下來,看向小姑娘的眼神里多了一層深意:“為什么要告訴我?”
米婭愣了一下,嬌嫩的小臉皺起來:“你這是在責怪我把你拖下水嗎?”
永野的呼吸逐漸變得深長,酒氣愈吐愈濃,臉上卻依舊是痛苦的神色。
“你和我們不一樣,永野警告過我,不能把這些事情告訴你,”米婭軟糯的聲音變得堅定:“但以現在這種情況,只有你能幫他。”
“你如實告訴我,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江煦坐在了床沿,做足了促膝長談的準備。
可惜米婭了解得也不多,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他。
“永野暈倒以后,我偷偷檢查過他的身體,”她的臉頰浮上紅暈,又強行壓下羞意,如實陳述道:“前胸后背都有圓形的灼傷,手腕腳腕被捆綁過,掙扎劇烈,還有血滲出來。”
江煦的瞳孔放大,沒想到小姑娘膽子這么大。
顧不得這些,他腦中忽然有種大膽的猜測。
“我覺得永野可能是被洗腦了,每次他想起照片里的女人,老板就會帶他去洗一次腦,”他回首看永野:“據我所知,洗腦一直用的是電擊法。”
電流反復刺激腦部,不止是身體上痛苦,精神上也極為難忍。
米婭沒有驚訝的反應,埋頭在膝間,肩膀聳動小聲抽泣,聲音斷斷續續:“我,我都不敢想......他倒底承受了什么......”
“你真的想救他嗎,米婭?”江煦心里有了主意,一臉認真地問她:“要是害怕,你就當不知道,剩下的交給我。”
“當初是永野把我撿回來,給我一個家的,”米婭揚起頭,雙眸哭腫,抽泣聲漸弱:“我想要幫他。”
“那你幫我查出來,這個隊伍背后的操控者是誰。”江煦相信她有這個能力,只是礙于永野和生命的威脅不敢嘗試。
米婭愣住了碧藍眸子盯著他,思索了一會兒后鄭重地點頭:“好。”
離開房間時,米婭抵住了門,問他道:“K,你的身份是不是和S組織有關?”
她想要查到這些不難,能被西里爾盯上的人,絕不可能是個普通的二十幾歲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