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淵不再讓慕西爵喂,自己捧著小碗,拿著小勺,一副生人勿近的派頭。
顯然還在生慕西爵的氣,卻不愿意更多的表達出來。
慕西爵有些擔憂。
慕淵不愿和他溝通,卻親近江晚晚,萬一那個惡毒的女人在兒子耳邊讒言些什么,他這個父親的地位怕是不保。
慕西爵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見孩子放下碗上樓,板著臉說了一句:“墨淵,你要清楚,任何時候我都是你父親,是你最親近的人。”
奈何,慕淵沒什么表情,放下碗和勺子就跳下凳子,一點情面都沒給他留一扭頭上樓了。
慕西爵:“......”
慕西爵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有一種把這小祖宗揍一頓的沖動。
在商場上他再怎么雷厲風行,呼風喚雨,回到家還是得跟這個小魔王低頭。
但,沒轍,自己的種!
身后傳來“噗嗤”一聲笑意。
慕西爵眉峰一凝,扭過頭,“笑,信不信我縫了你的嘴巴?”
江晚晚的笑意僵在了臉上。
今天早上一來,他就發現這個女人心不在焉的,除了算計人謀劃著上位,要么就是想要帶走兒子。
現在還有臉嘲笑她,真是肆無忌憚了!
慕西爵修長的身子站了起來,氣勢凌人的一步步逼近江晚晚,高大的身影,俊朗的面容近在遲尺。
男人清冽的香水味鉆入江晚晚鼻尖,她心里咯噔一下,心跳驀地不受控制的跳快了幾分。
這人,貼這么近做什么。
迫于無形的壓力,江晚晚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見眼前的女孩兒閉上了眼睛,慕西爵冰冷的唇角扯開一抹譏笑:“呵,閉眼睛思春呢,以為我會吻你?”
江晚晚死死的攥緊了拳頭,憤怒的睜開了眼與慕西爵對視。
混蛋!
大清早的就來刁難她,怕對淵兒造成不好的影響她才一忍再忍,還思春?
她真想一拳打的他再也不能說話!
江晚晚氣的不想再忍,抬起拳頭狠狠地朝慕西爵的臉上攻了過去——
“啊——”
江晚晚的拳頭還沒貼著慕西爵的臉就痛叫一聲,她的拳頭被男人的大掌死死的攥住。
還在越收越緊。
“放——放手啊——”江晚晚疼的齜牙咧嘴。
再不放手她五根手指都要碎掉了。
慕西爵垂眸看著她,漆黑冰冷的眼神令人心生寒意,“江晚晚,不想死的難看,就收起你這些小把戲,再有下次,我一定剁了你的手。”
江晚晚在男人的凌厲氣勢下下意識得往后退了幾步,面上卻不甘示弱,“慕西爵,你也少自大,我就算是思春也不會思你。”
“呵,表里不一,為了錢,為了慕家少奶奶的位置,還有什么是你做不出來的?”
慕西爵冷冷的說完,嫌棄的甩開了江晚晚的手。
然后慢條斯理的抽了張紙巾擦手,隨即丟入垃圾桶。
江晚晚氣的肝疼,這個混蛋,當她是垃圾呢!
原本想解釋兩句的話,到了嘴邊也吞了下去。
當年她對他一片真心,可是這狗男人卻咬著不放,非說她是圖點什么。
罷了,這么多年了,她早該看明白的。
慕西爵口袋里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沒理會,而是警告江晚晚。
“來到這里,你最好給我乖乖的,否則我可不能保證你能活著離開。”
慕西爵厲聲警告完便果斷的轉身離開了。
江晚晚揉著手,對著男人背影做了一個鬼臉。
嘁,她進入慕氏莊園本來就是將計就計,慕西爵還以為她是受他威脅?
其實要救干媽,她完全可以求助七位哥哥。
她是為了避免慕西爵說出她當年離開淵寶的真相,惡意挑撥離間她和淵寶的母子關系。
現在看來,她必須盡快行動,讓淵寶全然信任她,然后跟她離開這里!
江晚晚匆忙收拾了餐桌迅速洗了碗。
做家務嘛,小兒科,她是江家小姐沒錯,可是她沒那傲嬌大小姐的毛病。
此時,二樓書房。
慕淵正坐在地上拼裝機器人,在他的旁邊各種機器零件散落一地。
江晚晚洗了碗,上樓推開門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副場景。
淵寶全神貫注的時候,白皙的小臉上有一絲冷酷,看起來格外有魅力。
尤其是他的側顏,在這個時候和慕西爵更像了。
淵寶看見她進來,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很快淵寶又移開了視線低下了頭,繼續拼裝手中的東西。
小型弗雷爾還有一小半就可以完工了,上回拯救爸爸公司被耽擱了。
這次應該就能組裝完成了。
看著這一幕,江晚晚的心里說不出的難過。
但看淵寶一個人沉迷其中的樣子,她又不忍心打擾。
江晚晚便只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他玩,算作是無聲的陪伴。
淵寶搗鼓了十幾分鐘,江晚晚就陪著他站了十幾分,能夠這樣陪他,她心甘情愿。
又過了一會兒,慕淵看著自己手中的杰作終于完工了,他那張和慕西爵一樣的冰山臉上,露出了罕見的微笑。
江晚晚目不轉睛的看著,像是看到了稀世珍寶一樣,將孩子這抹笑容印在了腦海里。
慕淵其實很有條理,他組裝好之后,很講究的把散亂一地的零件收起來。
小小的人兒“噠噠”的出去又拿著掃把回來。
江晚晚懂了他是要清掃地面,她連忙攔住了淵寶哄道:“淵寶,阿姨幫你,好不好?”
“不要。”淵寶冷淡的說道。
江晚晚僵在原地,木然的看著淵寶熟練的清掃地面,心里像是針扎的一般疼。
“淵寶,乖......”江晚晚上前試著拿過他手中的掃把。
慕淵則立刻躲開,蹙著小眉頭很不高興。
淵寶這倆個字是阿姨專屬的,只有阿姨才可以這么叫他。
這個女人和阿姨根本就是倆個人,她居然還妄圖取代阿姨。
“叫我少爺。”
江晚晚錯愕的瞬間,慕淵已經抱著他的小機器人,板著小臉兒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