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西爵恍惚的伸出了手,卻在那張臉漸漸在他眼前放大的那一刻。
他的頭頂像被澆了一頭涼水,頓時如夢初醒。
“江茜茜!”
慕西爵一聲低吼,坐了起來,大手一伸掐住了女人的脖子,面紗隨之脫落。
美好的夢境一瞬間被打破,江茜茜驚慌失措,但她清楚的能感受到,脖子上的力道越收越緊。
慕西爵此刻非常憤怒。
江茜茜是真的害怕了,她艱難掰著慕西爵的手,臉色漲成了豬肝色。
慕西爵收緊手上的力道,臉色陰沉的可怕,“誰讓你進來的?”
江茜茜眼看模仿紀韻迷惑慕西爵再一次失敗,嚇得渾身哆嗦,“西爵,我......我只是想討你開心。”
“滾出去——”
慕西爵一聲厲吼。
江西如獲大赦,嚇得連忙連忙攥緊面紗,倉皇逃竄了出去。
慕西爵坐在床上,狠狠地吸了一口氣,手用力捋了捋額頭上的發絲,讓自己清醒。
是他執念太深了嗎?恍惚中連江茜茜都能看成紀韻。
而門外,江晚晚取完故事書從書房出來,剛好看到江茜茜從男人臥室出來的背影,身穿一身白衣,也遮掩不去的庸俗氣息,這衣服穿在她身上簡直就是糟蹋。
偷情嗎,跑的這樣慌張?
江晚晚心底傳來一抹頓痛,鬼使神差的朝慕西爵臥室走去。
門是虛掩著的,慕西爵穿著睡衣下床關門,剛好看到了站在門外的江晚晚。
江晚晚清眸掃過男人那蓬亂的發絲和衣服,心里溢出一抹酸澀和刺痛。
呵!看樣子,是打擾了人家的好事。
她努力壓下心底的不舒服,手無意識的抓緊了故事書,面上卻笑的滿不在乎仿若路過。
“你們這一前一后,搞的像偷情一樣,累不累,都是要結婚的人了,正大光明的唄。”
江晚晚說完,掠過門就準備離開。
她就這么滿不在乎?
慕西爵臉色有些難看,又想起剛剛把江茜茜誤會成紀韻,頓時一抹煩躁涌上心頭。
下意識的,他兩步上前,拽住女人的手腕,一把將她拽了進門。
江晚晚猝不及防,踉蹌了幾步才站穩。
“你......你干什么?”
昏暗的壁燈打在兩人的臉上,朦朧且又不真實。
慕西爵黑眸黑沉的可怕,凝視了她良久,聲音壓的很低沉,像是從嗓子眼擠出來的,“知不知道,什么叫眼見不一定為實。”
江晚晚躲避開慕西爵那灼烈的目光,壓抑著心里澎湃的情緒,故作若無其事,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掃過床的那邊。
寬敞的大床上,亂了一個角。
這么快就整理好了?
“眼見不一定為實,那你告訴我什么為實。”
江晚晚心情不爽,開口的語氣也沒帶什么好,“慕西爵,你沒必要遮遮掩掩,快就快唄,雖然只有幾分鐘,但我不會嘲笑你的。”
慕西爵,“......”
男人的臉變了色,一抹情欲之色染上那雙散發著危險的黑眸。
他的目光太過于強烈逼人,江晚晚慌亂躲開。
“額......那個,還是那句話,沒人會管你的,你們盡管放心的做......我這出去,不打擾你們。”
接著,慌忙轉身,打算落荒而逃,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把她逼在墻角,男人低沉危險的嗓音落下,“我到底幾分鐘,你要不要試試?”
逼仄的空間,空氣極度稀薄,江晚晚驚呼出聲,想逃卻被強大的氣息淹沒,耳邊是他熾熱的呼吸聲。
“額......那個......”
江晚晚咬著牙,卻撞入了一雙深不可測太過于危險的寒潭之中。
夜深人靜,燈光魅影,讓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慕西爵看著那張秀美誘人的臉,情不自禁的抬起她的下巴,俯身。
江晚晚心猛地一驚,如夢初醒般,拳頭化為利刃劈中慕西爵的肩膀,趁著他彎腰皺眉的瞬間,紅著臉狼狽出逃。
慕西爵手撫著像是被斧頭砍過的肩膀,黑著臉,眼睜睜的看著江晚晚飛快的跑下樓,直到消失不見。
江晚晚一路逃命似得跑回后院小樓關上門,心臟仍然在胸腔里“怦怦”直跳,久久不能平復。
這個混蛋!
見天兒的想著占便宜,誰知道他剛剛和江茜茜發生過什么。
臟,她嫌臟,太臟了!
江晚晚努力平復了很久才向樓上走去。
而窗外的夜,才剛剛開始,也更加漫長......
......
翌日。
莊園前院書房。
慕西爵黑眸深邃,修長的身影立于辦公桌邊正通著電話。
“這幾天讓你盯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電話另一端的聲音恭恭敬敬的,“慕少,茜茜小姐這段時間頻繁出入莊園,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莊園閑逛,另外出去的路徑只有商場和美容院,其他的沒發現什么異常,也沒有出市區的行程。”
慕西爵握著手機的手指緩緩攥緊,黑眸越發的深邃,聽著慕彪的匯報陷入了沉默。
沒去其他地方,一直活動在帝京城,整天出入美容院,逛商場的女人能成什么氣候。
她到底和醉魚草唐有沒有聯系?
慕西爵心情異常煩躁。
“慕少,要不然......把茜茜小姐直接抓來來個逼供?”慕彪在那邊小心翼翼的建議。
“蠢,貿然逼問只會打草驚蛇。”
醉魚草唐不僅僅是找紀韻的事情,還有當年他被暗殺之事,生在殺人不見血的豪門家族,他必須步步謹慎。
“是,慕少,那屬下繼續盯著。”
“嗯。”
慕西爵掛斷了電話,有些精疲力竭的坐了下去,心事重重的拿起了桌上的煙,點燃,煙霧繚繞像極了他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