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凌的人？他們把陳萬金抓去的？”董成問道。
“不是，陳萬金這生意做大了，這次出來是他自己大意了，有人在城外截殺了他，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被巨虎城的人救下來了，至于去巨虎城，是他自愿的。”
“褚江懷，去巨虎城，將陳萬金接回翰州來。”
“且慢，都護，陳萬金是自己去的，他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商人，既然去了巨虎城，那應該是那里有吸引他去的地方，我們再看看，也算是給武王賣個好。”莫文情制止道。
“巨虎城有什么值得的呢？”董成來回走了幾步想了想。
“都護，陳萬金只要在巨虎城就是安全的，這點咱們放心，現在該考慮洛都的事了。”莫文情說道。
“聽聞江南道的局勢開始糜爛了，星星之火已經成了燎原之勢，上官長鴻去了江南道，云州王楊徹的七個義子也都去了，這一戰他們必敗無疑。”
“哦？上官長鴻左驍衛十五萬人，現在又加派了右驍衛過去，此時的江南道已經駐扎了朝廷三十多萬人，據我所知，江南道的叛軍不足十萬人。”
“朝廷如今的四衛，有兩衛在上官博父子手中，彼此之間的早已明爭暗斗多時，他們的心不齊，而叛軍占據人和地利，又是生死存亡之際，這一戰上官博要的是輸！”
莫文情的分析在情在理，翰州的情報系統不弱，整個大烈都有他們的探子，莫文情更是個中高手。
“你的意思朝廷會調我們的人入洛都？”董成問道。
“如果這一戰敗了，朝廷的兵馬只能退往蘭陵道，援軍也只能蔣玉武的右武衛，上官博不會在此時離開洛都的，所以總需要有人去洛都制衡上官博的。”
“哦？那依軍師的意思的，咱們要摻和進去嗎？上次我上書給朝廷后，朝廷一直都沒給回應。”
“去，但不是現在，還需要再等等。”
“好，褚江懷，傳令翰州各營加強訓練，騎軍盡數歸營，各大營主將不得離營！”
“是，都護！”
褚江懷退出了都護府，翰州都護董成與莫文情商議了小半天，至于商議的內容就不得而知了。
巨虎城中，楊凌已經放任了陳萬金三天，他也沒去看過他，程咬金這家伙記仇，連著三天只給他點稀飯吃，餓的陳萬金是眼冒金星。
等楊凌再次來的時候，陳萬金拿著饅頭就著咸菜，像是山珍海味般狼吞虎咽，一口氣吃了十來個饅頭。
“慢點吃，別噎著了，陳掌柜的，沒想到你還喜歡吃饅頭，以后我讓人天天給你送些過來。”宋東閣笑著說道。
陳萬金剛想訴苦，剛好撞見了楊凌身后程咬金兇狠的眼神，將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就鬼使神差的跟著程咬金來了巨虎城，他已經將自己的消息傳回去三天了，府里的人還沒到巨虎城，這才任由程咬金擺布。
楊凌哪里看不出來，陳萬金這是餓極了，回頭瞪了程咬金一眼。
“陳掌柜，本王今天來就開門見山的問了，你來巨虎城，到底為了什么？”楊凌問道。
陳萬金微微一愣，想了想回道：“王爺，草民想在巨虎城開間商行！”
“開商行？”
“嗯，巨虎城是大烈最北邊的城池，朝廷禁止所有人與北離那邊交易，沒有人愿意鋌而走險，只好將目標放在了大漠那邊的異族身上，陳氏商行也不例外，以前我們一直在翰州中轉，商人嘛，都逐利，從巨虎城走，我們的成本能降低三成。”
“三成？什么意思？”
“翰州除了有州稅外，還有國稅，但在巨虎城交易，不用繳納國稅！”
“巨虎城不交國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到如今才來，是覺得本王好騙嗎？”楊凌身上的氣息變了，眼神中已經帶了殺機。
“不不，這以前啦，巨虎城殺了不少的朝廷命官，商人們都怕，怕這里的人動輒殺人，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你就不怕本王殺人？”
“怕，但草民就好賭，程爺能救我，說明王爺的為人不差，那我陳氏商行就來做這第一個吃螃蟹人。”陳萬金顯得很自信。
“翰州城外刺殺是你自己安排的？我殺的人都是你的人？”程咬金反應了過來問道。
“是，也不是，翰州城外刺殺是我安排的人，至于刺殺的那些人嘛都是府里有些早就看不慣我的人找的人。”
程咬金被人當了棋子，心中不爽問道：“你就不怕我不出手，讓他們殺了你？”
“好了，咬金，陳掌柜的算人心的高手，你在翰州的舉動恐怕沒逃過他的眼睛，既然話說開了，本王多問一句，若有一天，讓你與北離交易，你敢嗎？”
一直都胸有成竹的陳萬金微微一怔，抬眼正好撞見了楊凌的眼神，這不是試探。
“王爺，大烈與北離是世仇，大烈的片葉不可入北離，這可是當年太祖定下來的，朝廷要是追查下來，后果不堪設想啊！”陳萬金說出了擔憂。
與北離開放通市，是能最快的速度讓巨虎城富起來，大漠那邊的異族隔的太遠，中間有大漠不說，一來一回起碼一個多月。
商人出身的陳萬金自然也知道這條商路帶來的巨大利益，若真的放開，他有信心陳氏商行在他手中翻上兩番。
“王爺，掌柜所言確實如此，太祖遺訓，這么多年來，發現有與北離走私的一律都被滅了九族。”宋東閣也在一旁說道。
“翰州都護府、涼州王府暗中也沒做這件事嗎？”楊凌問道。
“涼州王府我不知道，但翰州都護府沒有，他們一直在與大漠那邊的異族交易。”陳萬金說道。
“好了，北離的事先放一放，但陳掌柜想要在巨虎城開商行，總得拿出點實力來，宋東閣，將東西拿進來。”
“是，王爺！”
宋東閣將一堆玉器、青銅器拿了進來，陳萬金硬撐著站了起來，拿起手中還算精貴的幾件，在手中看了看。
“斗里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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