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還是很清醒的，氣呼呼道：“你死了，我們苗人就失去了翻身的機會。”
“沒關系，這不是有驚無險么？”
蘇鋒輕笑一聲，帶著菲兒繼續前行。
他模糊感知到，在界碑附近，此刻正聚集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明顯是被剛才劍陣異變吸引來的苗人。
這并不奇怪。
剛才劍陣的動靜，可一點都不小。
若是還沒感知到，他完全可以懷疑，苗人巡獵隊究竟有沒有認真做事。
.......
禁地入口處。
兩名老者目光深沉，看著地面上不甚明顯的足跡，目光有些陰鷙。
“老東西，你剛才應該感覺到了吧？有人闖進去了。”
身材有些臃腫的老者用手指捻著濕潤的泥土，聲音低沉而嘶啞。
“無所謂，這些年以來，總有不知死活的人闖入禁地，最后都被禁制誅殺了......”
身材瘦高的老者站在界碑前，目光似是能看到更為渺遠的地方。
“不過這次來的確實有幾分本事，竟然能在禁制面前扛這么久，說明實力起碼也達到了地仙境。”
胖老頭露出擔憂的神色，“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他們長期消耗禁制的力量，究竟能撐多久......若是那群魔人打過來，以如今的十五城寨，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瘦老者輕笑道：“我們本就是那場戰役的逃兵，就算他們來犯，做好戰死的準備即可。”
胖老頭點點頭，“是啊，比當年的同僚多活這二十多年，我的內心早已不再平靜......與其背負血海深仇茍延殘喘，不如堂堂正正的戰一場。”
“可其實你我很清楚，不管怎么打下去，最終的結局都是一樣的。”
說完這話以后，瘦老者抬頭望天，似乎有些事情讓他迷惑。
隨即，瘦老者眉頭緊鎖，自言自語起來。
“別說我等地仙境，就算是那天仙，最終的結局不也是困于這樊籠之中？”
“只要有‘天’的存在，修煉到至高境界，不過就像是被人養肥的豬，殺與不殺......全看那人的心情。”
倚著界碑的胖老者，突然拿出幾顆小石子，在掌心中把玩起來。
“老伙計，你始終相信‘天’是真實存在的？這種想法，和那些魔人有什么分別？”
瘦老者冷笑一聲：“對世界的正確認知，是每個人都應該有的......關鍵在于以什么樣的心態應對。”
胖老者聽出對方話語中的揶揄之意，滿不在乎的聳聳肩。
“這就是你一直壓制境界的原因？”
瘦老者聲音不大，語氣卻異常堅定：“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我是個俗人，還沒有那么大的格局......但若是再給我個機會，或許我愿意為族人而戰，強行突破那最后一步，為此獻上我的生命。”
胖老頭笑了笑，突然想起那年蘇墨白走后遇到的老人。
不知為何，他竟然心生出一絲期待和惶恐，“二十七年之期已過，老東西，你說我們.......真能等到帶我們走向光明之人嗎？”
瘦老者輕笑一聲，搖頭道：“或許吧，但你知道的，對我來說已經不是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