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農家種田:我有一座物資回收空間 > 第315章 論語說簡
  見駱賓王心中擔憂,宋夫人開口道,“清河村的學堂,雖然剛剛成立,但我或多或少的也算是了解一些。”

  “他們現在的先生,是一個即將奔赴青州考試的才子,喚作溫華。”

  “待他走后,這里就沒有正經先生了。您若是愿意沉下心來,幫一幫他們,我可以幫您去談。”

  “我現在或許唯一有價值的,就是腹中僅存的財氣和經書了,若是有人能夠繼承我衣缽,那我自然愿意。”駱賓王看著眼前的學堂嘆了一口氣,“恍惚間,南國的兵戈鐵馬還在眼前,我竟然轉身一變,要成為了學堂的先生,總感覺這如同一場夢一般。”

  宋夫人聞言沉默了,或許強行留下他在此地讀書,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折磨吧。

  畢竟當初,他也是朝堂之上的大人物。

  但她的任務就是如此,她也不好多說什么。

  不一會兒,老村正被叫了過來,他叉手行禮道,“下官見過不良帥,見過宋夫人。”

  然后又表情的詫異的看了眼光頭著的大和尚,不知道叫自己來做什么。

  “葉村正好久不見,你富態了不少。”宋夫人有求于人,說話自然很客氣,指了指不遠處的駱賓王說道,“溫華他們即將奔赴科舉,屆時村里可能缺乏夫子,您看這位先生如何?”

  老村長做了那么多年基層小官,眼力還是有的。

  雖然眼前這個書生留著個大光頭,十有八九就是今天跑到葉琛家討飯吃的僧人。

  但是一看氣質,就知道,此人是不是一般人。

  當下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夫人,我們是尋一個長期穩定的夫子,即便是多花些銀錢也無所謂,這位先生一看就是鳳凰一般的大賢,人家能甘心留在我們清河村這個土窩窩里教書嗎?”

  宋夫人笑了起來,他知道老村正是不知道駱賓王的身份,知道的話,肯定早就動手趕人了,根本不用擔心留不留下。

  見老村正一臉憂慮之色,駱賓王卻站了出來。

  駱賓王知道,這個機會他必須抓住。

  不然待梅花衛退走,自己連吃飯都成了問題。

  操持著一口流利的青州話說道:“老村正,今年家倪杠樂連。”(青州方言,今年家里特別熱。)

  老村正聞言,頓時一愣道,“先生,您是青州本地人?”

  駱賓王的父親曾在青州博昌擔任縣令,所以會說一口流利的青州話。

  當下二人用青州話嘰里咕嚕地說了半天,聽得宋夫人直皺夜來蓋(順手了,順手了,額頭的意思)。

  半響之后,村正面露喜色,上前對宋夫人和胡彪說道:“謝過二位大人,剛才下官跟先生談了談我們學堂的情況,先生愿意長期留在此地教書,而我們村子也愿意每個月支付他文銀五兩,吃住村子里包,不知道可否?”

  胡彪詫異道,“老村正,你不怕他跑了?”

  村長哈哈笑道,“青州人不騙青州人嘞。”

  宋夫人沒有說話,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至于多少錢她并不關心,所以她直截了當的看向了駱賓王。

  駱賓王點了點頭,“錢財并不是在下所在乎的,五兩銀子已經很多了。”

  駱賓王小時候家里非常窮。

  他跟他爹都是典型的寒門士子,即便是他爹當官的那兩年,家里也是苦哈哈的,甚至于連給他爹治病拿藥的錢都沒有。

  后來父親去世,駱賓王狠狠地過了一段苦日子。

  他自然知道掙錢不容易。

  后來因為反周的緣故,被迫出家,做了和尚,更是苦不堪言。

  即便是偶爾有幾個老友和家人接濟,也是吃了上頓沒下頓。

  聽聞村里一口氣愿意拿出每個月五兩銀子的時候,他心里是很激動的。

  但是又不敢表現出來,生怕老村長嘴唇一歪歪,到手的錢財飛走了。

  村正恭敬地說道:“那請先生稍待,我去喊人收拾收拾房間。”

  村正趕忙喊來兒媳和小凡,一家子幫著駱賓王收拾房間。

  清河村對待先生素來是極其敬重的,溫華是如此,駱賓王這樣的長者,更不可能有絲毫的慢怠。

  家里嶄新的被褥拿出來,小凡一路小跑,拿著村里的錢,去葉五四那里買來簇新的書桌。

  而宋夫人也趁機帶著駱賓王在學堂逛了逛。

  每一個房間都寬敞明亮,這一會兒大多數學生都在寫作業,溫華也借機自己溫習功課,而在他的辦公室里,盧照凌、孫望峰、小壯等人也在默默地翻閱著書籍。

  宋夫人有許久沒見盧照凌了。

  盧照凌聽說宋夫人來了,怕被打小報告,一路小跑回來讀書。

  宋夫人盯著盧照凌看了半天,忍不住搖頭,“書拿反了,都不知道,真不知道縣令,將他安置在此地,是對是錯。”

  盧照凌自然不知道他書拿反了,因為他的眼珠子被駱賓王锃光瓦亮的腦門都吸引了。

  “鬼啊!”待看清楚對方的相貌之后,盧照凌大驚,猛然間竄起來,從溫華腰間,把寶劍抽出來了,對著宋夫人吼道,“宋夫人,你怎么帶臟東西來了!”

  駱賓王愣住了,至于宋夫人則是大囧的表情,連忙瞪眼道,“守正,你胡說八道什么!?這位是村里新請的先生!”

  盧照凌卻揮舞著手里的寶劍道,“夫人,你別被騙了!他叫駱臨海,我見過他的畫像,他都死了好多年了。”

  駱賓王也很是詫異,在這個小小的學堂之中,竟然有人認識自己。

  而宋夫人已經走上前去,對盧照凌小聲道,“你說的沒錯,他就是駱賓王駱臨海,朝廷說他死了,只是為了表明徐敬業之亂已經徹底剿滅而已。我帶他來,是為了教你們讀書的,科舉在即,你整天瘋瘋癲癲的,讓人不放心,有個張著管教你,也好。”

  盧照凌皺眉皺眉,他自忖自己已經不需要讀書了。

  這天下的經書他都明白含義,他現在只想多搞點科研創造,造福全華夏。

  當下跳出圈外,叉手行禮道,“來清河村教書,你可知道我清河四大才子的威名?”

  “清河四大才子?”宋夫人蹙眉,一臉的不解。

  小壯掐腰,牛氣沖天道,“清河四大才子,是溫華表哥,盧公子,高三十五君,還有小壯。”

  宋夫人撲哧一聲笑了,摸著小壯的腦袋道,“小家伙,可不敢胡吹大氣,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旁邊兒的胡彪幽幽道,“宋夫人有所不知,他們幾個最近聯名出了一本類似于說文解字的識字冊,署名就是溫華、盧照凌、高適、小壯他們四個,現在北海士林確實稱呼他們為清河四才子。”

  見有人給自己幫腔,小壯更得意了,昂著頭說道,“宋姨姨,您聽見沒,我們清河四大才子,都是才華橫溢的人,一般人教不了我們的。”

  駱賓王開口道,“哦?這位小才子那么厲害,不知道在下能否考校你一二呢?”

  小壯瞥了一眼,在他心中,他的老師必須是溫華表哥這樣的人,眼前這個大和尚今天跑到他家騙吃騙喝,他討厭得很。

  當下繼續道,“哼!紅皮大蝦,潘虎叔都跟我說了,你是個騙子!騙子有什么本事,我才不讓你考校。”

  駱賓王瞬間大窘,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眼前這個小家伙。

  畢竟那個叫做潘虎的武夫,確實差點把他給燙熟了。

  盧照凌也道,“對啊,我聽小壯說了,你渾身惡臭,都把來福他們給熏倒了。”

  宋夫人的臉色沉了下來,他沒想到,村長答應的那么痛快,結果在這幾個小家伙這里遇到了阻礙。

  宋夫人說道,“臨海先生才高八斗,滿腹經綸,能得到他老人家的指點,是你們一聲的榮幸,怎么能不知道珍惜。”

  “守正,你再胡鬧,我就去告訴你姐了。”

  盧照凌一聽,瞬間老實了。

  他可不想感受下老姐的暴力疼愛。

  溫華也覺得,不能隨便什么人都跑過來當他們的夫子,但既然是宋夫人推薦,連搭理都不搭理,有些說不過去,便站了出來,態度恭敬道,“老先生,我是這群孩子們的夫子,既然您來接替我,不知道我能否僭越,討教一二。”

  駱賓王自從入場,便打量眼前的年輕后生們。

  用駱賓王的感覺,就是他們雖然過于活潑了些,但看氣質就知道,這是一屋子的珠玉。

  尤其是當這名喚作溫華的學子站出來時,駱賓王竟然感覺像是一把鋒利的寶劍,帶著無往不利的鋒利,向自己走來。

  當下便多打起了幾分精神,待溫華開口,便叉手道,“有何不可。”

  溫華開腔道:“

  仲弓問孔子桑伯子。

  子曰:“可也,簡。”

  仲弓曰:“居敬而行簡,以臨其民,不亦可乎?居簡而行簡,無乃大簡乎?”

  子曰:“雍之言然。”

  問的可以說是論語之中比較偏僻的內容,而駱賓王則毫不猶豫地回應道,“這幾句話的意思說的是,仲弓問孔子桑伯子這個人怎么樣。”

  孔子說:“他很簡約。”

  仲弓說:“居心嚴肅慎重而行為簡約,這樣來面對百姓,不是可以嗎?如果是居心簡約而行為也簡約,那不是太簡單了嗎?”

  孔子說:“冉雍說得很對。””

  溫華點點頭,看一個人有沒有本事,三言兩語便能看得出來,這位先生答得沒有任何問題,可見他肚子里確實是有貨的。

  當下又問道,“先生您怎么看?”

  駱賓王繼續道,“自處以敬,則中有主而自治嚴,如是而行簡以臨民,則事不煩而民不擾,所以為可。若先自處以簡,則中無主而自治疏矣,而所行又簡,豈不失之太簡,而無法度之可守乎?”

  溫華眼前一亮,知道此人不僅有貨,而且還能簡明扼要,點撥學子,當屬于融會貫通的大賢,連忙上前行禮,“先生大賢,受溫華一拜。”

  見溫華心悅誠服的模樣,駱賓王似乎有了賣弄之心,繼續說道,“為人君者,若能詳味仲弓之言,而知敬簡之義,則所謂篤恭而天下平者,亦不外是矣。”

  這回不僅僅是溫華震驚了,連盧照凌都正身,心道,這是我們這個層次該接觸的學問嗎?瞥了眼宋夫人和胡彪,拉著小壯躬身行禮道,“先生大賢,盧照凌、葉小壯拜見先生。”

  至于宋夫人和胡彪則一臉迷茫,“我是誰,我在哪兒,他們剛才說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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