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青崗村的村民,則家家自制菊花糕。
大部分人喜歡用豌豆粉,唐悠悠則選了另一種方式。
開水里放一些糖,將曬干的菊花,丟幾朵進去,煮開。
煮開后的菊花水,將菊花撈出來。
另取一些菊花,將花瓣切成絲備用。
在山上采摘一種名叫“山枇杷”的野果子,將果子洗干凈,去除果蒂。
喬震沒見過這種東西“為什么你知道這種果子能吃?”
“因為,我小時候在外婆家吃過。”
這也是前幾天在山里無意發現的。
只有西南方有,其他地方沒有。
多用于做冰粉。
而這時候的人們,還沒有人這么試過。
沒人去采。
江南百姓則用的是一種叫“木蓮子”的果子來做冰粉。
“說起來,以后天氣熱了,我們可以賣冰粉呀。”
“其他人還不會做,正是我們的好機會。”
菊花水冷卻至溫熱的時候,用刀拍碎山枇杷,扔到菊花水中。
拍碎以后的果子,需要揉搓,使其出汁。
最后用細棉布將碎掉的山枇杷過濾出來。
過濾后的菊花水,裝在用竹筒做的小杯中,撒上菊花花絲。
等菊花水固定成形,就可以開吃了。
山枇杷的汁液帶些紅色,凝結的冰粉還有些剔透。
喬家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他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菊花糕。
“娘,你什么時候學會做這個的?”
唐悠悠依然將鍋甩給喬震,“你爹教的啊。”
喬震一本正經地“撒謊”:沒錯,我前段時間剛從一本書上看到的。
頓時收獲了一家老小眼里的小星星。
喬震訕笑著去了后院看土豆。
土豆長勢不錯,已經長了30cm高的樣子。
明年的一月就就能挖土豆了。
唐悠悠家里做的菊花糕比較多,她拿了八個,帶去了隔壁楊家。
“唐妹子,你太客氣了。”
王大嫂一邊接過菊花糕,一邊將唐悠悠引進門。
她的懷里還抱著命途多舛的小孫女。
女嬰還是瘦瘦小小,在奶奶臂彎里睡得很香。
“王嫂子,孩子起名字了嗎?”
“還沒呢,他爺爺說,等孩子周歲,請你們家秀才給起一個。”
要不是唐悠悠提了一句請穩婆,孩子還不一定生下來呢。
再說了,喬秀才也是村里唯一考過秀才的人,能讓他起名字,也是種福氣。
唐悠悠替著喬震答應下來。
她略微坐了一會,婉轉地將和鎮上王家酒樓要合作的事說了一下。
“我們聽說他和你有親,特意問一下,你看我們和他做買賣合適嗎?”
王大嫂聽后,面色明顯冷了兩分,但還是維持著得體的笑容“你們想和誰做生意問我做什么。”
將唐悠悠送出去后,楊青山見她臉色不對,便問她怎么了,她搖搖頭不說話,進了屋子。
楊青山追進屋子,她只說“以后要是給老大取個新媳婦,這孩子就放我屋子養。”
“你就為這事不高興?”
王翠娥擠出一個笑容,“不然還能為啥,沒事,你出去,讓我一個人呆一會。”
她雖性格明朗,卻很少這樣強硬,楊青山不相信她是為這事不高興。
但也沒有多問,她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
唐悠悠將王大嫂的反應告訴了喬震。
“看來他們之間的芥蒂還挺深。”
“我也這樣覺得,那怎么辦?”
繼續和王攬做生意的話,極有可能和楊家產生裂痕。
楊家的品性他們信得過,但王攬卻是初相識。
“這樣吧,我明天去鎮上跟王攬說,這生意,咱不和他做了。”
除了王攬,也還有別的人可以試試,他并不是唯一的人選。
等菊花糕徹底涼了,一家人將菊花糕分著吃。
唐悠悠見唐曲顧腳邊放著個古怪的東西,“顧兒,你做的啥呀?”
“這是我做的竹貓。”
利用竹子的彈性,編織一個捉老鼠的陷阱。
“一次能捉兩三只。”
“我在倉庫里多放幾只,就不怕老鼠來偷糧食了。”
唐悠悠拿起竹貓,形狀很奇怪,有點像縮小版的獵戶陷阱。
這都能想出來,必須點贊,“顧兒,你真厲害。”
唐曲顧不好意思地笑笑,低頭吃菊花糕。
喬詠清的菊花糕早被吃光了,這會見唐悠悠夸唐曲顧,又不爽。
爹都說他學習最近進步很大,娘卻從沒夸過他。
“顧哥兒,你怎么吃那么慢,是不是覺得我娘做的不好吃?”
“沒有,姑姑做的很好吃,我只是……”
想慢慢吃。
“別騙我了,肯定是覺得娘做的不好吃。唉,可憐我娘做得那么辛苦,你這瞎子竟然不領情。”
“姑姑我沒有,我……”
唐悠悠給了喬詠清一個暴栗,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個原有些隱忍的少年竟然變得油嘴滑舌起來。
和上一世的倔強冷漠已經完全不同了。
“娘,您打我干嘛?”
“打的就是你,一天天的喜歡找事!”
唐悠悠打了一下便不打了,一會這傲氣且小氣的娃娃又該躲一邊生悶氣了。
重陽節一過,大家又開始忙起來。
種棉花,插桑枝,苧麻。
桑麻種下以后就不能拔掉。
喬家的兩畝旱地,有一畝地拿來長期種桑麻。
另一畝地,半畝種棉花花,半畝種高粱,換季的時候才能種點別的糧食。
喬震來到鎮上,將不再合作的事情告訴王攬。
“喬兄,之前不是說好的嗎,怎么忽然變卦?”
喬震看著也不是那種無緣無故毀約的人啊。
“之前不知你們兩家恩怨這么深,我內人提起的時候,王大嫂明顯不高興。所以這生意還是作罷吧。”
王攬臉色眼見地變得暗淡。
“抱歉了,王掌柜。”
喬震說完便準備離開。
王攬咬咬牙,喊住了他“喬兄,喬大哥,你等等。”
“還有事?”
“我想告訴你一些事,一些關于我和我姐姐的往事。”
喬震見王攬臉色不好,面上不斷閃過掙扎之色,他有些于心不忍,如果過去那么痛苦,又何必再將傷疤揭開呢。
“王掌柜,不必,我們只是不合作而已……”
“不,喬大哥”王攬似是終于下了決心“有的話,我一定要說。”
傷疤再痛苦,也不能掩蓋真相。
有的話再不說,或許以后都沒有機會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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