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與顧先生說話，輪得到你插嘴嗎？”
顧季同示意喬震站在自己的身后，“姚大人，你的官威倒是比應天府首輔大人的還大。”
姚仁權捋了捋胡子，“顧先生，如果你覺得孟縣令的死有蹊蹺，就盡管上報吧。”
“本官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說完，連戲都不演了，直接帶著另外兩人離開。
“老師，他們太囂張了。”
一個小小的縣丞而已，還沒有轉正成為縣令呢。
他們到底有什么倚仗？
顧季同也想不通，驗尸報告沒有異常，莫非這就是他們的倚仗？
唐悠悠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可是又一時想不起來。
“老師，現在怎么辦？”
縣丞三人明顯有問題，但他們卻不是官身，即使懷疑三人搞鬼，也不能拿對方怎么樣。
“等蜀王的回信吧。”
走出縣衙的姚仁權三人遠沒有表現得那么鎮定。
三人來到一間酒樓，要了個包房。
“姚大人，我們現在怎么辦？好像他們沒有被唬住啊。”
周，張二人背上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姚仁權坐下，自己給倒了杯茶。
“慌什么，我們又沒有殺人。”
要一個人死，有很多種辦法，他姚仁權不傻，不會給自己留下把柄。
“姚大人，我們剛剛為什么要故意表現得與縣令不和？”
這樣不是更容易被懷疑嗎？
周有茗不是很懂姚仁權的用意。
“你以為我們不這樣做，別人就會認為我們和縣令關系好了？”
孟申榮那小子，把不高興都寫在臉上。
肯定跟他的家人吐槽過不少他們三人，裝友好？不可能。
還不如直接撕破臉，當所有人都知道他們與孟申榮關系不好，后面的事才會按照他想要的發展。
“姚大人，上面要是派人下來怎么辦？”
姚仁權喝了一口茶，“怕什么，還是那句話，咱們又沒殺人。”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你們都各自回家，該干嘛干嘛。”
不管上面來的是什么人，只要沒有鐵證，沒人會把他們怎么樣。
他們也是朝廷命官，不會隨便定罪的。
只要來的不是錦衣衛，其他人都不用怕。
錦衣衛天天跟著皇帝辦案呢，這小地方的一個小縣令沒了，錦衣衛才不會管。
縣衙里，顧季同和喬震也一籌莫展。
這會衙役們都在放假，縣丞三人又明顯不配合，他們想要調查也無從下手。
“喬震，要不我們先去看看孟大人的房間，或許會留下什么線索也不一定。”
唐悠悠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雖然仵作驗尸的結果沒什么問題。
但不代表那就是真相。
她是律師，她相信只要發生過，就一定有痕跡。
喬震請示顧季同，顧季同同意了。
雖然他更寄希望于蜀王派來的人，但讓喬震先去調查一番也好。
唐悠悠和喬震來到孟申榮以前的臥室，房間陳設很是簡約，東西拜訪也很有條理。
案桌上的文件也對方整齊，整個房間看起來井井有條。
“孟大人是一個愛收拾的人。”
“不對啊，喬震，孟縣令這樣的官難道沒有隨從？”
他的隨從或者跟班去哪兒了？
孟申榮家境并不貧寒，一般會有一個書童之類的人照顧起居才對。
喬震對孟申榮不熟悉，只能去問顧季同。
“子良，你提醒我了，大榮確實有一個書童，跟了他好多年的，叫洗墨。”
不過直到現在，也不知道這個洗墨去了哪兒。
沒看見人，也沒有任何消息。
“要是能找到這個書童，應該會知道不少消息。”
正好王柱回來了，喬震問他有沒有見過洗墨。
“您說的是那個書童？”
“對。”
“我見過他，但他不是一直和大人呆在一起嗎？”
“他有沒有什么地方讓你感到奇怪的？”
王柱搖頭，他沒有去關注過這事，當時他一心只想要糧食來著。
喬震和唐悠悠分別去向周圍的百姓打聽，孟縣令和洗墨的事。
“根據大家的描述，孟縣令和洗墨最后一次出現的時間，是在臘月二十四的早上。”
“后來，就再也沒人見過他們了。”
唐悠悠不僅打聽了兩人的行蹤，還順帶問了周圍百姓對兩人的印象。
孟縣令對百姓很和善，洗墨則屬于不愛說話的人。
“這個洗墨也很可疑。”
“他是什么人？如果是孟大人的書童，有可能是家生子吧。”
顧季同說“他是小時候被大榮無意間救下的孩子。”
也就是孤兒。
線索又斷了。
唐悠悠有些煩躁，悄悄跟喬震抱怨“這個古代查個案子也太麻煩了，趕緊來個包大人把兇手全鍘了拉倒。”
最難的不是查案子，最難的是他們沒有身份，不會有人配合。
不然，把縣丞三家人和所有衙役全部叫回來，挨著挨著審問，就不信找不到兇手。
可惜，現在的他們還是老百姓。
在孟申榮尸身送回縣衙的第三天，蜀王府終于來人了。
姚仁權三人也提前換好素服，來到縣衙門口迎接。
當他看見浩浩蕩蕩的蜀王車隊時，差點沒瞎了眼。
“蜀，蜀王竟然親自來了！”
姚仁權站起來的時候，差點沒站穩。
為了一個小縣的縣令，蜀王親自來了？
周有茗和張棟梁兩人也嚇得兩股戰戰。
隨便來個大一點的官員，都沒什么好怕的。
可是，蜀王，蜀王親自來了。
他身邊可是有一隊錦衣衛的！
不可能，不可能，蜀王一定是順路，他一定不是為了孟申榮來的。
兩人紛紛看向姚仁權，姚仁權強自鎮定“不要慌，別自亂陣腳。”
蜀王穿著袞服從馬車里里下來。
顧季同和喬震等人都需要下跪迎接。
蜀王把顧季同扶起來“老師，快請起！”
喬震和唐悠悠內心大驚，原來顧季同竟然還是蜀王的老師。
這就怪不得他能直接和蜀王聯系了。
蜀王與顧季同敘了幾句舊，就走進縣衙，去給孟申榮上香。
“大茂，本王來看你了。”
蜀王上香動作沉穩，一絲不茍，言語中又透著對孟申榮的惋惜。
唐悠悠和喬震猜，蜀王多半和孟申榮還有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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