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幅小心翼翼的模樣，讓林默心里更加難受了。
“當初在林家，我跟你說了很多不好聽。惡語有多傷人，身為公眾人物，我應該比你更清楚才對，但我竟然曾經跟你說過那么多傷人的話。現在回想起來，真的很想給當初的自己兩巴掌。”
顧秧的雙眸不受控制地放大。
她甚至有些懷疑，林默該不會是被人為控制了吧？要不然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說出這種話來？
但他眼底的歉疚又太誠摯真切，讓顧秧不得不多想。
她連連擺手：“都已經過去了，我早就不當一回事兒了。”
不當一回事兒，還會因為不小心碰到了手背，而下意識地道歉嗎？
她甚至拿了濕巾紙讓他擦手！
但這話，林默卻沒有問出來，以免更加傷人。
“再說了，我們倆的婚姻，本來就是被算計來的，又沒有感情基礎，你會厭惡我也是正常的。我有的時候回想當初，也會懊惱和后悔，明明是想報恩，沒想到我的出現，卻帶給了你極大的困擾。”
“不會。”
“你替我生了小米，便是對我最大的報答。我很喜歡他。”
林默不擅長說煽情的話，這幾個字，已經用盡了他畢生所學。
卻不料，顧秧聽到這話后，卻一臉警惕地看著他。
剛才好不容易緩和的氛圍，一下子又變得緊繃起來了。
“我跟你講，小米是我生出來的，當初為了生下他，他大出血躺在手術臺上生死未卜，好久以后才緩過來。而且他是我一手帶大的，這幾年間我們母子倆相依為命，已經成為了彼此的依靠。所以你別想將小米從我身邊奪走！”
她能容忍小米跟他這位生父接觸，并且不阻止，已經很大度了。
要是林默膽敢有其他想法，她絕對會拼盡一切地告訴他，不行！
“你誤會了，我并未想過要將小米從你身邊奪走。”
“真的？”顧秧依舊一臉懷疑。
林默再一次意識到，自己在這對母子面前，信任值真的很低。
“我保證，不會跟你爭奪小米的撫養權。但是，小米是我兒子，這是不爭的事實，我不忙的時候，想見他，或者帶他出去玩，你也不能阻止。”
“我不阻止。”顧秧很爽快就答應了，“只要小米同意，只要小米開心，我不會反對你們接觸。哪怕我再疼愛他，父愛，終究是給不了他的。但你也要答應我，不能傷害小米。”
“不會。”
兩人第一次坦誠布公地交流小米的歸屬權，除了顧秧一開始反應有些激動外，誰都沒有大吵大鬧，很是平和。
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也因此而拉近了一點。
顧秧發現，其實林默并不像外界傳言的那么高冷。
當然，前提是自己不在他厭惡的范疇內，否則林默的毒舌和冷暴力，會再一次向她襲來。
“再過幾天就是小米的生辰宴了，你打算怎么給他辦？”
“就在渡江別院。長寧哥按照小米的要求，給他搭建了一個樹屋，小米很喜歡，并且表示會邀請他幼兒園的小朋友來玩。”
“我的社交圈子和小米的社交圈子都不算廣，到時候邀請的人也不會太多。而且渡江別院的安保系統是云城頂尖的，絕對不會將你參加私人宴會的消息傳出去，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林默：……
他的本意，是想問問有沒有什么能幫得上忙的，但他一個字兒都沒說出來，顧秧就已經替他將所有都能想到了。
他是該說一句謝謝還是無奈苦笑？
“對了，我上次聽說小米好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