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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2章 日常

    晚宴結束,太后娘娘和趙夫人一道回到了秦家后宅,到訪賓客也陸續散去。

    湖畔游廊之中,江安公秦相如撫著大胡子,酒后微醺的臉色滿是笑意,依舊贊不絕口說著方才的典故:

    “好一個‘遠觀無度,近觀無節’,我秦某人活了大半輩子,還是頭一次贏的這么舒坦。吳嵩老兒回去,怕是又要想方設法請高人支招咯,老夫估摸他年關還要來,到時候夜國公若在場,可定要再幫襯一把……”

    “唉,秦國公太高看我這晚輩了……”

    “什么晚輩,咱們以后就是忘年交,不是兄弟,勝似兄弟……”

    “?”

    夜驚堂可受不起這待遇,不然太后娘娘非打他,當下連忙擺手:

    “當不起當不起……”

    秦相如本來至少要氣小半年,被夜驚堂扶了一把,心里是真感激,硬生生從紅雁樓送到庭院外才駐足,如果不是膝下沒有待嫁的閨女,恐怕當場就得接親家把閨女往夜驚堂屋里送了,臨走時還抱怨盡生兒子不中用,關鍵時候沒一個指望的上。

    夜驚堂在庭院外目送一行人離去后,才轉身走進了主院。

    因為天色漸晚,梵姑娘落腳的房間已經熄燈,夜驚堂估摸門都拴著,以免他喝了點酒晚上又摸進屋。

    被防賊一樣防著,夜驚堂確實有點冤枉,但上次不小心奪了人家初吻,還不小心看過奶奶抱著睡了一天,解釋自己不是故意的著實牽強,夜驚堂見此也只能心中暗嘆一聲,默默走向自己房間。

    大魏女帝一直跟在后面裝侍女,等四下無人之后,才恢復了霸氣不失閑散的姿態,慢條斯理并肩而行,手指摩挲夜驚堂腰間的刀柄:

    “夜公子倒是深藏不露,藏拙逗弄我這文采平平的小女子,有意思嗎?”

    夜驚堂連忙把刀按住,眼神有點無奈:

    “剛不都說了嗎,對對子不算難,只要看的書多,腦子轉的快些很容易想出來。我也沒藏拙,以前你問我那些,我不也對上來了……”

    大魏女帝微微瞇眼:“意思是我出的上聯太簡單,逼不出你的真本事?”

    夜驚堂確實有這感覺,但點頭肯定挨打,當下搖頭道:“怎么會。當時我還沒認真學,最近半個月養傷整天琢磨這些,有點長進是必然……”

    大魏女帝見夜驚堂滿眼都是求生欲,也不多說了,待走房間里后,似乎是衣服太多有點熱,略微勾開領子,還用手往里扇了扇風。

    夜驚堂并肩行走,因為個子比玉虎高一點,余光自然瞧見了脖頸的白皙。

    略微轉眼,就發現衣領里面深不見底,白皙鎖骨下就是弧度完美的半球,峰谷間還藏著塊紅繩穿起的玉佩,玉佩不算小,但在規模不俗的白團承托下,還真有像個吊墜……

    ?!

    夜驚堂活生生憋了半個月,還天天吃大補藥,雖然想心如止水,但身體反應很老實,明顯能感覺到氣血上涌,呼吸都凝了下。

    大魏女帝扇了幾下風,發現夜驚堂氣息出現變化,低頭看了眼,又迅速把衣領摁住:

    “你看什么?”

    夜驚堂迅速把眼睛轉開,做出觀察周邊的模樣,想了想道:

    “都入冬了,玉虎姑娘還熱不成?”

    大魏女帝肯定不熱,只是非常驚艷夜驚堂在懷雁樓的表現,言而有信罷了。

    她走進里屋,隨意開口道:

    “在云州習慣了,這邊是有點熱,我換件衣裳。”

    說罷打開衣柜,慢條斯理解開裙子的腰帶。

    “……”

    夜驚堂就站在隔斷處,看了看半點不把他當外人的玉虎姑娘,稍顯遲疑:

    “那我出去?”

    不然呢?

    大魏女帝可能也不是第一次在夜驚堂面前脫光光了,儀態頗為自然,腰帶解開后,撩開上衣,露出白皙香肩,柔柔回眸,先打量夜驚堂的容貌身材,又望了望里側的床榻,開口道:

    “你想留下來侍寢也可以,自己過去躺著吧。”

    “?”

    夜驚堂又不是逆來順受的夜貴妃,哪有自己過去躺著等臨幸的道理?他心底知道虎妞妞在逗他,也沒當真,出去把門關上,在窗口囑咐道:

    “你可別一個人往城里跑,武藝再高也得明白‘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想出去和我說一聲,我陪你出門。”

    大魏女帝丟開外裙,就穿著紅色薄紗肚兜,隨意挑選著裙子,對此回應:

    “我現在就想出去,你可有時間?”

    “現在天色都這么晚了……要不明天?”

    “哼~”

    大魏女帝知道夜驚堂是龍精虎勐的男兒家,小別勝新婚,晚上肯定是想去見裴家三小姐,當下也沒打攪他好事,只是道:

    “去吧,我給你留著門,想侍寢隨時過來。”

    “唉……”

    ……

    ——

    江州城西側。

    掛著裴家旗號的商船,在港口停泊,從京城過來的管事,站在碼頭上,監督力夫從船上卸貨。

    貨物都是藥坊剛試制的雪湖散,此行目的是聯絡江州各地的大藥商,迅速鋪貨把銷路打出去。

    裴湘君過來之前,已經給江州堂送了書信,陳元青常年在江州行走,對本地豪商都熟悉,已經提前聯絡過,在船只抵達后,陳元青便把人接到了家中,而后又相伴前往雁街的一家酒樓,談談生意上的事兒。

    而璇璣真人對生意顯然不感興趣,抵達目的地后,便身著一襲白衣,頭戴帷帽扮作游歷江湖的神仙姐姐,在街上閑逛。

    折云璃顯然是待不住的性子,眼見一家人都跑來江州,她總不能留在京城天天遛街,為此打著替裴姨算賬掙點零花錢的名號,也跟著跑了過來。

    夜色漸深,折云璃扮作做書香小姐,帶著丫鬟萍兒在風景秀美的雁街閑逛,還很貼心的當導游給陸姨講解:

    “我十一二歲的時候,和師娘來過這里,這條街叫雁街,是東湖灣的秦家專門給太后修的……”

    但璇璣真人作為云游道人,又是凝兒的前前女友、太后的私房閨蜜,哪里需要云璃侄女來介紹這些,看似認真旁聽,實際腦子里想的全是其他的。

    半個月前在京城,璇璣真人腦殼一熱,三杯酒下肚就把自己送了,然后夜驚堂這大惡棍,就給她留個了終生難忘的記憶,直至此時回想起來,還有些喘不過氣。

    璇璣真人看不到自己當時的模樣,但知道肯定很狼狽,后續幾天其實心底有一點點抗拒,結果不曾想這一別,就是半個月。

    作為初承雨露的女人,璇璣真人哪怕再風輕云澹,心湖又哪里能沒有半點波瀾,甚至有些埋怨這小子不上心,距離就幾十里水路,也不知道大晚上摸過來看看……

    三人就如此前言不搭后語的閑逛,很快從街頭逛到了街尾。

    江州城作為東南首府,雖然沒京城那么多王公,但因為云州四季如春又物產豐富,人口之密集和繁華程度,不比京城遜色半分。哪怕到了夜間,十里雁街之上依舊停滿了畫舫小舟,琴瑟歡笑聲直達天明。

    璇璣真人正心不在焉閑逛之際,耳根忽然一動,聽到一艘游船上傳來交談聲:

    “當真絕了!我本來還以為,夜驚堂夜大俠,和奉官城一樣是純粹武夫,和文壇扯不上半點關系。結果你猜怎么著?方才秦國公宴客,吳國公帶著江文遠上門找茬,被夜國公三言兩語罵了個吐血三升……”

    “還有這事?!江文遠那嘴可不是一般的狠……”

    “千真萬確。我念給你門聽聽,公子身高六尺,平平五官竟藏四面酸騷……誰料到古院新宅栓條細狗……”

    “嚯……”

    ……

    璇璣真人聞言一愣,本來還以為夜驚堂初來乍到,又欺負人揚名了,但聽到幾首刁鉆至極的對聯,又覺得是文人瞎編的。

    畢竟她和夜驚堂相處這么久,知道夜驚堂嘴快,舌頭也厲害,能把人懟的哭哭啼啼還瑟瑟發抖,但顯然不是這么個懟法……

    折云璃眼底也滿是驚疑,站在橋上聽了片刻后,詢問道:

    “陸姨,驚堂哥還會這個?”

    璇璣真人可能是為了教導云璃侄女,雖然心底不信,但還是點頭道:

    “你驚堂哥和你一樣聰明,但更努力,這些天應該是在船上認真學過,你也要努力才是,上次那華青止過來,一句話把你問跑了,還是你驚堂哥給你解了圍。下次再遇上,你總不能再悶不吭聲扭頭就走吧?”

    折云璃上次感覺到壓力,其實挺關注華青止,還專門問過,此時道:

    “那個華小姐在國子監讀書,最多也就待個把月,等我們回去她都回北梁了,這輩子想再遇見怕是難。”

    萍兒乖巧跟在后面,此時插話道:

    “小姐,我觀察了好久,發現到夜公子身邊的女子,只要是長得漂亮的,全部有來無回……”

    “……?”

    璇璣真人眨了眨眸子,眼神變得有點不好描述。

    折云璃則是眉頭一皺,回頭嚴肅道:

    “驚堂哥這是重情重義,往年在紅河鎮認識的小鏢師,驚堂哥還不是帶在跟前同富貴,又不是只結交漂亮女子……”

    “夜公子確實重情義,但遇見的漂亮姑娘,確實都沒走嘛……”

    ……

    璇璣真人覺得這話題聊不得,便開口打岔,說時間不早了,然后帶著兩個姑娘折返。

    元青鏢局距離雁街約莫兩里多路,周邊都是船幫車馬行,三娘一行人在陳家大宅落腳。

    陳元青作為紅花樓的大堂主,家底并不小,宅子前面是鏢局,后方則是白墻青瓦的深宅大院,家卷也都住在這里。

    折云璃回來后,因為沒啥事,直接就被監工萍兒拉著回屋抄書去了。

    璇璣真人見三娘還沒回來,便走向自己的房間,路上還在想著青禾這些天有沒有守住底線,要不要偷偷摸去國公府看看。

    結果璇璣真人推開房門,抬眼就瞧見屋里站著道人影。

    人影身著黑色公子袍,頭豎玉冠打扮的很是儒雅俊朗,雙手負后站在墻壁前,正看著她在路上隨手畫的江景圖,圖上還提了首她隨手寫下的小詩——秋水長天共蒼茫,望穿千里思難忘。何時得與君為伴,同臥蘆花深處涼。

    璇璣真人柳眉微挑,把帷帽摘下,露出清麗動人的臉頰,眼底帶著三分不悅,用腳兒把門帶上:

    “夜驚堂,你是越來越放肆了,不打招呼,能私自進師長房間?”

    夜驚堂回過頭來,瞧見白衣若仙的水兒,腦子里不知為何,先閃過白玉老虎口吐白沫……

    夜驚堂覺得自己大抵上是憋出病了,迅速把雜念壓下,來到跟前含笑道:

    “靖王給我安排了個女夫子,在教琴棋書畫, 書畫,本來我還認為自己有點水平,一看陸仙子的畫,我覺得以后還是老實習武的好。這天賦看的讓人絕望……”

    璇璣真人并未回應這恭維,來到墻壁前,把暗藏心底相思之情的畫卷收了起來,而后在茶桉旁坐下,合歡劍放在手邊:

    “你不是在秦家吃席嗎?怎么跑過來了?”

    “逢場應酬罷了,也沒吃多久。”

    夜驚堂見璇璣真人坐姿閑散卻劍不離身,有些好笑,大大方方在隔壁坐下,倒了兩杯水:

    “我又不吃人,這么防著我作甚?”

    “哼,我倒是不想防你,結果呢?就因為一時不慎多喝了兩杯,便被你這小賊……”

    璇璣真人說到此處,還流露出了幾分凝兒般的傷感悲憤,但性格使然,這情緒顯然沒法到位。

    夜驚堂也沒耿直到當場辯論誰是誰非,做出知錯模樣:

    “是我不好,上次確實喝多了,酒后亂來。事已至此還請陸仙子想開點早日消氣,來喝水。”

    璇璣真人接過茶杯抿了口,可能是覺得沒味,又把朱紅酒葫蘆拿出來,做出暫且不和你計較的模樣,轉而詢問:

    “太后呢?若是宴席散了,我去陪陪她。”

    “太后剛回家,和趙夫人住在一起,恐怕要聊一晚上,陸仙子明天再去吧。”

    “?”

    璇璣真人感覺夜驚堂是不想讓她今晚跑了,狐疑道:

    “真的假的?”

    夜驚堂知道太后今天高興,本來還想過去讓太后夸夸的,但趙夫人確實在旁邊,還有幾個嫂子在。他無奈道:

    “這種事,我騙你作甚。話說今天在宴會上,我遇到了吳國公,你猜怎么著?”

    璇璣真人雖然在路上聽過了傳聞,但還是做出饒有興趣的模樣:

    “嗯哼?”

    夜驚堂認認真真把宴席的經過說了一遍,而后道:

    “我被陸仙子教導后,可沒偷半點懶,今天這表現算可以吧?”

    璇璣真人點了點頭,不過馬上又意識到什么,詢問道:

    “表現確實不錯,然后呢?讓我這師長,獎勵你這好學生一下?”

    夜驚堂是這意思,水水幫著說出口了,他自然得含蓄下,微笑道:

    “我也不是這意思,不過陸仙子肯夸獎兩句,心里還是挺高興的。”

    璇璣真人見夜驚堂拐著彎邀功,著實有點好笑,稍微斟酌了下,靠在了椅子上,手兒撐著側臉:

    “我認真教你,你卻想拿棍子收拾為師,你就是這么尊師重道的?”

    ?

    夜驚堂見水兒說起騷話了,眼底露出笑意,起身來到跟前,牽著手把她拉起來:

    “怎么能說收拾,應該是伺候。上次確實喝多了,沒輕沒重……”

    璇璣真人被熾熱鼻息吹拂臉頰,能察覺到夜驚堂現在精勐的和野牛似得,心底忽然有點虛,保持著風輕云澹的模樣,把腰后的手移開,緩步走向架子床,伸了個懶腰:

    “我乏了,今天想休息,明天……誒?!”

    話沒說完,就發現身體一輕。

    夜驚堂被水水撩的頭都是暈的,上前抱了起來,一起倒下去:

    “要不我給陸仙子疏通下氣血?”

    璇璣真人臉明顯紅了,咬牙翻身,結果被夜驚堂握著手腕仰面朝天按在了床鋪上,她蹙眉道:

    “夜驚堂,你用強是吧?”

    “沒有,怎么可能……”

    夜驚堂含笑哄著,低頭含住了紅潤雙唇。

    “嗚……”

    璇璣真人手被摁住,身體扭了幾下,卻毫無辦法慢慢也就不反抗了。

    結果不曾想,她剛放棄抵抗,這火急火燎的臭小子,就抬手抓住白裙:

    撕拉~

    質地輕柔的雪色白裙當即碎成兩片,露出了繡著酒葫蘆的薄紗肚兜,腰側蝴蝶結也呈現在眼底。

    ?

    璇璣真人眼底顯出羞惱,偏開臉頰道:

    “夜驚堂!你把衣服撕了我穿什么?”

    “抱歉,情不自禁,我給你買新的……”

    璇璣真人還想說話,卻發現胸口被捏了下,而后滾燙的手就滑了下去。

    “你……”

    璇璣真人脖子揚起幾分,臉色頓時漲紅,白色繡鞋弓起,腿兒還在床邊晃蕩了幾下,心底是真有點虛了,開口道:

    “你慢些~你……我打你了!”

    夜驚堂手指被白玉老虎咬住,發現水兒說話有點嬌怯,腦子清醒幾分,動作當即溫柔下來:

    “我這些天補藥吃的有點多,腦子不清醒,嗯……不舒服你就說,別硬抗。”

    璇璣真人暗暗咬牙,閉上眸子想任由擺布,但發現沒親兩下,夜驚堂又順著脖子往下走,連忙把肩膀按住:

    “你再敢亂來試試?”

    “試試就試試……”

    “你……”

    ……

    ——

    接風宴結束,遠道而來的掌柜相伴回了住處。

    裴湘君做商賈之家夫人打扮,因為身著冬裙,走在江州城的小街之上,還真有幾分悶熱,用手扇著風開口:

    “梁州的雪恐怕都一人深了,沒想到這里還和秋天一樣,怪不得凝兒喜歡這邊。”

    秀荷也是第一次來江州,抱著賬本走在后面,點頭道:

    “據說這邊夏天還不是很熱,確實適合常住養老,要不以后我們把紅花樓總舵搬到江州來?剛好這邊的江湖也沒像樣的豪門大派,做生意方便……”

    裴湘君倒是不介意把家搬到江州,但朝廷顯然不會放驚堂走,她到時候總不能獨自來這邊守活寡,對此道:

    “你喜歡你搬來就行了,讓你當江州堂的堂主,陳堂主剛好去打理關外的生意。”

    秀荷往年聽見這一飛沖天的提拔,肯定要感謝樓主,但如今可半點高興不起來,連忙表忠心:

    “我自幼給小姐鞍前馬后,豈能為了一個堂主地位就離開小姐身邊,以后小姐當樓主,我就是師爺;小姐嫁人了,我就是奶娘,小姐攆都別想把我攆走。”

    裴湘君哪里不明白秀荷的小心思,搖頭輕笑,倒也沒說什么,相伴回到了陳家大宅。

    舟車勞頓半個多月,裴湘君只能在船上活動手腳,武藝再高身體難免也有些倦意,本想直接回去歇息。

    但從白墻之間的小道,路過一棟院子時,卻忽然聽見里面傳來輕響:

    冬冬冬——

    釘木板的聲音。

    ?

    裴湘君目光微凝,飛身而起躍上圍墻查看情況。

    秀荷作為紅花樓首席財務,武藝算不得太高但也不低,見狀抱著賬本飛身躍起,本想落在圍墻上看看,不曾想剛躍出墻頭,就被自己小姐一把摁了回去,又落在了過道里。

    秀荷滿眼茫然,詢問道:

    “怎么了?”

    裴湘君看著水兒落腳的院子,眼底很是狐疑,想了想道:

    “璇璣真人在練功,你先回去吧。”

    練功?

    秀荷莫名其妙,但三娘這么說,她也不好多問,只是一步三回頭先行回去了。

    裴湘君待秀荷走后,才眼神古怪,飛身落在主屋前,先側耳聆聽,又把門悄然推開,往里面打量。

    屋里的場景……實在不好啟齒。

    扯碎的裙子和小布料就隨意丟在地上,鞋子也是歪歪扭扭。

    床榻之間白花花一片,身姿纖長的璇璣真人,側躺在里側,瞇著眼臉頰滿是紅暈,看起來和受過大刑一樣有氣無力。

    身上一覽無余,玉碗帶著水潤光澤,尺寸顯然沒法和她比……

    完美曲線之下甚至能看到白玉老虎輪廓,白白凈凈的確實很好看……

    聽見開門動靜,璇璣真人明顯有反應,但只是悄悄用手抓起被褥,擋住了風景,沒醒過來,依舊做出昏迷不醒的樣子。

    裴湘君本來還想連忙回頭來著,瞧見這反應,滿心意外,暗道:武藝那么高,這般弱不禁風的嗎?

    凝兒都不如……

    再往旁邊看去,夜驚堂已經穿上了褲子,半蹲在床鋪旁,用不知哪兒找來的木板釘子,在修床板,側面可見線條完美的胸腹。

    而床墊被掀開了些,本來質地結實的紅木板子,明顯斷過。

    嘖嘖……

    裴湘君瞧見此景暗暗心驚,不過馬上又覺得不對,左右看了看,快步來到近前,抬手在夜驚堂肩膀拍了下:

    “驚堂,你怎么這般不知輕重?這是你陳叔的家具,你弄斷了,明天陳家人怎么看我?我還見不見人了?”

    夜驚堂站起身來,摸了把臉上的細汗,稍顯尷尬道:

    “這床確實不結實,我也沒太那什么。再者這是水兒房間,嗯……就說練功不小心弄斷的。”

    裴湘君想想也是,又不是她屋,她怕個什么?她本想轉身出去不打擾兩人快活,但看兩人狀態,驚堂依舊龍精虎勐和沒事人一樣,水兒道長明顯都懶得動彈了,她要是一走,水兒今天怕是得死在這里……

    夜驚堂已經看出水兒攻高防低,嘴上比誰都厲害,動真格基本上是秒躺,剛才他還沒太發力,水兒就招架不住了,不得不點到為止。

    眼見床板修好了,夜驚堂也沒再為難人,合上幔帳道:

    “水水?”

    璇璣真人可能是沒臉見三娘,裝作昏迷不醒的樣子,也不說話。

    夜驚堂滿眼無奈,把帳子合上后,轉眼看向三娘,關切詢問:

    “剛來就忙前忙后的,累不累?”

    裴湘君聽到‘忙前忙后’,眼神顯出三分古怪,怕水兒聽見蹙眉低聲道:

    “在這里不許亂來,什么忙前忙后……”

    ?

    夜驚堂眨了眨眼睛,著實沒料到三娘都想這么歪了,他搖頭一笑,拉著手一道走向了屋外:

    “好,不忙前忙后。”

    “你還說……”

    ……

    ——

    阿關呀阿關,你怎能如此墮落,才寫七千字就不行了?再來三千!

    唉,日常確實不好寫,如履薄冰寫的還慢,我試下還能不能再憋三千字吧or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