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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7章  宿醉

    中午時分上山,一通嬉戲打鬧后,時間不知不覺便到了下午,太陽移動到了天空的最西邊。

    山脊的草坪上,夜驚堂單手撐著膝蓋就坐,臉上多了三分酒意,慢條斯理撥著花生,還沒丟進嘴,就被旁邊暈乎乎的水兒,搶過去下了酒。

    水兒酒量本來很不錯,但徒弟在跟前,不管抽到啥都選擇喝酒,喝到現在也有點上頭了,臉色化為酡紅,眼神迷離間,不忘繼續搖簽。

    青禾臉皮比較薄,起初摸摸親親的,尚能接受,但中途玩的一半,水兒覺得來回就那幾樣,玩著沒意思,又加了幾根下下簽。

    比如撩起裙子看腿、貓貓伸懶腰什么的,甚至還有抱著腦袋幫忙洗臉等。

    青禾哪里敢大庭廣眾玩這些,基本上輪到她抽簽就選擇了罰酒,半壇酒下肚,倒是放得開了些,哪怕和夜驚堂啵一下,也能接受了,此時正暈乎乎望著水兒,免得她作弊。

    而笨笨酒量并不算好,玩這么花確實放不開,喝酒的時候居多,現在已經暈頭轉向,枕在了師尊腿上歇息,抬手拿起掉下來的木簽:

    “我看抽到什么了……倒立數到十?怎么還有這種鬼東西……”

    璇璣真人從頭到尾不停杯,確實喝的不少,怕再喝下去,待會直接當著徒弟面亂來,見是不出格的事情,便撐著毯子慢悠悠起身,來了句:“不就是倒立嗎,看好了。”,而后扎下去雙掌撐地,直接穩穩當當倒立在了原地。

    這個簽子,本意是考驗酒后平衡性,正常情況下喝多了倒立肯定不穩。

    而璇璣真人基本上相當扎實,哪怕喝飄了,倒立這么簡單的把戲還是沒出錯,身形筆直紋絲不動。

    但身體可以不動,裙子不行!

    璇璣真人剛倒立起來,繡著梅花瓣的雪色裙擺,就如同瀑布般往下罩住了臉頰,和煦陽光下出現了兩條筆直長腿,以及白色蝴蝶結,連白老虎的輪廓都若隱若現……

    東方離人瞧見此景,本來還想來句:“怎么褲子都不穿?”,但馬上又反應過來,迅速把裙子拉起來些,望向對面同樣愣住了的夜驚堂:

    “夜驚堂!”

    “哦!”

    夜驚堂連忙抬手,偏過頭去,示意不看不看。而旁邊的青禾,則是嗤笑出聲。

    璇璣真人也是倒立后,才發現問題所在,又迅速下來,把裙子蓋好,拿起酒杯道:

    “罷了,我認罰。”

    東方離人把酒杯摁住:“都讓這色胚看了,還喝什么酒……話說出門在外的,怎么連褲子都不穿,好歹是長輩……”

    璇璣真人臉上火辣辣的,不過有酒意遮掩,也看不出異色,把罰酒喝了后,就倒在了毯子上:

    “行了,先歇會吧,再玩該玩出事了。”

    東方離人確實喝了不少,此時也沒多說,躺在師尊跟前,輕輕呼了口氣后,便看著天空的流云閉上了眸子。

    夜驚堂喝的也不少,此時回去也沒事,便在水兒旁邊躺下來,拍了拍身側。

    梵青禾還是有點羞的,不過見妖女都敢光明正大睡在夜驚堂旁邊,她也沒什么好怕的,靠在了夜驚堂肩膀上,被男人胳膊摟住,握住了她的……

    “……”

    梵青禾還想裝作大夫的,但酒意上頭,又怕旁邊兩個笑話,便當做什么都沒發現,任由男人抱著。

    呼~

    春日悠悠,山脊上的徐徐微風,吹拂著剛冒頭的野草,剛還在打打鬧鬧的四人,東倒西歪躺在毯子上,很快都睡熟了。

    但安靜了片刻后,可能是睡的不舒服,東方離人往旁邊滾了些,手在毯子上摸了摸。

    睡夢中的夜驚堂有所察覺,就把胳膊攤開,用胳膊當做兩人的枕頭。

    而璇璣真人被夾在中間,可能是有點熱,不知不覺就把衣襟解開了些,還翻了個身,腿搭在了夜驚堂腰上……

    ——

    與此同時,天瑯湖。

    隨著開春氣溫回升,天瑯湖已經有了回暖驅使,但想要千里湖面徹底解凍,還得個把月時間。

    華青芷來西疆找藥材,雖然過程還算順利,但左賢王遭逢不測,局勢直接亂了,如果不盡快離開,等南朝打過來了,有可能被困在城里了。

    為此眼見尚未封城,華俊臣便急急帶著閨女和護衛離開了西海都護府,朝著湖東行進,怕路上出岔子,還專門跟著朝廷的隊伍。

    落日西斜,廣袤無垠的冰原上,漫長車隊徐徐行進;前方帶隊的是兩個太監,后方則是一群錦衣官差。

    跟著的官差,并非六部衙門的人,而是出自梁帝的近衛機構,燕京官吏一般稱作‘十二所’,其由十二統領掌管,組織架構相當于黑衙和暗衛的結合體,屬于天子的耳目喉舌。

    而數名官差的后方,則是從左賢王手底下的搜羅來的江湖高手,曹阿寧等人都在其中。

    雖然來接人時,十二所的官差話語狂傲,字里行間都是賞這些人一口飯吃,愛來不來,但實際上卻非如此。

    連續幾次對付夜驚堂,燕京已經把能拉出來的高手送干凈了,連從王侯之家抓的壯丁都死完了,湖東道的武夫也不傻,明知進了十二所就得當炮灰等死,有點本事的哪里會稀罕這口皇糧。

    為此十二所現在面臨嚴重缺高手的狀況,為了在西疆搞點人手回去,寅公公專門跑去了左賢王府,替朝廷訴苦,開口討要名冊。

    新左賢王目前焦頭爛額,根本沒心思搭理這群父王遺留下來的飯桶,新王登基也想給梁帝表現下,就大手一揮給了,他們這才弄來幾十號武夫,帶著一起回京。

    雖然對夜驚堂來說,這群人是雜魚,但放在江湖上價值絕對不低,不說曹阿寧、賈勝子這些各懷神通的江湖奇人,僅是許天應這種半步八魁的苗子,都足夠梁帝記住名字當步好棋用了。

    為此寅公公等人心情還算不錯,路上一直在教導新人,往后到了燕京該如何為人處世。

    曹阿寧本就是宮里的太監,對朝廷那點規矩太過了解,為人也機靈,一路聊下來,都快叫寅公公義父了,說起來還真挺受兩個總管太監的賞識。

    而隊伍的最后方,則跟著和官差一起折返的湖東豪商或世家子弟。

    華太師因為在朝中任職多年,名望很大,走在隊伍的中間,華俊臣此時正坐在馬車里,提筆寫著信。

    華青芷坐在車窗旁,不時回望著西疆,看猶猶豫豫的模樣,像是想見夜公子和女王爺最后一面,又怕夜驚堂真追上來了,把這里的人又宰的干干凈凈。

    在回望良久無果后,華青芷收回眼眸,放下了簾子,轉而看向小桌上的信紙:

    “犬子俊臣……”

    啪——

    正在埋頭寫字的華俊臣,聽見閨女這話,當即抬起頭來,拍了下小桌。

    華青芷表情一僵,連忙歉意頷首:

    “是女兒無禮,我只是讀一句爹爹寫的信。爹爹在寫什么?”

    華俊臣自然也沒和閨女計較,拿起信紙:

    “做人要講信義,陳巖鷹命大,碰上夜驚堂都活了下來,這幫忙舉薦的事兒,自然還得去辦。這是以你爺爺口吻寫的信,你看看有沒有遺漏,沒問題待會就交給寅公公,讓他幫忙帶去燕京通通門路。”

    華青芷接過信紙打量,可見上面寫的是在西海都護的遭遇,把找雪湖花花株的事兒略去了,只說找藥材,忽然被王庭余孽殺上門。

    而陳巖鷹陳大將軍,身懷萬夫不當之勇,據敵于刑獄之外,擺出梁太祖傳下來的六合陣,親自陷陣與王庭余孽大戰三百回合,雖敗猶榮……

    “……”

    華青芷看著滿紙胡扯,表情頗為怪異,把信放了回去:

    “爹,陳巖鷹都能和夜驚堂大戰三百回合的話,國師哪里輪得到項先生做。還有六合陣抵御重騎兵的戰陣,需要騎兵、弓弩手、重甲槍兵、刀盾兵配合,陳巖鷹一個小守備,哪里來的這么大軍權?”

    華俊臣雖然出身世家,但自幼尚武,文韜武略一樣沒學,軍事上的積累都是和燕京紈绔子吹牛時得來,見閨女這么說,他眨了眨眼睛,做出欣慰模樣:

    “看來在國子監學的還行,為父還以為你看不出這些瑕疵。為父只是考考伱,若換做是你,這信該怎么寫?”

    華青芷略顯無奈,把筆接過來,開始幫父親寫信。

    華俊臣見此也不在班門弄斧,轉身看向外面的冰原,想了想又道:

    “青芷,你和那夜大閻王,在云安有多少交際?上次在刑獄,為父感覺你們挺熟悉的樣子。”

    華青芷神色如常回應:

    “女兒剛到云安時,在王神醫哪里碰到了夜驚堂,寫了一首我沒聽過的好詩,說是從西北王庭得來。我心中好奇,就讓華寧跑去白馬書院,取了些史冊過來,結果晚上夜驚堂就查過來了,幸好和我認識,不然還得把我抓緊牢里關幾天……”

    華俊臣若有所思點頭:“原來如此……丟幾本書,以夜驚堂的身份,怎么會親自去查?他會不會從你入京開始,就瞧上你了,故意在找機會接近?”

    華青芷眨了眨眸子,示意自己的腿:

    “南朝女王爺那般傾國傾城的女子,都得倒貼,夜公子憑什么對我一個殘廢一見鐘情?爹你別想太多。”

    華俊臣摸著下巴道:“爹這是三思而后行。你回去后,最多半年腿就能養好,到時候你爺爺肯定要安排婚事。你和夜驚堂沒關系也罷,若是有關系,夜驚堂知道華家把你許了別人,那就是奪妻之恨,指不定過些日子就提刀上了門……”

    “……”

    華青芷聽到這話,眼神倒是動了動。

    她和夜驚堂自然是一清如水的關系,但如實說的話,家里把她許人就沒啥顧慮了。

    而要是透漏夜公子對她有意,爹爹見識過夜公子的殺人不眨眼,家里商量時肯定會猶豫下,而她自然就不用被相親之事困擾了。


    念及此處,華青芷眼底顯出三分遲疑,想了想從身側的盒子里,取出個碧玉小烏龜:

    “女兒也不清楚夜公子的意思,但他離開云安之前,專門送給我了一個禮物。”

    華俊臣聽見這話,心理就咯噔了下,接過碧玉小烏龜打量片刻,又疑惑道:

    “對姑娘有意,多半送簪子,這送烏龜倒是頭一回見……啥意思?”

    華青芷知道沒啥意思,就是象征長壽,相用典故來曲解到姻緣上都很難,當下又從盒子里取出了把匕首:

    “還有這個,是女王爺送的‘清鶴’,南朝才女顧顏的東西,爹爹聽說過吧?”

    南北兩朝第一情種的典故,華俊臣自然聽說過瞧見匕首,心頭便大抵確認閨女是被夜驚堂看上了,想起那段故事,眼底又有些唏噓:

    “因為兩國交戰,顧顏等著意中人,一直等到五十歲才終成眷屬。你若也為此苦等三十余載,為父和你娘還不得心疼死……”

    綠珠一直坐在旁邊,此時接話道:

    “老爺放心,夜公子若真對小姐有意,哪會和書呆子一樣等三十年,指不定明年就打到湖東道了……”

    “……?”

    華俊臣直接無語,但想想又覺得不無可能,斟酌良久后,還是嘆道:

    “兩國交戰不是小事,一旦站錯隊,華家幾百口人的命,可能還不如路邊草芥。你也不小了,婚配之事,心頭應該自有主張,為父以后也不多說,你自己看情況安排……”

    華青芷見爹爹被糊弄住了,自然也不再胡說八道,把禮物收了起來,安心的寫起了舉薦信……

    ——

    不知不覺,太陽落下山頭,月亮又從天邊升起,山脊上多了幾分寒意。

    夜驚堂周身都是溫香軟玉,并沒有感覺到的氣溫的降低,睡的非常舒服,手上握著兩個軟團,因為夜有所夢氣血上涌,憋的有點難受,還在懷著佳人身上蹭來蹭去。

    而身側,東方離人靠在肩膀上熟睡,因為武藝較低尚不能寒暑不忌,隨著夜風吹拂脊背,身體微微縮了縮,而后便慢悠悠清醒過來,眼底出現了星空與月色。

    “呼……”

    宿醉過后,東方離人頭有點暈,都忘記了此時在哪兒,尚未緩過來,眼神便是微微一呆,而后便慢慢浮現出震驚!

    借著月色看去,她身上的裙子已經散開了,露出了銀色胖頭龍肚兜,夜驚堂左手環著她,手繞過肩膀放在肚兜里。

    而對面的梵姨娘也差不多,紅黃相間的紗裙還算完整,但領子散開了些,夜驚堂以同樣姿勢環著,手也放在懷里。

    如果只是如此,那倒還正常,無非羞人點。

    但讓東方離人震驚的是,冷艷動人的師尊大人,不知什么時候跑到了夜驚堂身上,白裙基本全散開了,搭在了腰間,只穿著鏤空薄紗的白色小衣,緊緊貼在男子胸口,臉頰貼在肩膀,睡的還挺香……

    “啊!”

    東方離人震驚之下,一頭翻起來,迅速把裙子合上,眼神慌亂,迅速回憶起剛才干了什么……

    和師尊一起喝花酒,玩那些羞死人的把戲……

    越玩越大,然后喝醉了,師尊還倒立,結果裙子滑下來了,走光了……

    然后就睡著了呀!怎么會……

    東方離人正努力回想睡著后有沒有干什么酒后亂性的事情,躺著的三人也有了動靜。

    笨笨一聲尖叫,夜驚堂就驚醒了過來,本來想翻身而起查看,發現身上還趴著水兒,表情又是一僵,愣在原地不敢妄動了。

    梵青禾則是微微一縮脖子,睜開眼眸茫然打量,而后也看向了衣衫半解趴在徒女婿身上的水兒道長:

    “??”

    璇璣真人自然也醒了過來,本來還保持著閑散模樣,想慢悠悠坐起。

    但略微起身,她就發現渾身涼颼颼的,眼神微變,迅速趴了回去,抬頭怒視近在咫尺的夜驚堂:

    “小賊,你對我做了什么?”

    “我……”

    夜驚堂人都是懵的,把手從青禾懷里抽出來,略微抬起:

    “我不知道呀,不是喝酒來著嗎,怎么……”

    璇璣真人臉色漲紅,無地自容之下,都不敢看離人的臉色,起身單手捂住胸口便往外跑,想溜之大吉。

    “誒?”

    夜驚堂起身想攔住,結果被笨笨一個眼神瞪的定在了原地。

    東方離人都懵了,不過瞧見師尊羞憤欲絕之下想跑,還是起身跟上,抓住了師尊的手腕:

    “師尊,你做什么?”

    璇璣真人都不敢停步,拽著離人往外跑:

    “我……我回玉虛山,你不用管為師,去收拾夜驚堂就行了……”

    東方離人覺得夜驚堂是該收拾,但在此之前,得先把事情說清楚。

    她跟著師尊小跑,詢問道:

    “他喝醉了,干出這種荒唐事不稀奇。師尊酒量那么好,怎么也醉了?”

    璇璣真人等到跑遠了,才敢停步,回頭無辜道:

    “為師吃這么大虧,你還護著他,怪我不該喝酒?”

    “……”

    東方離人倒不是這個意思,而是覺得師尊就算喝醉了,也不可能主動往男人身上爬。

    夜驚堂被壓在下面,姿勢和睡著時沒太大變化,看起來可不像是主動把師尊抱過去的……

    東方離人眼神忽閃,一瞬間不知想了多少東西,看師尊的眼神,也越來越狐疑。

    而璇璣真人本來還能伴做受辱師尊,但終究心虛,在笨笨眼神注視下,氣勢慢慢減弱,臉色也越來越紅,開始目光躲閃。

    東方離人并不傻,見師尊神色不對,回頭看了看后眼神嚴肅起來:

    “師尊,你是不是也對夜驚堂有意思?”

    也……

    璇璣真人見離人點破,本想否認,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現在還瞞著只會出大事,糾結片刻,還是坦白道:

    “也不是有意思。去年我給鈺虎找鳴龍圖,在追妖女,結果中了春藥。夜驚堂不是在追鄔王嗎,碰巧把我救了,我當時不知道他身份,然后就……此事怪青禾,是她亂下藥,才弄成這樣……”

    東方離人聽見言語,眼底愈發震驚:

    “你們在鄔州就好上了?”

    璇璣真人若有若無頷首:

    “我后來發現他是你意中人,本想把這事兒爛在肚子里,當沒發生過,但肌膚之親根本忘不掉……你也別怪他,是為師按耐不住凡心,主動親近的他,還不讓他和你說……”

    “……”

    東方離人聽見這些,眼神很是復雜,覺得自己該很震驚難以置信,或者悲憤交加。

    但可能是師尊的離譜形象早已深入人心,發現師尊干出這種荒唐事,她吃驚是有,但心底里真半點不帶奇怪的。

    東方離人想訓兩句,但她就這么個師尊,總不能厲聲斥責把師尊罵走。為此斟酌了下,還是眼神復雜,盡力心平氣和道:

    “師尊,你是當朝帝師,玉虛山的接班人,怎么能犯此大戒?我心胸寬廣,能理解你在山上苦修多年寂寞,但其他人呢?太清真人知道不得把你逐出師門?姐姐知道不得把你吊起來打?”

    璇璣真人勾了勾耳邊的發絲,小聲道:

    “鈺虎知道這事……”

    “哈?!”

    東方離人一愣,滿眼難以置信,想想又湊近幾分,低聲道:

    “姐姐知道?她怎么收拾你的?”

    璇璣真人眨了眨眸子:

    “也沒收拾我,因為夜驚堂屢建奇功,還把我當獎勵賞給他了……”

    “啊?”

    “唉,帝王之家嗎,姑侄聯姻的都有,我和夜驚堂無親無故,這也不算大事。鈺虎對夜驚堂好像也有意思,這么大方,估計是想讓我這師尊幫忙分憂,以后幫她管著后宮……”

    “……”

    東方離人聽到這里,忽然清醒了幾分,意識到現在還不是師尊亂來的問題,而是姐姐后來居上的問題。

    雖然彼此是姐妹,什么都可以對半分,但凡事總得有個主次。

    師尊就算進了門,也無非家里多雙筷子,以后得聽她的,壓不到她頭上。

    而姐姐就不一樣了,師尊不幫她撐腰,她不就成了家里多的那雙筷子……

    念及此處,東方離人感覺到了壓力,想想蹙眉道:

    “師尊,你以后若是真進了門準備站那邊?”

    璇璣真人瞄了瞄離人:“鈺虎要做什么,我這當師父的也攔不住,向不向著區別不大。你自幼明事理,沒鈺虎那么霸道,還體貼為師,為師自然向著你。”

    “……”

    東方離人眨了眨眸子,本想再說兩句,但看在師尊懂事的份兒上,想想最終還是算了,轉身道:

    “唉……行了,回去再說吧。梵姑娘知不知道此事?”

    “她親手給我挖的坑,自然知道。放心,以后她不聽話,為師幫你治她……”

    東方離人揉了揉眉心,覺得情況確實有點亂,當下也沒再說什么,快步回到了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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