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憑闌一路拉著沈輕羅,往獵場后頭的山上走。
沈輕羅跟著寧憑闌,莫名其妙地被帶上來:“不是說餓了,怎么跑到這種地方來了?”
寧憑闌看著沈輕羅走得有些磕磕絆絆,索性一彎身,示意沈輕羅到自己的背上來。
沈輕羅還沒有被寧憑闌背過,有些不好意思。
寧憑闌朝她咧嘴笑:“快上來,馬上就到了。”
最后還是好奇心占據了上風,沈輕羅想看看寧憑闌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寧憑闌背著沈輕羅,沒有多久就上了山頂。
此時的日頭漸漸西沉,落日的余暉灑上了山頭。
沈輕羅看著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只見整個獵場后面的山頭上,全是殿前司的人,甚至還有之前被成帝派去侍衛司做指揮使的楊恪。
還有殿前司的指揮使,或者說應該是前指揮使了。
甚至還有——
“老師!”
沈輕羅十分驚訝地看著于內司。
于內司朝沈輕羅揮了揮手:“好久不見了,小輕羅。”
沈輕羅是真的沒有想過于內司居然會來。
“老師你是什么時候來的?”
于內司哼了一聲:“我可是跟著殿前司的馬車,一開始就來了,你沒有看到我的名冊?”
沈輕羅心虛地想起,自己整個秋狩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讓陸桂枝去做的,自己基本上沒有費什么心。
寧憑闌拉著她在一旁坐下,及時緩解了沈輕羅的尷尬。
她壓低聲音對著寧憑闌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寧憑闌好笑地看著顯然是被震驚到了的沈輕羅,從一旁的火上取過來一只烤好的雞,分了一半給沈輕羅。
才不緊不慢地解釋:“是師父的主意,我一開始也不知道,還是今晨師父告訴我的。”
沈輕羅看著一個山頭的殿前司的人,有些擔心:“你們都跑出來了,陛下不會怪罪吧?”
寧憑闌啃了一口雞,覺得好吃,讓沈輕羅也趁熱吃,一邊回答:“不會,師父已經和陛下說過了,就算是慶祝我成為指揮使了。”
“而且……”寧憑闌想了想,“還有鎮北侯呢,他會帶著侍衛司的人負責今夜的安全的。”
沈輕羅吹了吹手上的半只烤雞,確認不燙了,才咬了一口。
確實很好吃,雞肉的香味都被鎖在了皮下,火候剛剛好,并不柴,反而十分的細嫩。
寧憑闌笑著看沈輕羅:“好不好吃?”
沈輕羅笑著點點頭,她也是第一次感受這樣的氛圍。
“好吃。”
比起這半只雞的滋味,沈輕羅更多的是覺得很新鮮。
寧憑闌和沈輕羅挨得很近。
沈輕羅聽到了他低沉溫柔的聲音:“我是個沒爹沒娘的孤兒,師父和殿前司就算是我的家,我真的很感謝師父。”
沈輕羅看著眼前的陣仗,也知道是指揮使在為了寧憑闌慶賀。
才費盡心思弄出來這樣的場面。
她靠在寧憑闌的身邊,輕輕地“嗯”了一聲:“指揮使大人對你真的很好。”
寧憑闌咬了一口手里的雞肉,笑笑:“你也對我很好。”
“有你和師父,對我來說就是天底下最幸運的事情了。”
那天晚上,殿前司的人鬧騰到了很晚。
他們甚至還偷偷帶了酒,一群習武的郎君們湊在一起,喝得面紅耳赤。
沈輕羅早就看不到寧憑闌的身影了。他被師兄弟們拽進了人堆里頭。
她靠在了于內司的身邊,師徒兩個湊在一起說悄悄話。
看著眼前熱鬧的場景,于內司也十分的感慨:“好久沒有這么熱鬧了。”
沈輕羅看著眼前幾乎玩瘋了的殿前司的人們,幾乎看不出平日的肅殺和穩重這些特質。
包括素來穩重的副指揮使,也已經被灌得面紅耳赤。
于內司看著沈輕羅,溫聲問:“怎么樣,做內司還習慣嗎?”
沈輕羅笑笑:“還可以吧,比想象中似乎還要忙碌一點。”
于內司盯著沈輕羅,打量了她很久,最后輕聲開口:“老師知道,你和老師有不一樣的想法,你之前的那些事情,我也略有耳聞。”
沈輕羅都上于內司的眼神,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聽著于內司說。
于內司似乎眼神落在沈輕羅的身上,又似乎沒有。
“老師知道你是有野心的人,也相信你對自己要做的事情,心中是有數的,有分寸的。”
于內司的聲音很溫柔,或許是已經卸下了身上的擔子,讓這位曾經以嚴厲著稱于內廷司的內司大人,看起來分外的平和。
“但是老師希望你明白,有些時候,需要收斂鋒芒,鋒芒畢露不是好事情。”
沈輕羅神情沒有任何變化,甚至眼神都沒有落在于內司的身上,但是她在認真地聽于內司說。
“鋒芒畢露,有時候不僅僅自己會吃虧,還很容易連累到身邊的人。”
沈輕羅聽著于內司的話,沒有說什么。
但是于內司知道,沈輕羅是聽進去了。
她露出了長輩寬和的笑容,拍了拍沈輕羅的肩膀:“我喝醉了,瞎說了許多,你要是不介意就聽聽吧!”
沈輕羅看著于內司的笑容,緩緩地,也綻放了一個笑容。
是師徒之間的心照不宣。
這頭殿前司的眾人在慶賀新的指揮使產生,那頭的傅珩軒去在被皇后揪著耳朵罵。
在傅珩軒跟在傅珩宸的身后回到營地以后,就被第一時間聞聲殺來的皇后抓了個正著。
看著兒子手里的獵物,皇后的臉色近乎是鐵青的。
她拎著傅珩軒的耳朵,對著傅珩軒一通訓斥。
傅珩軒苦著臉被皇后罵,還試圖向一旁的哥哥求助。
但是傅珩宸并沒有任何要幫助兄弟的意思。
可以說是很沒有兄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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