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炮灰重生:女配放棄掙扎以后 > 第297章 難以抉擇的方案
  “炸堤,蓄水。”

  短短的四個字,讓沈輕羅明白了他為什么從來不和魏慶元或者同僚說,而是非要等到自己來的時候,才給自己出了這么一個難題。

  感情是在這里等著她呢。

  劉源說完這話,自己其實也有幾分忐忑。

  憑他這些日子對沈輕羅的觀察,能看得出來沈輕羅不是循規蹈矩的人,但是自己的想法也確實過于的夸張了一點,他并不確認這位內司大人的接受能力。

  但是對上沈輕羅神情的時候,劉源的心中又放下了幾分。

  沈輕羅的神情十分的鎮定,并沒有震驚,也沒有動怒。

  說實話,豫州的堤壩一直是壓在他心上的一根刺。

  其實在這次的水患以前,下游的定州和臨州就因為洪峰過境,其實已經小規模地爆發過幾次水災。

  不大的水災,就算是死傷一些百姓,當地的官府也會把消息壓下去,自然是傳不到京城,到不了天聽的。

  但是他家鄉就在定州,每次回家探親的時候,父母免不了會念叨幾句。

  他父親是鄉里的富庶農戶,算得上是個小鄉紳,不然也沒有本事送他讀書識字,考取功名。

  雖然家中家資尚可,但是也不算大富大貴,加上父母所在的村子臨近河道,難免受到影響。

  家宅田產受損都在其次,他有俸祿,倒也不是很擔心。

  可是最大的問題就是,父母年事漸長,他怕的是若是水患嚴重,父母逃脫不及傷了性命。

  為此他很是憂愁了一段時間。

  他翻閱了許多的文書,又仔細地研究了三州的地勢情況,思來想去覺得最穩妥的辦法還是在上游的豫州,炸堤蓄水。

  這樣一來,無論是上游的豫州還是下游的定、臨二州,都可以最大程度地減少洪水的威脅。

  只是想出來的辦法是一日日地完善,但是對著魏慶元和同僚們,劉源卻很難開口。

  他不同于沈輕羅,身為地方官員,他更加清楚這些人的各自為政。

  不是魏慶元不好,不體恤百姓,相反,他算得上一個十分不錯的父母官。

  但是僅限于對豫州而言。

  劉源的辦法,是要犧牲掉豫州河道附近的一段,那一片的一整個縣可能都要搬遷。

  這幾乎是在損害豫州的利益去維護下游。

  所以這樣的想法,劉源一直沒有提出來,而是悶在心里。

  對父母的擔憂也是與日俱增。

  這次水患讓他意識到,自己的機會可能到了。

  如今他希望能借沈輕羅成事,也知道沈輕羅不是一個好糊弄的。

  索性在沈輕羅詢問以前,他自己就將所有的想法和盤托出了。

  聽了劉源的話,沈輕羅的神情也緩和了幾分,不再冷著一張臉。

  劉源的擔心也是基于對父母家鄉的憂慮,更是同時考慮到了三州的實際情況。

  沈輕羅在他說話的時候,自己也低頭研究了一下地圖上的河流走勢,不得不承認,劉源說得確實是有道理的。

  看著沈輕羅研究完了地圖以后,對上自己緩和的神情,劉源一咬牙,站起身向著沈輕羅彎下身子,長長一禮:

  “下官知道,這樣的事情確實是為難了內司大人,但是此舉,功在當代,利在千秋。”

  沈輕羅盯著他,劉源也不敢抬頭,一直保持著彎腰的姿勢。

  本來就安靜的書房一時之間,落針可聞。

  只能聽見沈輕羅指尖輕點在桌案上的聲音。

  劉源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但是仍舊是一動不動的樣子。

  炸堤蓄水的事情,并不是小事,壓力和阻力也是難以想象的艱辛。

  他已經在心中憋了數年,才等來了這一次的機會。

  也算得上是放手一搏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沈輕羅指尖敲擊桌案的聲音一直沒停,劉源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了。

  終于,聲音從前方傳來:“先坐吧。”

  平緩沒有起伏的聲音,窺不見說話人的情緒,但是還是讓劉源莫名地放松了幾分。

  沈輕羅撐著下巴,看向劉源,沒有直接表明自己的態度,而是慢條斯理地開口:“本司希望劉大人能夠明白,本司很討厭被人逼迫。”

  劉源低著頭不敢看沈輕羅,雖然沈輕羅的年紀看上去不是很大,但是前世畢竟是尊貴的王妃,重生以后又一直跟在成帝的身邊。

  自然是有尋常人沒有的氣場在的。

  劉源知道,自己說的那些,相當于是用二州百姓的性命,將沈輕羅架著了。

  若是她選擇了置若罔聞,以后定州或者臨州遭逢洪災水患,沈輕羅都可能會想到這次的事情。

  在看到了沈輕羅這些日子的殫精竭慮,甚至孤身入隔離營地安撫百姓的事跡,劉源斷定沈輕羅不是一個不顧百姓死活的。

  這才是他愿意賭這一把,最大的依仗。

  當然了,沈輕羅的怒火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

  他依舊是低著頭,恭順的模樣:“下官并非是有意為難大人,實在也是情勢如此,萬請大人原諒。”

  沈輕羅揉了揉因為一夜未眠有些脹痛的額角,嘆了一口氣:“行了,你說的本司都已經知道了,但是這畢竟不是小事情,本司還需要時間考慮,你先下去吧。”

  劉源明白這是沈輕羅松口的意思了。

  他不敢多糾纏,也清楚糾纏無益,所幸要說的都已經和沈輕羅說清楚了,他也不再多言,而是站起身向著沈輕羅行了一禮:

  “下官告退。”

  沈輕羅擺擺手,示意他出去。

  等到書房里空下去,只剩下了自己一人,沈輕羅放松了身子,靠進了寬大的椅子里,怔怔地盯著眼前的地圖愣神。

  不知道是劉源確實說的十分有道理,還是沈輕羅已經先入為主有了想法。

  現在不管怎么看地圖,她都很難想出兩全其美的,同時能夠保住上下游三州的辦法。

  反而是劉源的提議,一遍又一遍在腦海中浮現。

  但是炸堤蓄水,就意味著沿岸一定會有地方被淹沒,世代居住在那里的百姓要搬遷。

  世人最是重視“安土重遷”的觀念,更是有故土情懷在,哪里是肯輕易搬走的。

  還是為了對他們來說八竿子打不著定州和臨州。

  想到若是真的同意了劉源的建議,后續處理遷移百姓時候該是何等的艱難,沈輕羅就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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