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如今的皇宮比往常冷清很多。
宮中伺候的人都知道,如今是安王挾持了帝后太子,他們底下伺候的人一向命賤,自然都是夾著尾巴小心翼翼地度日。
不管是各宮的妃嬪還是內廷司的人。
陸桂枝也是被圈在宮中的人之一。
內廷司都是一群女子,傅珩哲沒有將人看在眼里,除了封禁宮門,到底也是沒有過多的為難。
陸桂枝身為尚宮,日子也沒有說很難過。
但是她十分擔心在外頭的沈輕羅。
也不知道內司大人那頭是什么樣的情況。
每每想到這里,陸桂枝都十分地為沈輕羅擔心。
她知道沈輕羅是有本事的人,但是如今帝后和太子都被圈在宮中,滿皇宮都是安王的禁軍,不要說內廷司,整個皇宮都是人心惶惶的。
陸桂枝很難想象沈輕羅會怎樣應對這一場變故,但是被困在這里的她也沒有辦法幫上沈輕羅任何忙。
因著這樣的憂心,陸桂枝總是在夜半時候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今天也是如此。
但是很快,她就會慶幸自己沒有睡。
寧憑闌帶著一小隊親信,悄無聲息地趁著門口禁軍守衛交班閑聊的時候,潛入了皇宮。
也是這些侍衛司的禁軍這些日子被叫來圍守皇宮。
他們這些守著宮門的也只是奉命行事,并不知道上頭在干什么。
因此也并沒有十分的上心,甚至都沒有什么警惕心。
交班的時候,甚至還約著下次一起去酒樓喝酒。
寧憑闌等人憑借著對皇宮的熟悉,一路躲過了來往巡視的人。
皇宮里面的守衛相對來說負責很多,也更加森嚴。
但是對于經常出入皇宮的殿前司眾人算不得什么。
寧憑闌的師弟跟在他身后,壓低聲音:“師兄,如今我們還不知道陛下和皇后太子都被關在哪里,怕是要費一番功夫找了,看是讓弟兄們分頭還是……”
寧憑闌皺了皺眉,眼下時間寶貴,他們得盡快找到帝后太子的所在。
但是宮室這么多,他們要是真的找起來也不容易。
沉吟片刻,他掃過一旁的建筑,突然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他低聲吩咐:“你們先帶著人去陛下的寢宮外頭等著我,別讓人發現了,我去去就回。”
小禁軍不知道師兄要去干什么,但是這種時候他不會質疑寧憑闌,于是點頭應下。
寧憑闌要去的地方,正是宮官們住著的承儀殿。
他不知道安王會怎么關押帝后幾人,但是他們救人的機會只有一次,若是三人被分開關押了,一旦一個地方得手,另外的地方會迅速戒備。
那再想要救人可就困難了。
保險起見,他還是想確認一下。
殿前司的人差不多都已經被自己帶去了豫州,剩下在京城中的,肯定也被控制了。
畢竟殿前司是成帝的心腹,除了成帝本人,沒有人可以命令他們。
那么剩下能指望的,就是內廷司的人了。
畢竟是被圈在皇宮之中的,希望自己能夠得到一點有用的消息。
承儀殿此時也靜悄悄的,但是沒有人看守。
寧憑闌輕易地就進了殿門,然后就發現了睡不著坐在正殿外走廊上發呆的陸桂枝。
說來也是巧合,陸桂枝本來沒有打算出門晃的,但是實在是輾轉難眠,于是披上衣服出了房門想散散心。
沒想到一轉頭就看到了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人。
震驚之余,理智還是按住了她,讓她沒有驚呼出身,只是站起了身子,難以置信地小聲開口:
“寧指揮使?!”
寧憑闌也沒有想到會這么容易就遇到陸桂枝,他本來也是要來找她的。
他示意陸桂枝小聲,幾步走到階前:“我是來救陛下他們的,你可知道陛下皇后和太子都被安王關在何處?”
若是以前,以陸桂枝的心性,遇到了這種事是想不了這么多的,只會如同如今內廷司的女官一樣,安分地待著明哲保身。
但是跟在沈輕羅身邊的時日,陸桂枝也長進了不少。
雖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她還是下意識地探聽了一下自己能探聽到的。
沒有人關著她們,只是不讓出宮,也讓陸桂枝探聽情況方便了很多。
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場。
她壓低聲音將自己知道的同寧憑闌說了:“具體是關在哪里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我偷偷去膳房那頭查看過,每日還是會有人往陛下的寢殿送些飯食,看那份量,卻不像是陛下一人的分量。”
“我沒法靠近那邊,但是我之前找過相熟的禁軍閑聊,他隨口同我抱怨,說陛下寢殿那頭的差事最是麻煩,許多人都不大愿意去。”
“我想,很有可能安王將陛下娘娘和太子殿下都關在了一處。”
寧憑闌心中有數了,既然是都關在一處,那是最好不過的結果了。
他頷首:“多謝你說的這些,若是能夠救出陛下娘娘,我自會向陛下稟明你的功勞。”
陸桂枝搖搖頭:“這本是我為人臣子應盡的職責,只盼大人能成功救出陛下娘娘。”
時間緊急,寧憑闌也不多說,只是點點頭,轉身欲走。
陸桂枝本來想叫住他,問一問沈輕羅的情況,但是看寧憑闌的背影,知道他此行緊急,最后也只是咽了聲作罷。
不過看到寧憑闌這樣,想來沈輕羅是安然無恙的。
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陸桂枝遠遠看了一眼成帝寢殿的方向,最后什么都沒有說,轉身回到了長廊坐下。
她能夠幫寧憑闌的也就到這里了,只希望他能順利地救走帝后太子。
寧憑闌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成帝寢殿的門口,拐角處圍欄下正藏著殿前司的人。
小禁軍看到他比了個手勢示意安全。
寧憑闌才小心地靠過去。
小禁軍壓低聲音問:“如何,陛下他們……”
寧憑闌頷首:“幸好,安王將陛下娘娘同太子關在了一處,估計就是在寢殿之中。”
小禁軍也表示了贊同:“確實如此,這里的守衛比別處都森嚴幾分。”
不過雖然是這么說,但是安王估計是沒有想到遠在豫州的沈輕羅會讓人來京城救人,就算是吩咐了看守嚴密一些,但是守衛在這里的人也沒有當回事。
這里守著的并不是侍衛司的人,而是安王的府兵,對安王是忠心,但是能力比起侍衛司那些世家郎君組成的禁軍尚且不如,何況是要應付殿前司。
寧憑闌比了幾個手勢,將指令吩咐下去。
在夜色的掩護中,眾人開始悄無聲息地摸向成帝的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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