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時候,沈輕羅沒有選擇回沈家過年,而是在皇后的鳳儀宮陪著皇后。
主要是她懶得回去面對沈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人。
不僅僅是姜氏和沈崇珂,更有的是因為那些世家的人,都會借著這樣的時候來沈家見她。
平日里應付這些人已經夠讓沈輕羅頭疼了,年下時節她想清閑一下。
正好今年貴妃身死,太子穩坐儲君的位子,后宮的妃子們自然是趁著年下,來多少在皇后面前獻個殷勤。
外頭的官員們進貢的時候,自然也是緊著最好的送到皇后的宮里。
從前這都是江貴妃才有的待遇,皇后宮中的宮女在覺得揚眉吐氣的同時,也屬實是忙得暈頭轉向的。
沈輕羅在皇后宮中指揮了半個時辰,就讓皇后宮中的宮女們有條不紊地將所有的東西都安排進庫了。
皇后在一旁探著頭看沈輕羅雷厲風行地安排著鳳儀宮的種種事宜,一邊和身邊的大宮女感慨:
“輕羅這丫頭可真是能干啊,怪不得陛下如此地器重。”
大宮女身為皇后的心腹,自然對沈輕羅也是很有好感的,也同樣明白皇后對沈輕羅的喜愛。
所以聽了皇后的話,大宮女跟著附和:“可不是么,宮中人人都夸獎沈內司最是溫柔玲瓏的心思。”
蕭皇后聽了這話,果然神情更是溫和了幾分。
沈輕羅轉頭看見了皇后,迎了上去行禮:“外頭天寒地凍的,娘娘怎么出來了,仔細身子。”
皇后嗔怪:“你這小女娘倒是也曉得天寒地凍的。”
側目看了一眼大宮女,后者會意,捧出一個袖筒遞給沈輕羅。
“你看你,手都凍紅了,就只顧著這些瑣碎事,也不顧惜自己的身子。”
沈輕羅接過袖筒,朝皇后露出一個近似于撒嬌的笑:“這不是有娘娘惦記著。”
皇后沒好氣地笑笑,轉頭:“你瞧瞧,平日里多穩重一個小娘子,到本宮這里,都學會賣乖了。”
宮女撿皇后愛聽的話說:“這是沈內司親近娘娘不是。”
沈輕羅也應聲:“還是姑姑懂輕羅。”
皇后聽了這些眼角的笑意都藏不住了,拉住了沈輕羅的手:“今年的除夕宴,陛下的意思是一切從簡,讓本宮來安排,到時候你就陪著本宮一同去吧。”
沈輕羅左右也沒有什么事,自然是沒有拒絕的道理,頷首低眉:“聽娘娘的吩咐就是。”
倏忽之間,天上下起了鵝毛大雪,沈輕羅連忙拉著皇后避到廊下,為皇后拍干凈都碰上沾著的雪。
皇后看著漫天紛紛揚揚的大雪,突然嘆了一口氣:“京城都這樣冷,也不知道北疆如何,安陽過得好不好。”
畢竟是養在膝下多年的女兒,皇后哪里有不在乎的道理。
沈輕羅也明白皇后始終是牽掛安陽公主的,但是事關和親,也不是皇后能左右的,只能是溫聲寬慰:
“公主殿下嫁的左賢王,是匈族可汗的左膀右臂,地位尊貴,自然是不會虧待了殿下的,何況是匈族主動求親,怎么也不會讓殿下受委屈的。”
聽了沈輕羅的寬慰,皇后這才放心了一些。
沈輕羅看到松了一口氣的皇后,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她不知道眼下的安陽在匈族過得好不好,但是她知道,宣朝和匈族遲早是要開戰的。
那個時候,安陽要如何自處,甚至能不能活下來,都是未知數。
但是就像和親一樣,成帝和傅珩宸的決定,皇后沒有辦法干涉,同樣,這樣的一場戰爭,也絕對不會因為安陽和親,就被阻止。
匈族的野心,已經經歷了多年的沉淀,林晉安被調回京城,也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北疆駐軍的主心骨,無非就是林家父子,眼下老將軍已死,林晉安不在北疆。
匈族是很容易趁著這樣的機會突然興兵的。
一旦北疆失守,就意味著宣朝對抗匈族的門戶失守了。
那些被北疆駐軍守護的州郡,都會在頃刻之間淪為匈族人劫掠的地方。
沈輕羅眼中是幽深的擔憂,但是此時此刻,她也只能盡到自己的最大的努力,幫助傅珩宸想辦法籌集足夠的賦稅。
那些被抄家的世家們,不少都是沈輕羅根據前世的一些記憶提供的。
很多世家的陰私,傅珩宸可能知道,但是卻不會像曾經深耕后宅沈輕羅知道的那樣詳細。
畢竟京城曾經的貴婦圈子里,不少世家的夫人們茶余飯后都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她們習以為常,卻不知道,這樁樁件件都是把柄。
那些世家的家產,被查抄以后理所當然地進了國庫。
看著比起前世開戰時候豐盈許多的國庫,沈輕羅心中也安慰許多。
想來北疆那邊,傅珩宸也是安排了自己的人,時刻防范著匈族的一舉一動的。
重生的事情,當然是不能對外人說起的,其實如果可以,沈輕羅覺得傅珩宸可能最想的就是把林晉安直接派去北疆。
往后的情況不知道怎么樣,但是起碼這次,傅珩宸做好了開戰的準備,北疆的將士們,總不至于再像前世一樣慘烈了。
過了年以后,傅珩宸和世家的矛盾也正式地被擺到了明面上。
太子黨和世家的人開始形成了涇渭分明的兩頭。
當然了,還有一些不參與其中的勢力,比如一向忠君的沈相。
畢竟他的女兒是太子的側妃,也是一個好的借口。
倒是沈輕羅開始在世家中的地位逐漸水漲船高。
許多次傅珩宸針對世家的計劃,都是被沈輕羅擋了回來。
和不管不問的父親相比,沈輕羅無疑更符合世家的利益。
當世家已經習慣于沈輕羅能夠解決一些棘手問題的時候,傅珩宸卻突然開始向沈輕羅發難了。
指責沈輕羅身為宮官卻干涉朝政。
霎時之間,一石激起千層浪,朝堂上頓時因為沈輕羅掀起了一場討論。
世家的官員們和太子黨的人,直接就開始唇槍舌戰起來。
世家自然也是考慮過身為女子和宮官的沈輕羅若是身處朝堂,涉及前朝政事是不是不太好。
但是也有人直接反駁:“如今太子威重,若是再沒有為我等在陛下跟前說話之人,怕是只能任由太子宰割了,還管他勞什子宮官內官的。”
“左右沈內司在陛下身邊也沒有少接觸前朝政事,太子不過是仗著沈內司沒有一個名頭,我們何妨加上一個名頭,直接就將太子堵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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