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天宗的守衛很松懈,他們太相信鎖著陸應時的鐵鏈和法陣了。
他們覺得陸應時被鎖了這么多年,被鎖的時候他還只是個少年,修為本就不高,這么多年過去了,根本就沒有逃出來的可能。
施杳杳本來可以更快地把陸應時帶到自己這具身體的住處的。
只不過……
陸應時整個人都壓在了施杳杳的身上,渾身上下近一半的重量都壓在了施杳杳的身上。這樣走起路來自然就慢,再加上還會碰到一些巡邏的人,而施杳杳這具身體又是個廢柴體質,躲避起來也要耗費不少的功夫。
施杳杳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把陸應時帶回這具身體的住處。
承受了陸應時大半重量的施杳杳氣息平穩,倒是陸應時……
陸應時低喘著氣,胸膛微微起伏,身上那早就被抽爛了的衣服根本遮不住他白皙的肌膚,他尾巴收起來了,但是藏在發頂的耳朵還在。
那毛茸茸的耳朵一顫一顫的,讓他整個人看上去相當脆弱,仿佛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
而他整個人都透出一股他在勾人的氣息,誘人犯罪。
還是個會勾人的玻璃娃娃。
施杳杳想。
邊想她邊伸手扒拉起旁邊的被子裹住陸應時。
陸應時眉眼微抬,似笑非笑地看著施杳杳,也不掙扎,他尾音上揚,“做什么?”
施杳杳眨巴了下眼,收回手。
她有些局促地看了眼那滑落的被子,陸應時的肌膚又露出來了。
施杳杳磕磕巴巴地道,“沒什么,你、你今天住在這里,我明天去給你買點傷藥和衣服。”
陸應時的小拇指勾住了施杳杳的衣袖,嗓音低低,“小可憐,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施杳杳。”
阿涼給她找的這具身體,和她的名字是一樣的。
“哪幾個字?”
施杳杳看著自己被勾著的衣袖,扯了扯,沒扯動。
“嗯?”陸應時一個抬眼,屬于狐族的風情盡顯。
蠱惑勾人,卻又含著無盡的危險。
施杳杳扯自己衣袖的手不自覺地就松了,她唇角輕抿著,“樂善好施的施,杳無音訊的杳。”
施杳杳。
陸應時無聲地咀嚼了一下這個名字,開口,“小可憐。”
施杳杳看著陸應時的眼睛里有些疑惑。
特意問了她名字,怎么還叫她小可憐?
“小可憐。”沒得到回應,陸應時又叫了聲。
“嗯。”施杳杳應了一聲,又問,“怎么了?”
“你……”
“杳杳,你回來了嗎?”
陸應時剛說了一個字,就被外面傳來的女聲給打斷了。
頓時,陸應時眉間籠上一層陰翳,眼底殺意盡顯。
施杳杳的心跳則是漏了一拍。
現在絕對不能夠讓人發現陸應時在她這里。
不知道是什么給了施杳杳勇氣,她一把將自己的衣袖從陸應時的手里扯出來,“你在這里等著,我出去看看。”
說完,逃也似的跑了。
陸應時的指尖還保持著彎曲的動作,他眨了下眼,似乎是沒想到施杳杳會有這么大的動作,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難以置信。
他嫣紅的唇勾了起來,一聲冷笑落下。
陸應時捻了捻自己的指尖,換了個姿勢靠在墻上,闔上眸子。
…
施杳杳匆匆地跑出門,迎面遇上了一個正朝著院子里走來的,和她的年紀差不多的少女。
見到這少女的一瞬間,施杳杳的腦海中就多出了許多的信息。
秦昕,是施杳杳來到衍天宗之后交的唯一一個朋友。
“杳杳,你可算是回來了,擔心死我了!”秦昕在見到施杳杳的一瞬間頓時就松了一口氣。她上下打量著施杳杳,“杳杳,你沒什么事情吧?”
“我沒事,取了血我就離開山洞了。”施杳杳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的,她疑惑,“我應該有什么事情嗎?”
“沒、沒有,我就是擔心你才這么問的。”秦昕擺擺手,說著就湊近了施杳杳,“杳杳,答應我拿的東西,你拿到了嗎?”
施杳杳一頓。
一段記憶在腦海中浮現。
本來今天應該是秦昕去取陸應時的血的,臨近晚上的時候,秦昕告訴施杳杳說自己晚上忽然之間有事情要做,所以就請求施杳杳幫她去,施杳杳答應了,但是秦昕也提了一個條件。
條件就是,施杳杳要給她帶一點陸應時的血。
施杳杳抿了抿唇。
秦昕和這具身體的資質差不多,說不上壞,但也絕對不好。
所以只能夠在衍天宗的外門。
身為外門弟子,是沒有資格用陸應時的血修煉的,夠資格用上陸應時鮮血修煉的人,都是內門弟子以及那些長老。
秦昕提出這樣的要求,倒是不難想。
人想要變強,這是很合理的。
“杳杳?你怎么不說話?”秦昕見施杳杳不出聲,不由得有些著急,“是沒有弄到陸應時的血嗎?”
施杳杳回神,眨了下眼。
血倒是沒弄到,人倒是弄到了,現在就在屋里待著呢。
不過,她是不會把人交出去的。
“嗯。”施杳杳點頭,“按照規矩,只割了一碗,沒有多余的,如果讓人發現少了,我會有殺身之禍的。”
“這倒也是。”秦昕臉上雖有不甘,卻很是理解,“那也沒事,杳杳,你早點休息,明天就是衍天宗新收弟子的時候了,你割的那些鮮血,應該就是給明天的內門弟子用的吧。”
話這么說,秦昕的語氣里還是有掩飾不住的羨慕。
陸應時的血,可是比洗髓丹還要好用的東西啊。
“杳杳,我先回去了,明個天還要去大殿上觀禮呢,你也早點休息吧。”秦昕笑著沖施杳杳揮了揮手,然后離開。
施杳杳站在原地沒動。
自從衍天宗發現陸應時的血脈之后,就直接將陸應時囚禁在了衍天宗,一開始,衍天宗并沒有對外公開陸應時的事情,直到他們自己用陸應時的血液成長到了一個讓所有人都仰望的高度,才將陸應時的存在公開在玄天大陸。
從那之后,衍天宗就成了所有修行者都削尖了腦袋想要進入的地方。
因為只要在這里,就有機會得到陸應時的鮮血,從而用來修煉。
而陸應時,就是衍天宗這些人養著的供血機器罷了。
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陸應時被鎖著的樣子。
施杳杳不由得攥緊了雙手。
“小可憐。”低沉勾人的嗓音傳來,施杳杳一個沒察覺,就被陸應時勾進了懷里,“你跟剛剛那人說,割了我的血?還割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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