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應時雙目充血。
就算只有一個時辰。
他也不應該把他的杳杳一個人留在這里的。
不應該的。
他應該把她緊緊地拴在身邊帶著,這樣他才能安心,她才安全。
這么想著,陸應時的手上又想用力。
但是他知道不行。
他的杳杳身上還有傷。
他不能弄疼了杳杳。
陸應時克制著自己的力道,喉結滾動,嗓音輕顫著再次開口,“杳杳,以后我去哪你都要跟著好不好?”
他這次軟了語氣,仔細聽去,還能聽到幾分乞求。
施杳杳并不知道陸應時心中所想,她剛醒過來,身上其實沒有什么力氣,她聽著陸應時說的話,輕輕地應了一聲。
“好。”
她小心地扭動自己的脖子,看著陸應時疲憊的臉頰,心里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情緒。
好像……
很溫暖,很開心。
這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可她沒有記憶。
她不知道自己以前有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感覺。
得到了施杳杳的回答,陸應時就像是一個得到了糖吃的孩子,臉上露出了笑容來。
即便他現在的面容很憔悴,但在他的這張臉上,有的只有驚艷。
上天似乎對陸應時很公平。
給了他絕世的天賦,俊美的容貌,明明該是身份尊貴的妖族之主,可卻歷經坎坷,卻又萬丈光芒。
“杳杳。”
陸應時近乎癡迷地叫著施杳杳,似乎只有這樣,他的心才能安定下來。
他薄唇落在了施杳杳的耳廓上,一下一下地輕輕觸碰。
“嗯。”
他又叫,“杳杳。”
他一聲又一聲地叫著施杳杳,施杳杳不厭其煩地應著。
陸應時叫一聲,她應一聲。
施杳杳腦袋放空,忽地,她想到了什么,“陸應時,那天……”
她剛剛說了五個字,陸應時便低頭吻在了她的唇上,將她想要說的話盡數給堵了回去。
施杳杳對上陸應時的雙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然從陸應時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慌亂。
但,施杳杳沒來得及去求證什么。
因為下一秒,陸應時就抬手遮住了她的雙眼,剝奪了她的視線。
眼前一片黑暗,她所有的感知都被陸應時掌握在手里。
他溫柔又帶著占有欲的吻,一點一點剝奪著她的感官。
在施杳杳看不到的地方,陸應時那充血的雙眸里,染著近乎病態的偏執與恐慌。
他吻著施杳杳,就算是施杳杳現在人安安靜靜地躺在這里任他為所欲為,他卻依然覺得自己的心空了一塊。
他欺騙了施杳杳。
從一開始就在欺騙。
他不敢聽施杳杳說關于那天的事情。
也不敢看到她的眼里的質疑。
他害怕。
即便是想想,他就覺得自己受不了。
可他也不后悔暴露。
如果救不了她,他會瘋的。
他不知道那個狀態下的自己,到底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
“咳咳……”
就在陸應時不知道應該要如何平定自己心里的恐慌的時候,一聲輕輕的咳嗽聲從房間的門口傳來。
陸應時的唇離開了施杳杳的唇瓣,那覆在施杳杳眼睛上的手也收了回來。
施杳杳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她蒼白的唇色因為剛才的吻染上了幾分艷麗,看上去氣色好了不少。
陸應時對上施杳杳那霧氣氤氳的眸子,湊上去又輕輕地咬了一下施杳杳的唇。
“有人。”
施杳杳輕聲說。
陸應時低低嗯了一聲,從施杳杳身上下來,轉頭看向了出現在門口的人。
門口的人除了梵槿,還有去而復返的醫師。
“藥呢?”
陸應時的視線落在醫師身上。
醫師將調配好的藥遞了過去,語氣恭敬地囑咐,“這藥一天涂抹兩次,不出三日,施姑娘的傷就能夠好了。”
陸應時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
“梵槿首領。”
施杳杳打了個招呼。
梵槿臉上露出笑容,“施姑娘,您可算是醒了,您要是再不醒,少主都快把這瑤光庭給拆了。”
施杳杳亮澤紅潤的唇輕輕地抿了抿,她語氣頗為歉意。
“讓你們擔心了。”
梵槿搖搖頭,“這不是您的錯,誰都沒有想到,他們的手能夠伸到妖界,也沒有想到,他們會用這樣的方式將您帶走。”
“什么?”
見狀,梵槿瞧了陸應時一眼,“少主沒跟您說嗎?”
施杳杳更疑惑了。
梵槿接著道,“這兩天我們已經查清楚了,衍天宗的人之所以能夠知道少主的消息,是因為他們在妖界也有人,他們得知了少主去妖界養傷的消息,才把注意打到了您的身上,少主這……”
“梵槿。”陸應時原本漫不經心地聽著,但梵槿說到這,他開口打斷了梵槿的話,嗓音冷冷道,“你的話有些太多了。”
“你們兩個都出去,我要給杳杳上藥。”
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梵槿點頭應是,在轉身離開的時候卻深深地看了陸應時一眼。
他從少主的眼里,看到了絲毫不輸給主人的偏執。
梵槿收回視線,出去的時候還貼心地帶上了門。
…
梵槿和醫師離開后,陸應時伸手就解施杳杳衣服上的扣子。
施杳杳在想梵槿想要說什么,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上半身已經很清涼了。
她連忙伸手去遮,卻被陸應時攥住手腕。
“別動,會扯到你身上的傷口。”
陸應時嗓音低低地落下。
“我、我可以自己來。”施杳杳的聲音很小,她身上的傷口她知道在哪,都是她能碰到的地方。
“這幾天,你身上的衣服都是我換的。”陸應時攥著施杳杳的手松了松,他指腹輕輕地在施杳杳的掌心摩擦,帶起一片酥麻的癢,“不好意思的話,就閉上眼睛?你自己上藥難免會扯到傷口的。”
“杳杳,我幫你上藥好不好?”
施杳杳糾結了幾秒鐘,還是輕輕地點了下頭。
陸應時的語氣實在是太有蠱惑力了,再加上她身上的傷的確還是很疼。
見施杳杳點頭,陸應時這才松開了施杳杳的手腕,他褪去施杳杳的衣衫,她瓷白的肌膚映入眼簾。
即便已經看過,可每次看到,陸應時的呼吸還是不免地有些加重,更何況此時的她醒著的,她鮮活的存在著。
而不是只是躺在那里,毫無生機地閉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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