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我叫你杳杳好不好？”顧謹之啞聲問。
“好。”施杳杳還是挺喜歡自己的名字的，寫起來好看，讀起來也好聽。
就是她沒有以前的記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到底是怎么來的。
問完了名字，顧謹之還有很關心的問題，“杳杳。”
他喊她的名字，華麗的聲線低沉繾綣，曖昧勾人。
施杳杳眨了下眼，不知道為什么，聽著顧謹之這么叫她的名字，她耳根都有些發熱。
顧謹之問，“你在你原來的世界，有喜歡的人嗎？”
問題問出來的同時，顧謹之桌子下的手也緊緊地攥了起來。
施杳杳唇角輕輕一抿，她低頭扒了一口飯，聲音含混地說，“沒有，只有你。”
顧謹之輕笑，他伸手輕輕撫上施杳杳的下巴，抬起她的臉頰，嗓音含著幾分笑，“只有我你怎么這么心虛？杳杳，你不會撒謊。”
可他的眼睛里，分明沒有絲毫的笑意。
“……”
施杳杳眨了下眼，她唇角輕輕抿了抿，剛想說些什么補救一下，顧謹之接著就開了口，“有別人也沒關系，以后就只有我了。是不是，杳杳？”
話語間，絲毫不隱藏自己的占有欲。
施杳杳第一次在顧謹之的身上感覺到這一股逼人的氣息。
這種氣息，比他在面對顧衡的時候，都要強勢。
濃郁如野獸一般的占有欲幾乎將施杳杳整個人都包裹。
施杳杳一時之間呼吸都有些急促，她搖搖頭，求生欲極強，輕聲說，“沒有別人，真的只有你。”
“嗯，只有我。”顧謹之松開施杳杳，周身的氣息收斂得一干二凈，好似剛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沒有騙你。”施杳杳眉毛都忍不住皺起來，她解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說的的確是實話。
顧謹之垂眸看著施杳杳，幾秒鐘后，他說，“我相信你。”
“你說謊。”施杳杳倔強地看著他，此刻在她的身上可沒有半點溫軟的影子，她很強硬，“你在敷衍我。”
“……”
“沒有。”顧謹之避開施杳杳的目光，輕聲道，“我沒有敷衍你，只要是你說的，我都相信。”
這還是不信的語氣。
“我剛剛不是心虛，我只是不知道應該跟你怎么說。”施杳杳有些糾結地看著顧謹之。
顧謹之捏了捏施杳杳的臉頰，“我知道，不知道應該怎么說，就不用說了，嗯？我們不聊這個了，好不好？”
他輕聲哄著她。
先說起這個話題的是他，現在不想聊這個話題的也是他。
“不行，我覺得我要跟你說明白才行。”施杳杳看著顧謹之的樣子，心尖有些悶悶的，“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了，不跟你解釋清楚，就像你手上扎進了一根很細很細的刺一樣，雖然不起眼，但還是存在，觸碰到了就會疼。”
“哪怕有一天這根刺被拔出來了，造成的疼痛和難受也是無法挽回的。”
“我不想這樣，這樣不好。”
顧謹之看著施杳杳這樣，輕輕嘆了一口氣，他起身，不再隱藏自己雙腿已經好了的事情，走到施杳杳身邊，一把將施杳杳抱在懷里，輕輕撫摸著施杳杳的腦袋。
“我說我相信你，不是隨便說說的。”顧謹之輕聲道，“杳杳，我們之前甚至不在一片天空下，我問你那個問題，的確是很在意，但是你給我解釋了不是嗎？你說你不知道應該怎么說，那我就不問，我相信你。”
“等你什么時候想好怎么說了，再說給我聽？”
顧謹之從前不覺得自己的占有欲有多強，但他的確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
剛剛問那個問題，他承認自己的確是有些失控。
后來想想，就算是有什么，他也不會介意的。
真的不會介意的。
只要她以后屬于他就夠了。
“我失去了一部分記憶。”施杳杳輕輕抿著唇開口，“在我現在有的記憶里面，只有你。但是我不知道我失去的記憶里面，有沒有別人……”
施杳杳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幾乎是細不可聞。
這番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并不算撒謊。
施杳杳不好跟顧謹之說她穿梭在各個世界的事情，但她失憶這件事情，也的確一直都是她在擔心的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原本的記憶里面，有沒有別人。
顧謹之摟緊了施杳杳，嗓音微沉，語氣有著深深的懊悔，“杳杳，我相信你的，我不該這么問，是我不好，我不該這么問的。”
“沒有不應該。”施杳杳窩在顧謹之的懷里，她的聲音里面，的確沒有一點不開心，她小聲說，“我希望你有問題的時候能夠跟我說，這樣我會知道你哪里不開心。你應該跟我說你的情緒。”
施杳杳看過好多小說，里面的主角都沒長嘴，錯過了好多好多。
她不想她的感情也這樣。
顧謹之不知道應該用什么樣的言語來形容自己現在的感受。
他比她年長許多，但不知道為何，在感情上面，他想的還沒有她通透。
他是第一次喜歡人。
的確是不知道應該怎么樣跟人相處。
但是沒有關系，他會慢慢學的。
顧謹之很是鄭重地點頭，“好，我有什么問題都會跟你說的。”頓了頓，顧謹之輕聲說，“我想知道你以前的事情。”
施杳杳犯了難，這她要怎么說？
“忘了嗎？”顧謹之沒為難施杳杳，輕聲道，“忘記的話，就不用說了。以前的事情也不重要。”
施杳杳沒有說什么。
雖然話是這樣說，她還是很想找回屬于自己的記憶的。
嗡嗡——
就在這個時候，施杳杳的光腦震動了兩下。
她沒在意，點開看了一眼，整個人都呆住了。
【尹碩：學妹，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們一起吃個飯？】
【尹碩：學妹，欲擒故縱可以，但是別太拿喬了，太過了就沒有意思了。】
【尹碩：你跟我在一起，我可以給你宋家給不了你的一切東西，你好好考慮一下。】
施杳杳瞳孔地震，還沒等她關上，顧謹之的聲音就幽幽傳來，“杳杳，這個人是誰？我吃醋了。”
“……”
干脆又直白。
施杳杳忍不住看向顧謹之。
顧謹之眉梢微微一挑，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他說，“不是你說，要知道我的情緒嗎？”
他自小就聰明，學什么都快。
“杳杳，這個人是誰？”顧謹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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