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施杳杳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聽到這個回答。
她搖搖頭說：“我不善良。”
“那你盯著外面的那些人看什么？”樓景問，“你不是想救他們嗎？”
“不是。”施杳杳眼睛眨了眨，“我只是想看看。”
看看而已，沒準備救人。
“那也還是很善良。”
施杳杳沉默片刻：“只是看看，和冷眼旁觀差不多了，怎么就成了善良了？”
樓景抬起頭，很是認真地看著施杳杳，一字一字地說，“你對我很好，你很善良。”
樓景只認定自己認定的事情。
在他看來，現在這個林一思，不管是從哪里來的，她自從出現之后，就一直在對他好，說的話，做的事，也沒有一件是傷害他的。
因為自小經歷的緣故，他能夠分辨出是真的想要對他好，還是為了什么而故意討好他。
施杳杳聽著樓景的話，她唇角稍稍一抿，然后說，“如果你這么說的話，那我應該會一直善良下去。”
樓景愣了愣，旋即有些克制不住地笑出了聲。
他臉頰埋在施杳杳的肩頭上，唇角的弧度漂亮極了。
“陸哥，我們后面多了好幾條尾巴。”白夜掃了一眼后視鏡，語調沒什么起伏。
陸霆也看了一眼。
他們的后面跟了三四兩私家車。
“愛跟就讓他們跟著。”
陸霆說完就閉上雙眼，他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沒有怎么休息，現在剛好能睡一會兒，反正有樓景在這里，是不會出什么事情的。
哦不對，樓景是不會讓林小姐出事的。
只要林小姐在這，他們就安全。
樓景看得出陸霆那些小心思，他掃了陸霆一眼，也跟著閉上了雙眼，閉上雙眼的同時，他的精神力和感知力擴散開來。
施杳杳低頭看著樓景閉上眼睛的樣子，唇角輕輕地彎了彎。
她也垂下腦袋，輕輕靠在樓景的頭頂上。
白夜看著自己車里的這三個人，眼角微微抽了抽。
全都睡了？
真6。
施杳杳一開始是沒有想要睡覺的，只不過白夜的車子開得很穩，再加上有樓景的原因，根本就沒有喪尸能夠接近這條路，她就這么靠著靠著，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嗤——”
思緒昏沉間，車子猛然一個急剎，施杳杳渾身一抖，睜開雙眼，直接就是一點困意都沒有了。
“嚇到了？”
樓景關切的聲音傳來，施杳杳這才發現，她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靠在了樓景的懷里。
施杳杳輕輕搖頭：“發生什么事情了？”
樓景眸子微瞇：“不知道。”
“怎么回事？”
陸霆也醒了過來，本來就睡得沒有多沉，這會兒這么醒了，更是暴躁。
白夜聳聳肩，“不知道，嬈姐先停的車，什么也沒說，我也被嚇了一跳。”
就在這個時候，宋琴的聲音傳來：“陸哥，你下來看看。”
陸霆深吸一口氣，打開車門下車。
“我們也下去看看？”樓景看著施杳杳睡眼朦朧的樣子，只覺得心里癢癢，他沒忍住在施杳杳的臉頰上輕輕捏了捏。
手下柔軟細膩的觸感，讓他心里越來越渴望。
施杳杳輕輕點頭：“好。”
他們也下車，走到前面，這才發現宋琴為什么忽然停車。
在他們的前面，原本是一個跨江大橋，但是現在，大橋在中間斷開了。
想要去c市的話，他們現在走的這條路，是一定要經過眼前的這座橋的。
可是現在，橋斷了。
施杳杳和樓景走過去的時候，張嬈正在跟陸霆匯報情況。
她說：“陸哥，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可是江面上還是一片濃霧，不知道為什么，剛剛在車上的時候，我明明看到跨江大橋是完好的，所以就一直往這邊開過來了。”
“還好琴姐一直在用自己的精神力探查道路，不然的話……”
張嬈的臉色都有些白。
如果宋琴沒有用精神力探查道路的話，那么過不了一會兒，他們就直接沖進江里面去了。
陸霆道：“這座橋會毀壞成這樣，應該不是人為造成的，應該是隕石降下造成的。”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宋琴眉毛擰著。
陸霆聽到身后的動靜，他心念一動，轉頭看向走過來的樓景和施杳杳，視線落在樓景身上，他詢問道，“樓景，你能夠將地面挖空再填上，能不能……”
“不能。”陸霆話還沒說完就被樓景給打斷，他眉眼微垂，不容置喙地吐出兩個字，“繞路。”
陸霆看著樓景。
他有一種預感。
那就是樓景其實是能夠做到的，但是樓景希望他們繞路。
陸霆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感覺從何而來，可這感覺很強烈。
他剛要說話，這個時候，一道陌生的男聲從他們身后傳來：“那個、我想問問，你們走這條路，是要去c市的晨曦基地嗎？如果這條路走不通的話，我們可能得繞遠路。”
他們轉身看去。
一個看上去二十歲出頭的少年正怯怯地看著他們，他臉色蒼白，看上去很憔悴，他說：“我知道最近的路怎么走，我家就是c市的，如果你們是往c市走的話，我可以帶路。”
陸霆眉梢輕輕挑了一下，“你叫什么？”
“杜關。”
“你真的是c市的人？”
杜關點頭，“是，我是c市的人，是來這邊出差的，現在這種情況，是肯定不能走高速的，但是我知道不走高速的路。”
“那你開車走前面，帶路。”
他站在原地沒動，干澀的唇瓣輕輕地抿了一下，像是很不好意思一樣，猶豫了好幾秒種，才開口：“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能不能、能不能先給我一些吃的和喝的？”
“白夜，給他吃的和喝的。”陸霆吩咐，“后面你跟他一個車。”
白夜沒什么異議，將東西給了杜關之后，再和杜關上了同一輛車。
“我們也上車吧。”樓景就這樣看著陸霆處理這些事情，等那邊結束了，他才輕輕地開口，對施杳杳說道。
杜關帶著他們走的路稍微遠了一些，不過也終于是在太陽落山的時候，過了那條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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