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杳杳攥緊了謝知韞的手，她清晰地感覺到了自己身體上的變化，一股很強勢的靈力涌入了她的體內，和她那微弱又溫和的靈力緊緊地交纏融合在一起。
“杳杳。”謝知韞垂眸看著施杳杳，嗓音很低，“感受到我的力量了嗎？”
施杳杳怔怔地點點頭。
感受到了。
按照道理來說，這具身體是絕對不可能蘊藏這么強大的力量的，不過或許就是因為謝知韞嘴里的生死契，讓她的身體能夠留存住這強大的力量。
“杳杳。”謝知韞終于再次伸手，將施杳杳整個抱在懷里，他臉頰埋在施杳杳的脖頸處，喉嚨上下滾動，嗓音沙啞，“答應我，以后無論怎么樣，就算是還有這樣的情況，你都不許做這樣的事，不要用你的性命，來換我的性命，明白嗎？”
他語氣里帶著一絲哀求。
施杳杳沒有說話，卻是伸手，用力地抱緊了謝知韞。
“答應我。”謝知韞薄唇輕輕地落在剛剛他咬下去的位置，一下一下地張合，吐露著自己的請求。
“謝知韞。”施杳杳叫他，她聲音溫軟，語氣卻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你這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如果是你的話，也一定會做同樣的選擇的，是不是？”
其實施杳杳現在說謊哄哄謝知韞也是完全可以的，但是在這樣的事情上面，她更想對謝知韞坦誠一些。
謝知韞沒說話，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杳杳……”
施杳杳聞言，剛想說些什么，卻忽然之間只覺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杳杳！”
…
謝知韞在看到施杳杳昏迷過去的那一瞬間，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很快他就震驚下來，輕顫著手去探施杳杳的脈門。
在感知到施杳杳為什么暈倒之后，謝知韞松了一口氣，狂亂的心跳才慢慢恢復正常。
她的身體承受了他的力量，還是有些扛不住，所以才會暈倒。
謝知韞眼眸微微闔了闔，緊接著將施杳杳攔腰抱起，朝著床榻走去，把施杳杳安置好了之后，他指尖落在施杳杳的脈門上，緩緩催動自己的靈力。
她的身體其實已經比一開始好上太多，但是他的力量本來就強大，更不用說他還完完全全將姬嘯之的力量給吞了。
最主要的是他的力量是極為霸道強悍的那一種，與她的靈力融合，對她的力量也有著一定的影響，對他倒是沒有太大的作用，或許是因為他修為遠超過她的原因。
但是她的身體，想要完全適應，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
謝知韞停下手上的動作的時候，額頭上已經布滿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細汗。
他稍稍緩了一下，才伸手，拇指輕輕地擦過施杳杳那被他咬破的下唇。
他拿她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謝知韞俯身，輕輕地吻在了施杳杳的眼眸上。
也就在這個時候，謝知韞身體微微一僵。
他快速起身，垂眸看向自己左手的掌心。
在姬嘯之奪取他力量的時候，那種很忌憚的感覺，徹底放大，那種感覺就仿佛好像他和姬嘯之就是不能夠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的。
他們兩個好像就只能活一個。
很顯然，姬嘯之當時的反應也是這樣的，姬嘯之臉上的表情很興奮，在那一瞬間，他就好像完完全全地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體內的生命力源源不斷地被姬嘯之給吸走，這個過程中，他不是沒有想著要掙脫開，但是姬嘯之用的這個術法很霸道，根本就不給中這個術法的人任何逃跑的機會。
他只能任由自己的力量被姬嘯之一點一點地吸走，直到他體內的靈力快被吸干的時候，他就感覺到自己體內忽然爆發出兩股極為強大的力量。
他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眼前忽然就閃過了他預言到的那一幕。
瞬間，兩個名字就直接在他的腦海中閃過。
鳳凰蠱，生死蠱。
在蠱術當中，有三種能夠復生死人的蠱蟲。
一種是鳳凰蠱，可以直接復活死人。
第二種是生死蠱，生死蠱，是種下蠱蟲的人，替體內有蠱蟲的人去死。
第三種名為往生蠱。據傳說，往生蠱可以喚回已死之人的靈魂，從而復活。
而他當時的情況，只有可能是鳳凰蠱和生死蠱。
雖然說鳳凰蠱和往生蠱都是在人死后復活的，但是往生蠱卻需要其他的條件，和鳳凰蠱能夠直接讓死人復活的作用是不一樣的。
他意識到了。
意識到了那預言中的畫面是怎么回事。
謝知韞已經完全忘記了當時自己腦子里有些什么，他不敢不選，他害怕若是不選，先起作用的是生死蠱。
可他也不知道哪一個是鳳凰蠱。
但他選對了。
靈山一族的能力，在一次幫了他。
他觸碰那一股能量，就看到了那一股能量代表的未來。
姬嘯之死后，他體內多出了姬嘯之的力量，同時，也多了一股……他不太喜歡的東西。
謝知韞心念微動，在他的掌心處，緩緩地浮現出一團金色的光芒。
那光芒很是微弱，甚至可能下一秒就會熄滅的樣子，不過這光芒給人的感覺，卻是無比強大又神圣的。讓人只是看著，都覺得它不可侵犯。
謝知韞能夠從中感覺到天地法則的氣息。
天地法則……
謝知韞本能的有些厭惡天地法則的氣息。
但這氣息已經進入到了他的體內，并且以他如今的修為，也沒有辦法將這一股氣息從他的體內完全剝離出去。
“……”
謝知韞想到自己剛剛看到的畫面，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姬嘯之就是通過你，所以知道了那么多的事情？然后做了幾百年的準備，卻還是敗在了我的手上？”
得了天地法則，就相當于得到天道的庇護，說是天道的寵兒也不為過。
他掌心的金色光芒閃爍了兩下，像是聽懂了謝知韞在說什么，在回應謝知韞。
“真沒用。”
謝知韞評價語調寡淡的評價。
“……”
那金色光芒又閃爍了兩下，像是在對謝知韞說的話表示抗議。
謝知韞卻不準備再說些什么，他攥起拳頭，任由那一抹火光被自己掐滅。
他知道，這光芒是沒這么容易就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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