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云景看了一眼施杳杳那不太好的臉色,眸色冷冷地看向剛才那人,他臉上沒了那爽朗的笑意,冷下臉來的時候,整個人冷冽得不像一個還未成年的孩子:“你們、等著。”
說罷,葉云景抱起施杳杳,接著就朝著校醫室所在的方向走去。
剛才跟在葉云景身邊的那幾個人浩浩蕩蕩地跟了上去。
而被葉云景看了一眼的那個人則是臉色煞白地站在原地。
他轉頭朝著自己剛才跑過來的方向看去,就見他的那些個朋友臉色一個一個的也都很難看。
他們這籃球要是砸得別人也就算了,可偏偏砸了葉家的那位小祖宗!
誰不知道葉家老爺子把他這老來女當成寶貝來寵?
就是在葉家,也沒有人敢這么對她啊!
完了!
他們完了!
莊言澈彎下腰,修長漂亮的手指將掉落在地上的墨鏡和盲人書撿起來,他指腹輕輕摩擦了下盲人書,這才邁開他那被西裝包裹的長腿,跟上了葉云景一行人。
葉云景他們的速度不慢,不過莊言澈始終都和他們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校醫!校醫呢!”
葉云景將施杳杳放在病床上,看到校醫室沒人,就去敲隔間的門。
“人呢!”
“汪汪!”
莊言澈抬起手,用他手里的盲人書輕輕地在門上砸了兩下。
聲音不大,但足以讓所有人聽清。
校醫室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朝著他看來。
莊言澈狹長的眸子掃過他們,他下頷微微抬了抬,示意他們看向墻上的標語。
“這里禁止喧嘩。”
“汪!”
“……”
葉云景看著莊言澈,語氣不善:“你誰?”
整個帝都,敢這么對葉家人說話的可沒幾個。
“你們不是在找我嗎?”莊言澈神色不變,從容地走到辦公桌前,將手里的東西放下,然后朝著里間走去。
什么?
他們的校醫換人了?
除了葉云景,其他的人全部都面面相覷。
不是,之前的校醫,也不是這個人啊?
有人小聲在葉云景耳畔說了一下這個事情,葉云景眉毛一皺:“你……”
他剛說了一個字,莊言澈像是早就察覺到什么一樣,回眸掃他一眼:“傷者需要安靜。”
說罷,他從口袋里摸出鑰匙,打開里間的門,走進去了。
葉云景被噎了個正著,不過這個人有這里的鑰匙,應該是校醫。
這么想著,葉云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胸腔的郁火壓下,他走到病床邊上:“小姑姑,你怎么樣?”
施杳杳是一路被葉云景抱過來的,她這會兒就覺得頭疼頭暈,她如實說了。
葉云景看著施杳杳這樣子,只覺得剛才就不能這么放過那幾個人。
他小姑姑又沒在籃球架底下,誰家玩籃球這么玩?
跟故意扔過來的一樣!
氣死他了!
“讓一下,不要在這里吵,傷者需要安靜的環境,閑雜人等都出去。”莊言澈的聲音清清冷冷地傳來。
葉云景轉過身,就見莊言澈已經從里間出來了,他換了外套,戴上了口罩,露出一雙狹長上揚的眼眸,充滿了攻擊性。
葉云景讓開了位置,其他的人則是聽話的走了出去。
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這個新來的校醫,好像很不好惹的樣子。
莊言澈瞥了葉云景一眼:“你也出去。”
“……”
葉云景想給他一拳。
不過想著眼前的這個人還得給他小姑姑看傷,但他還是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等等。”
在他即將踏出校醫室的時候,莊言澈的聲音再次傳來。
葉云景腳步一頓,他轉過身看向莊言澈,本以為會和莊言澈那雙眼睛對個正著,結果他看見的就只有后腦勺。
不是……
這人頭都沒回,怎么就知道他快到門口了?
“狗也帶出去。”莊言澈指了下蹲在門口的王子。
葉云景:我忍。
王子被葉云景牽著,一步三回頭地出去了。
王子和葉云景出去之后,校醫室就安靜下來。
莊言澈一邊朝著病床邊走來,一邊戴上手套,他瞧著施杳杳那坐在病床上無措的樣子,口罩下的唇角緩緩勾了一下。
施杳杳能夠聽到莊言澈的腳步聲,也真是奇怪,剛才葉云景他們都在的時候,她決然耳邊吵吵嚷嚷的好像是有蜜蜂在叫一樣,現在卻又能清晰地聽清楚莊言澈的腳步聲。
施杳杳聽到莊言澈在自己面前停下。
她咽了咽喉嚨。
下一秒,她察覺到有兩只手同時落在了她的腦袋和下巴上。
手套也沒有辦法隔絕校醫那冰涼的體溫。
她睫毛簌簌地抖著,腦袋被兩只手轉了一下,緊接著腦后的發帶被人拆下來,濃密細軟的發絲被人撥弄,
“……嘶”
當那冰涼的觸感落在被砸到的地方的時候,施杳杳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莊言澈指尖頓了一下,微微垂眸看了一眼少女那沒有絲毫焦距的瞳孔,看了兩秒鐘,他收回視線,說話的語氣輕了幾分:“充血腫起來了,除了頭疼和頭暈,還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覺嗎?比如說想吐。”
“剛開始是有一點,現在沒有了。”施杳杳認真地回答。
莊言澈手回收,摘下手套:“先冰敷一下,也可能還有輕微腦震蕩。”
施杳杳乖乖地點點頭,然后她就聽到莊言澈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他好像是走到門口就停下了,如玉石碰撞般的聲音不緊不慢地落下:“去弄一下冰塊,冰飲雪糕也可以,她需要冰敷。”
吩咐完,莊言澈又在校醫室里面走動,他走走停停,施杳杳能夠聽見的,是東西落在托盤上的聲音。
他好像是往托盤里放了幾樣東西,然后又朝著她走過來,椅子被拉動,緊接著他坐下,緩聲道:“你胳膊和腿上都有擦傷,需要消毒包扎一下。”
施杳杳愣了下。
他沒說之前,她倒是沒覺得身上有多么疼,他說完,她就覺得胳膊肘和膝蓋上泛著火辣辣的疼。
剛剛她在臺階上摔倒了,臺階上面也是有砂礫的,擦傷是很正常的,只不過她剛才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腦袋上了。
下一秒,施杳杳覺得自己的手腕被一雙冰涼的手握住,蘸了酒精的棉球輕輕在她擦傷上掃過,她忍不住輕輕顫了一下。
莊言澈垂了下眸子。
看著那被絲絲鮮血染上一層粉色棉球,空氣中那很細微,但落在他鼻尖卻越來越濃郁的血腥味,他漫不經心地彎了下唇。
一雙漆黑的眸子在流轉間泛起了淺淺的紅色。
還沒有那個人類的鮮血,能讓他覺得這么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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