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言澈抱住施杳杳:“沒事的星星,這件事情跟你沒有什么關系,你沒有做錯什么,不要多想。”
他低聲道:“當年的事情,方晴的確是最大的受害者,可是這件事情是不需要你來負責任的。明白嗎?”
“星星,你根本就沒有選擇自己是不是能夠來到這個世界上,有錯的人是別人,不是你。”
施杳杳睫毛微微顫了一下。
“星星。”莊言澈伸手,輕輕地撫上了施杳杳的臉頰,語氣是說不出的溫柔,“真的不用想太多,這件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系,即便這件事情讓任何一個人來看,他們或許都會說你的存在就是一場錯誤。”
“可是你也要想清楚,你本身,是沒有任何的選擇的權利的。”
“這件事情怪不到你的身上,罪魁禍首是葉楓。”
莊言澈低聲道:“如果你有選擇的權利,我相信你不會做傷害到方晴的事情,但是你沒有,能不能告訴我,她今天找你是為了做什么?嗯?”
莊言澈說話的聲音太過于溫柔,施杳杳靜默了片刻,想著記憶里面的葉星辰,她輕聲道,“嗯。”
如果能選擇的話,葉星辰的確是不會這樣做的。
又停頓了好一會兒,施杳杳才將今天的事情說出來。
莊言澈眸色暗了一下,他伸手揉揉施杳杳的腦袋,像是在安撫:“星星,你處理得已經很好了,股份交出去之后,葉家以后的事情你都不用再繼續管了,就當從來都認識這一家人。”
施杳杳輕輕點頭。
在不知道這些事情之前,她或許還能夠在葉家待著,但是知道了葉星辰的身世,她的地位簡直就是怎么想怎么尷尬。
“你要是覺得在帝都待得有些煩了,我可以幫你轉學,我們離開帝都,不在這里生活。”莊言澈語調很輕。
施杳杳眼眸輕輕地眨了眨,她嗯了一聲,然后稍微動了動,從莊言澈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
她抬起手,極為緩慢地撫摸上了莊言澈的臉頰。
他臉頰的溫度也是冰冷的。
莊言澈放任著施杳杳的動作。
他現在擔心她的情緒不穩定,別說就是摸摸臉了,摸別的地方他也是不會拒絕的。
反正人類世界的那套規矩在他這里是完全不好用的。
就在這個時候,莊言澈聽到了施杳杳的聲音。
她問:“莊言澈,你到底是什么?”
聞言,莊言澈頓了一下,他眉梢輕輕一挑,然后才出聲,“怎么這么問?”
施杳杳將她發現的那些異常說了一下:“所以我猜測,你應該不是人類。”
“很大膽的想法。”莊言澈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他看著施杳杳的目光格外縱容,“一般人可不敢這么想。”
施杳杳唇角輕輕一抿,她問:“那我猜對了嗎?”
莊言澈唇角的笑容在一瞬間變得很惡劣,他猛然間攥住了施杳杳的手腕,稍稍附身湊近了施杳杳,沙發的空間變得極為逼仄,他語調低啞:“猜對了,但是沒有什么獎勵。”
他接著道:“那星星,你覺得我是什么東西?”
“……”
施杳杳能夠感受到莊言澈身上傳來的壓迫感,她倒是沒有覺得害怕,她很認真地想了一下:“猜不出來,你到底是什么?”
莊言澈沒回答施杳杳的問題,他短促地笑了聲,笑聲里面帶著幾分玩味兒和戲謔,“星星,你不怕我嗎?在你身邊的人,其實并不是人類,你不害怕?”
“不怕。”施杳杳的聲音很堅定,“我不害怕你。”
莊言澈信了:“我是一條蛇,這個世界是能夠和妖界接軌的,我其實是妖界的妖,的確不是什么普通的人類。”
蛇。
竟然是蛇。
施杳杳動作稍稍頓了一下,感受著莊言澈身上傳來的那讓人覺得寒冷的溫度,忽然之間就覺得合理了起來。
“所以你之前說我的眼睛,是真的想要治我的眼睛嗎?”施杳杳明知故問。
莊言澈輕笑:“不然呢?我哄著你玩嗎?”
莊言澈自認為他可不是一個會哄人的人。
下一秒,莊言澈整個人就頓住了。
因為施杳杳在他話說完之后,整個人就鉆進了他的懷里,死死地抱著他的腰身,臉頰貼在了他的胸膛上。
天熱的原因,莊言澈身上的衣服其實都很薄,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施杳杳傳遞給他的溫度。
“星星?”
莊言澈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
“莊言澈。”施杳杳說,“你幫我把眼睛治好吧。”
不等莊言澈應聲,施杳杳的聲音再次落下,“我想見你,我想看你的臉,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樣子的。”
“……”
莊言澈忽然之間就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有些不太穩定了。
這種感覺,比第一次在操場上看到她的感覺,還要強烈。
這種感覺來得好詭異,又好突然,但是卻又能給他帶來一種心尖酸酸漲漲,柔柔軟軟的溫暖感,讓人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決絕。
“莊言澈?”施杳杳沒聽到莊言澈的聲音,再次喊了一聲。
莊言澈回過神來,他悶笑一聲,他抬手,用力地抱緊了施杳杳,下巴輕輕蹭了蹭她的頭頂,嗓音透著幾分說不出的愉悅。
“好,我會用最快的速度治療你。”
施杳杳臉頰輕輕地在莊言澈的胸膛上蹭了蹭:“我要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
莊言澈唇角一彎:“我要你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
…
“四爺,這是老夫人讓我送來的合同。”宋靜將她手里的合同放在葉修安的桌子上,臉上沒什么表情。
葉修安從文件中抬頭,眸光不咸不淡地掃她一眼:“什么文件?我讓你在山上照顧好我母親還有我妻子,你不應該自己下來的。”
宋靜沉默片刻,倒是沒反駁什么:“您自己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葉修安不緊不慢地簽下手上的文件,這才從桌上拿起宋靜送過來的文件,他只抽出來看了一眼,眉眼就是一頓,他語氣多了幾分危險:“她們回來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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