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過來之后，從她眼里的情緒來看，昏迷中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但是她沒有對他說實話。
之前他還想過，如果他是葉修安的話，在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后他會怎么做，他會做的選擇當然是和葉修安一樣。
可是那個時候，他從未想過，如果他在意的人心里中意電費那個人不是他要怎么辦。
莊言澈喉嚨上下滾動，他冰涼的手輕輕地握住施杳杳的手，嗓音低低的：“星星，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可是我舍不得傷害你。”
舍不得，所以即便是他發覺到了什么，也將自己的情緒壓了下去。
舍不得，所以才會去偷偷地查。
莊言澈眸光深遠。
可他有一種預感，他什么都不會查到的。
“星星……”
他又輕輕地喊了一聲，鮮艷的紅唇輕輕嚅動，像是說了些什么，但是他的聲音太輕，只能夠分辨出氣音，動作的幅度也很小，更不能通過分辨口型來得知他說了什么。
這句話說完之后，整個臥室都陷入了寂靜。
莊言澈維持著這個姿勢待了很久很久。
…
施杳杳醒過來的時候，莊言澈并不在臥室里面。
施杳杳看著純白的天花板，眼眸輕輕地眨了眨，能夠看見東西的感覺很好，她很喜歡。
她想要抬起手摸摸自己的眼睛，但是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動一下都好似耗費了全身的力氣一樣，身上軟綿綿的，很是疲憊。
想到她昏過去時候的情形，施杳杳耳根稍稍地紅了紅，她闔了闔眸子，有些緩不過來。
她用盡力氣翻了個身，懷里抱著被子，昏昏沉沉的腦袋多了幾分清明。
她不應該這么失控的。
可是看著那個熟悉又陌生的人消散在她的眼前，那種無力感，那種惶恐讓她根本就拜托不掉。
就好像這樣的場景，她曾經看到過。
不僅看到過，那個時候，她也是像現在這樣無力的。
什么都沒法改變，只能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消散在眼前。
施杳杳這么想著，貝齒輕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瓣，唇瓣上傳來的刺痛感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不再陷入那個自怨自艾的死胡同里面。
明明阿涼之前說過，在她完成任務之前，她的身上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是現在發生了，不僅發生了，她還知道了更多。如果她在那個空間里看到的聽到都是真的的話。
不過，她更傾向于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因為只有真實，才能夠給她帶來這么強烈的情緒刺激，不然的話，她是不會有什么感覺的。
最重要的是……
她在那個詭異的空間里面發生的事情，阿涼知道不知道？
這么想著，施杳杳閉著眼睛，在心底呼喚著阿涼的名字。
“嗯？”阿涼依舊是秒回，下一秒的他的樣子就浮現在了施杳杳的腦海中，這一次他身上穿著一身……乞丐服，白凈的臉上還有些臟兮兮的，看上去好像真的是去要飯了一樣，他一雙眼睛看著施杳杳，眼里清澈又愚蠢。
看到這樣的阿涼，施杳杳大腦短路了兩秒，脫口而出：“阿涼，你這是怎么了？”
“……”
阿涼擺動了一下他的袖子，一張臟兮兮的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我這兩天閑著沒事兒去玩了一個虛擬游戲，在里面錢花完了，就要飯去了。”
“……”
阿涼說完，一點兒都沒有什么形象負擔了，他一屁股坐下，詢問道：“你呢？我上次去玩游戲的時候，你不是跟著莊言澈去妖界了嗎？看你的樣子眼睛恢復了，體內的血液也都已經換完了，你找我什么事情？”
他認真地看著施杳杳。
施杳杳眉毛下意識地皺了皺。
阿涼都已經這么說了，看來他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為什么，施杳杳想到了上一個世界里面，那個叫蘇染的人。
施杳杳心頭涌出幾分不安來。
阿涼察覺到了什么，他眉頭頓時一皺，眸光帶著幾分探尋看著施杳杳：“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沒什么。”思緒流轉間，施杳杳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她就這么看著阿涼，輕聲道，“就是挺長時間沒見你，覺得你可能出什么事情了。”
阿涼眉毛輕輕地挑了挑：“怎么可能，我是絕對不會出什么事情的！”
“是嗎？”
施杳杳語氣輕飄飄的，她上下打量著阿涼，眸光里染著深深的懷疑。
“……”
阿涼也想到了自己現在的樣子，他輕咳一聲，“這是意外，是意外，我就是一不小心被人把錢包偷了而已，再說了那也只是個虛擬游戲，我要是想有錢的話，隨便改改數據就能成為榜一！”
施杳杳收回視線，嗯了聲。
阿涼覺得施杳杳這一聲“嗯”簡直太敷衍了，他氣得臉都鼓起來了，卻在這個時候聽到施杳杳的聲音：“阿涼，我什么時候才能恢復記憶？”
阿涼臉上的表情頓了下，他看向施杳杳，心里總有一種眼下這個問題才是她叫自己出來的真正原因。
阿涼這么想著，臉上的表情沒有表露出來分毫，他擺擺手，繼續畫大餅：“快了，我們都已經經歷了這么多的世界了，一定很快就能夠恢復記憶了。”
“……”
毫不意外的話落入耳中，施杳杳輕抿著嘴角笑了笑，她輕輕點頭：“好，不過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阿涼說完還真的害怕施杳杳繼續問他一些什么，畢竟杳杳主人什么時候恢復記憶，他主人都是有著嚴格規劃的，他不敢破壞主人的計劃，即便他的主人現在根本管不了他。現在施杳杳這么說，他倒是真的松了一口氣。
“什么事情？”阿涼有些緊張地看著施杳杳。
可千萬別是問他以前的事情是什么。
那些他真的是一個字都不敢多說啊。
施杳杳道：“這個世界結束之后，我想在你的系統空間里面休息幾天再繼續做任務，可以嗎？”
“……”
阿涼呆了呆。
施杳杳等了一回兒，沒等到阿涼說話，認真地詢問：“這件事情有什么難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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