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凰挑了挑眉,攝政王妃不敢置信的死死盯著劉貴太妃,她咬牙切齒的道:“劉太妃,你忘了之前我們說的話了?”

  劉貴太妃淺淺一笑,“人年紀大了,記性就不太好,我不記得之前王妃與我說過什么了。”

  “你!”

  于是接下來,只要秦殊凰舉了“落”的牌子,劉貴太妃都跟著舉“落”,一下子將攝政王妃想要選出的人都票了出去。

  攝政王妃怒極,想當場甩臉子走人,她正要站起來,旁邊的邵宮正低聲提醒,“王妃,這么多的秀女都看著呢,若是傳出去,怕是不太好。”

  攝政王妃剛要起身的動作頓時就僵住了。

  她緊緊攥著手里的帕子,腦中回想著邵宮正的話。

  來參選的秀女們都是有些身份的,有的甚至是三省六部官員的親眷。

  今日她做了初選的主官位,這場大選要是辦砸了,丟的是她夫君攝政王的臉,三審六部的官員肯定都會對她不滿。

  劉貴太妃沒坐主位,不過是個陪襯。

  秦殊凰自從嫁入顧府,名聲本來就不好,再多添點什么,對她也沒什么影響。

  這么做反倒吃虧的是她一個人了!

  攝政王妃不滿的看向秦殊凰,眼神發冷,原來秦殊凰突然闖進來打亂大選的目的是這個!

  她就更不能如她的意了!

  反正這些秀女里明的暗的,九成都是她安排的人,秦殊凰即便是知道也不會知道全部,她有什么可擔心的。

  原本憤怒的攝政王妃突然冷靜下來,還有閑心對著秦殊凰和劉貴太妃笑了笑。

  劉貴太妃皺了皺眉。

  秦殊凰裝作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好似她的目的真的被攝政王妃看穿了一般。

  很快就輪到了薛如真上場。

  她展示的是花藝。

  秦殊凰舉了“中”的木牌,攝政王妃不出意料舉的是“落”,劉貴太妃與秦殊凰一般舉的是“中”。

  就這般,大選初選結束,選出了二十名秀女。

  被秦殊凰這么一打亂,二十名秀女里攝政王妃的人居然只占了一半,其中薛如真是秦殊凰屬意的,剩下的九人里暗地里實際上是劉貴太妃的人。

  鷸蚌相爭,劉貴太妃以為自己成了那個漁翁。

  大選結束,劉貴太妃心情頗好,她站起身,“事情既已結束,本宮也累了,先告辭了。”

  攝政王妃冷哼一聲,率先帶人離開。

  很快,玉照宮大殿里竟然只剩下秦殊凰和邵宮正了。

  秦殊凰看向邵宮正,“多年未見,沒想到邵宮正一點沒變。”

  鬢邊已有白發的邵宮正恭敬向秦殊凰行了一禮,“殿下說笑,微臣老了,倒是殿下變了不少。”

  秦殊凰轉身看向玉照宮的宮門口,笑了起來,“宮正覺得本宮變的是好是壞呢?”

  說完,不等邵宮正回答,秦殊凰已經帶人離開,哪里有之前在攝政王妃面前表現出的乖張蠻不講理的模樣。

  看著秦殊凰離開時筆直的背影,邵宮正一時發怔。

  離開玉照宮的主殿回到供給攝政王妃休息的偏殿,攝政王妃就一腳踹翻了香爐。

  “好一個秦殊凰,好一個劉可君!本王妃跟你們沒玩!”攝政王妃怒道。

  旁邊跟著的貼身嬤嬤立馬將攝政王妃扶到一邊坐下,又親自給她沏了龍井茶。

  做完這些,嬤嬤道:“王妃,依老奴來看,現在要緊的不是長公主,而是劉貴太妃。”

  攝政王妃抬頭看向自己的心腹嬤嬤。

  嬤嬤知道這是主子讓她繼續說。

  她道:“王妃沒注意今日選出的秀女人選中有九人都是劉貴太妃的人嗎?聽說長公主在來之前在福寧殿與皇上大吵了一架,回門當日,皇上都沒留長公主用飯,可見姐弟關系是越來越差了。長公主屬意的無非就是薛大小姐一人,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既然皇上與姐姐鬧翻,最不可能選的就是薛大小姐。那剩下的人里,皇上有快半成會選中劉貴太妃的人,我們現在當防著的是劉貴太妃。”

  攝政王妃一時被秦殊凰囂張的行為給氣住了,再加上之前并不知道秦殊凰與秦殊珉吵了架。

  如今冷靜下來再想,嬤嬤說的沒錯。

  她暗暗咬牙,好一個劉可君,想暗渡陳倉,也要問問她愿不愿意!

  攝政王妃眼眸瞇起,“離最終的大選還有五日,你命人把劉可君的人都刷下去。”

  “是,王妃。”

  五天,能用的理由很多,讓那九名秀女退出對她來說根本不是難事。

  秦殊凰離開后不久,就有一名宮女快步追上來,“宮正,這是長公主的人讓奴婢交給您的。”

  邵宮正愣了愣,隨后接過小宮女遞來的荷包。

  荷包打開,是一份“女戶”的戶籍證明。

  邵宮正十幾歲就被邵家送入宮中當女官,邵家為了獲得更多的利益,不斷壓榨著她。

  等到邵宮正能出宮年紀,邵家也不讓她出宮嫁人,讓她繼續在宮中當差扶持家里。

  后來她年紀熬大了,徹底過了適婚的年紀,又因為秦殊凰被太監綁架被連累,被貶為最低等的宮女,她對邵家來說沒了利用價值。

  于是邵家就讓她出宮給勛貴世家當妾,幫忙教養少爺小姐。

  邵宮正早就對邵家絕望又憎恨,寧愿當最苦最累的低等宮女也不愿出宮。

  她有膽識又聰慧,加上做事謹慎,竟然一步步重新熬成了女官,近幾年還成為宮正。

  邵家再巴上來,有些事她能拒,有些事她想拒也拒絕不了。

  她的心愿就是與邵家徹底斷絕關系,自立門戶。

  可邵宮正的父母尚在,理法不允許她這么做,憑她一個人也做不到。

  如今秦殊凰將她夢寐以求的愿望實現,她如何能不震驚感動。

  邵宮正抖著手將這張戶籍證明重新塞進荷包中。

  過了許久,她才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己的情緒,她喚來身邊伺候的宮女,道:“將我前兩日新得的那枚頂針給顧女官送去。”

  顧雨齡剛當上女官,如今在尚衣局當值。

  馬上要給皇上準備大婚制服,又正值換季,尚衣局是最忙的,好些女官和繡娘整日制衣,拿針的手都磨出了泡。

  干擾完大選,秦殊凰今日最重要的事就結束了。

  回府的路上,瑞禾擔心的問:“殿下,您送了邵宮正東西,邵宮正真的會站在您這邊嗎?”

  秦殊凰搖搖頭,“不需要她站在本宮這邊,只要她稍微照拂照拂雨齡便可。”

  顧雨齡想要在女官里出類拔萃,可不是那么簡單的。

  從宮中回來,秦殊凰并未直接回鎮北王府,而是回了長公主府。

  剛進府邸,秦殊凰就得知了個大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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