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從未想過養一支五千人的私兵會這么費銀子。

  “好了,本王知道了,過幾日就讓人把銀子送過去。”

  親信聽王爺答應下來,松了口氣,行禮退下了。

  人離開,平王吩咐身邊常隨,“把母妃那邊的李嬤嬤請來。”

  “是,王爺,屬下這就去。”

  李嬤嬤被平王的人星夜請來。

  王府書房。

  平王直言:“李嬤嬤,這個月廣南的銀子可能送來?”

  李嬤嬤沒想到平王問的是這個,她為難道:“王爺,怕是不行,可能還要等上兩三個月。”

  平王眉頭頓時蹙了起來,“嬤嬤,你與我說實話,是不是廣南劉家出事了?”

  要不然,之前月月準時的銀子怎么自從去年十一月開始就停了?

  而且一停就是三四個月,正是在他最需要用銀子的時候!

  李嬤嬤見這件事今日不給平王一個合適的說法不行,知道貴太妃再也瞞不下去。

  只好道:“王爺,您猜的對,劉家確實出事了。娘娘也是幾日前才收到劉家來的消息知道的具體情況。劉家老爺子沒了,瑜夫人與黎宏土司起了齷齪,兩人正在爭權,銀礦的秘密被泄露了出去,廣南都護府的勢力也知道了,摻和了進來,如今廣南上層已經一片混亂了……”

  平王怎么也沒想到廣南突然會變成這樣。

  他攥著拳頭,“你們怎么不早點告訴本王!”

  李嬤嬤臉色發苦,“王爺,娘娘也沒想到會惡化到這一步,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攝政王的勢力被削減,皇上未拿到實權,您正需要壯大勢力,娘娘怕您擔憂,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您這些槽心事。”

  “你……”

  平王站起身焦慮地在書房里走來走去。

  此刻他想指責母妃,可又無從開口。

  雖然母妃沒有提前告訴他不對,但母妃確實是為了他好。

  廣南亂了,廣南的支援他徹底靠不上了,一切只能他自己籌謀。

  李嬤嬤吩咐身后的宮女,很快兩名宮女就抬進來一個木箱。

  “王爺,別怪娘娘,這么多年,娘娘都一心為您。娘娘知道您缺銀子,這些是娘娘給您湊的,希望能解王爺的燃眉之急。”

  平王走到木箱旁邊,伸手打開了木箱。

  只見木箱里都是這么多年來劉貴太妃攢下的各色不帶皇宮徽記的首飾。

  旁邊還有一個小木盒,里面是五千兩銀票。

  變賣了這些首飾,大約能給平王湊五萬兩銀子。

  好些首飾還是平王這幾年孝敬給貴太妃的。

  貴太妃這是將她壓箱底的東西都拿出來支持兒子了。

  平王頓住,“不行,嬤嬤,這些我不能要,這是母妃的壓箱底錢。”

  李嬤嬤搖頭,“既然娘娘讓老奴送來了,就不會帶回去。娘娘說了,她的東西就是王爺的,王爺放心用,這是專門挑出來的沒有任何徽記的首飾,變賣出去,別人也查不到任何異樣。”

  平王拗不過,他現在也確實需要一筆銀錢,不用劉貴太妃給他的,他暫時還不知道去哪里籌集這筆錢。

  平王點頭,“嬤嬤替本王謝過母妃。”

  “王爺與娘娘還客氣什么。對了,娘娘還讓老奴告訴王爺,娘娘不信王爺那位安插在攝政王身邊的奸細羅楚。”

  平王皺眉,“為何?”

  “前些日子,廣南瑜夫人來信,說羅楚乃是十一長老的后人。娘娘怕羅楚是為了報仇故意潛伏在王爺身邊的。”

  平王:……

  “所以母妃派人刺殺羅楚?”

  李嬤嬤:……

  沉默了片刻的李嬤嬤點點頭。

  平王苦笑一聲,怪不得他派給羅楚的人全部沒了回響,也沒了羅楚送回的消息,怕是母妃暴露,這些人全部被羅楚滅口了。

  母妃哪里知道他早就開始懷疑羅楚,可羅楚并未做出損毀他利益的事,他一直在給羅楚機會,希望真心收服羅楚為他所用。

  羅楚雖然身份存疑,可羅楚確實也當得起“羅先生”這個稱呼。

  即便他日后繼位,羅楚在朝堂上也可堪大用!

  現在被母妃這么一弄,全毀了。

  如今怕是不管用什么手段,再也挽回不了羅楚。

  損失了羅楚其實也沒什么,可就怕羅楚反而真的去幫助攝政王亦或者投靠長公主,那才是最糟的。

  雖然得了劉貴太妃送來的東西解了暫時的困難,但平王卻覺得更頭疼了。

  送走了李嬤嬤,平王絲毫睡意也無,在書房里枯坐到天亮。

  攝政王府。

  攝政王正召集了自己親信商討重要事宜。

  本以為秦殊凰離開京城去北狄的這段時間,攝政王黨派的勢力能迅速擴張。

  哪里想到幾個月下來,不但沒有擴張反而之前失去的勢力都沒能收回來。

  戶部尚書杜浩淼沒了后,位置被中立黨派謀了去。

  那個時候攝政王黨需要低調,便沒有爭奪這個位置。

  可后來,原本投靠攝政王不久的一些官員竟然紛紛倒戈,一部分投向了中立黨派,一部分投向了平王黨派。

  隨著攝政王勢力的減弱,平王勢力正在快速崛起!

  除了中立黨派,平王在朝中已經有了快三成的勢力!

  一位黑皮膚身材精瘦的謀士道:“王爺,我覺得我們現在不應該將目光落在皇上身上,應著力對付平王,再不抑制平王一系,再過上一年半載,朝中怕是有五成勢力都要被平王吞并。”

  皇上秦殊珉一來沒有正式成婚,二來勢力有限,他最大的后盾長公主目前還陷在北狄呢,不知生死,就算是長公主殿下在京城,那又如何,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長公主與皇上姐弟不合。

  花廳里眾人都覺得說的有理,紛紛贊同。

  攝政王皺起濃眉,問身邊侍衛,“可收到柳將軍和羅先生的信件?”

  以往兩人就是再不怎么寄信,每月也會給攝政王寫一封信,這次快三個月過去了,兩人的信一封都沒收到。

  侍衛搖搖頭。

  “可有長公主的消息?”

  侍衛開口道:“一個月前收到一封曹家寄來的信,曹將軍說長公主柳將軍羅先生都去了北狄。”

  都在北狄?

  “王爺放心,柳將軍和羅先生都不是普通人,再加上北狄還有狼王幫助,屬下覺得長公主想活著回大武,天方夜譚。”

  確實如此,饒是心里忍不住擔憂,但被屬下這么一勸,攝政王頓時覺得舒服許多。

  定下了壓制平王黨的手段,攝政王大步回了后院。

  他招來攝政王妃詢問,“皇上身上的毒下的如何了?什么時候起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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