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庭臉色已經徹底沉下來,銳利的眸子里像是往外射著鋒利的冰刀,“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厲景庭幾乎沒印象,為什么自己會讓她進來,又會和她一起吃飯,現在她又莫名其妙的躺在這。
一切一切的,他好像中了邪一樣,都沒拒絕過。
顧若微騰一只手揪住自己胸前的睡衣,自我保護的姿勢,好像她才是被別人嚇到的那個,“我、我晚上做噩夢實在太害怕,又不想打繞你休息,就自己偷偷進來了......”
說完,她眼眶便紅了一圈,“景庭,剛剛,我夢見我小的時候,當時和爸爸媽媽走丟到大山里的場景了,那么真實,生動,好像就是在我眼前重現了一樣,我好害怕,特別夢到那個漆黑的夜晚,我真的好怕......”
厲景庭看著她充斥在眼底的霧氣,內心比他自己想象的更加平靜,他冷靜到可怕,甚至還能挑出她話里的問題,可是聽到她提起小時候的事情,自己卻一直強逼自己,不能發脾氣。
“顧若微,害怕你可以讓楊銘送你回家去,而不是偷偷溜進我的房間,這里沒有你的位置。”
他一句話便成功的扎進了顧若微的心底,她最在乎什么,他總是能夠一下說中,她知道,這個男人是在用這種方式來斷了自己的念想。
可是她對他的感情,早就不能收回,只有你死我活,沒有了斷。
他垂眸看著版坐在床中央的女人,語氣并不輕松,“這些年你總是會夢到小時候,我知道你心里有傷,但是一切都過去了,不要想太多了......”
厲景庭已經發現了顧若微的不對勁,她頻頻提起小時候的場景,和自己的相互依靠,天長地久,每一次揭開這回憶,他都有一種沒來由的憐惜感,這回憶,太傷也太逼人了,而她作為夢中的女主角,似乎并不如自己所說的那樣在乎。
顧若微一聽他說這話,心里開始害怕起來,連忙從床上下來,“對不起景庭,我不知道你會這么介意。”
“我當然介意。”厲景庭鋒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X光一樣剖析著她每一寸表情,“我已經不想再和你有瓜葛了,沒有讓你直接離開,全然是你所提的,小時候的情分,可是你,此時卻溜到我的床上?”
顧若微苦笑著攤手,“我只是睡個覺而已,我又沒做什么!”
說完,她似是想到什么,問道,“還是說,你怕唐風月會不高興,不想讓我動她的東西,哪怕只是一張床?”
“顧若微!”聽到她這么說,厲景庭聲音比之前更沉,“如果真的算起來,他還算我的......以前的妻子。”
顧若微似是是被這句話嚇到,腳步晃了下差點站不穩,“你、你說什么?”
厲景庭沒有繼續重復,而是以一種審讀的姿態說,“我知道你都明白。”
他所說的一切,她心里都無比的清晰明了,只不過她不愿意去面對這樣的現實和結果,所以一直躲避逃脫,甚至是自己騙自己。
厲景庭曾經跟她表過態,只不過她一直都不肯放棄,她對自己的執念,他是知道的,顧忌她的病情不敢說太多,生怕刺激到她。
可是今晚她一聲不吭就睡到他床上,這個舉動實在有些嚴重,讓人怎么想都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