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
回到屋里，也不管飯菜好賴，全家人齊齊端上飯碗。
晚飯是衛軒回來炒的，當然準備工作是老大搞的，只一個大白菜，柳綿綿見飯桌上實在菜少，又把豆腐乳跟咸菜拿了出來。
全家便一起吃起飯來。
換以前在鄉下時候，香姨經常就煮個白水菜，全家吃一個白水青菜再外加個咸菜，這是很正常的，孩子們還挺喜歡吃咸菜，可今天總覺得菜里面少放了點什么。
“老爸，你是不是少放了什么？”老二比較耿直，就直接問出口了。
衛軒白了二兒子一眼：“這不可能，你老爸以前是做過飯的，大廚級別不至于，可也不至于炒菜少放油鹽。”
老二頓時不敢挑嘴，于是說：“也不是說老爸的廚藝不好，那就是小柳阿姨的廚藝太好了。”
衛軒高興的點點頭。
他這個人吧，雖然對于拉踩他有意見，但對于夸小柳而拉踩他，是一點意見都沒有的。
尤其是看見自己兒子喜歡小柳，他就更高興了。
柳綿綿吃著，也覺得味道不對。
倒也不是哪里沒做好啦，其實就是她日常做飯比較舍得放清油，衛軒做飯還是保守些，油都舍不得放，那青菜能好吃嗎？
柳綿綿：“沒啥區別，下次多放點油。”
老二點點頭：“對對對，我都說了我爸油放少了，他還不聽。”
這是在跟小柳告狀了。
柳綿綿：“好賴咱們以前不都是這樣吃的嗎，好日子過了幾天，咱們是不能吃苦了不是？飯桌上我宣布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
寶妞舉起小爪爪：“我要聽好的，不要聽不好的。”
柳綿綿：“呃！”
二娃：“我要先聽壞的，這樣聽到好的我才會很高興。”
寶妞捂住耳朵，小任性的撒嬌：“我不要聽壞消息。”
柳綿綿：“......”
沒辦法聊天了孩子。
飯桌上熱熱鬧鬧的，其實好消息和壞消息大家都能猜到一些，不過從柳綿綿嘴里說出來，還是不一樣的。
“壞消息是呢，明天晚飯開始，各人一半的晚飯換成番薯。”這些孩子的嘴巴都養刁了，也不能太慣著他們了，之前買回來的番薯，并沒有每天都蒸來吃的。
“哎——”哀嚎連連，看來吃番薯大家都不喜歡。
柳綿綿吃完了，手指扣起來敲了敲桌子：“肅靜肅靜，就說你們吧，過了幾天好日子，就忘記艱苦樸素的作風了，大家安靜一點聽我說。”
孩子們還想鬧，聽見衛軒一咳嗽，所有人齊齊安靜下來。
家庭會議正式開始。
柳綿綿清清嗓子：“咱們家也沒有富裕到天天吃細糧的地步，之前沒買呢，是因為還沒到紅薯收獲的季節，之前吃的糧食是家里想辦法買回來的，到了冬季糧食要緊缺起來了，以前過冬也是要夾著粗糧一起吃的，再說吃粗糧身體好，以后晚飯一半對一半。”
小娃們又開始嘆氣。
衛軒眉毛一挑，這些個孩子們，以前可是不會對伙食挑三揀四的，這段時間可是日子過的太舒服了，側面證明小柳真是個會過日子的人。
柳綿綿繼續說：“這眼看要到過年了，我也在外頭收了雞蛋，收了兩只雞，你們都看見了吧，一只冬至殺來吃，一只留著過年，雞蛋不少也可不能夠管夠了吃，作為吃粗糧的補償呢，咱們全家以后一天可以吃兩只雞蛋。”
一聽說有雞吃，有雞蛋可以吃，幾個孩子又不哀嚎了。
“雞公真是給咱吃的？”眼睛亮晶晶的老二問。
“以后真能天天吃雞蛋了？”寶妞咽了咽口水。
這些個熊孩子，一個比一個饞。
柳綿綿樂呵呵的點頭，孩子們又高興了起來，未來兩個月都要吃一半粗糧的悲傷被沖淡了不少。
吃完晚飯老大主動去刷碗，雖然說現在的碗也沒什么好刷的。
老二主動清理餐桌。
寶妞拿著比她人還高的掃帚，像模像樣的打掃衛生。
三娃在媽媽身上拱了拱，就去幫大哥的忙去了。
柳綿綿高興的跟衛軒說：“我還收了一千斤紅薯，準備做點紅薯粉絲，明年咱們就不用到處去找大米了，吃紅薯粉就行。”
不過錢包現在癟掉就是了。
這幾天不光買了雞，雞蛋，紅薯，又買了海帶跟蝦皮，這些東西都買齊花了不少錢，都等不到衛軒發工資就是窮光蛋的柳綿綿，現在很后悔當初花錢太爽，剩下的日子都是火葬場。
嗚嗚嗚，好難吶。
不過看見全家人都這么高興，又覺得很歡喜。
很多年后，當物質條件很富足的時候，不少人都忘不掉當年因為一頓肉，一個年節，能高興很久的日子，柳綿綿翹著嘴角看著勤快懂事的孩子們，對衛軒眨了眨眼睛，衛軒則過來伸手在她頭頂摸了摸，顧忌到小孩兒們都在，沒有繼續親密的動作。
不過看見她心情就很好啊，很心動的感覺。
衛軒從口袋里頭掏出來個東西，塞在她手里，順手就拿起柳綿綿的手：“沒事兒吧，聽說你打針了？”
眼神就很纏綿。
不過是一點點小傷而已，柳綿綿還真沒放在心上，讓他這種氛圍一渲染，給人感覺受了很嚴重的傷呢。
柳綿綿一看，哇塞一沓大團結，發財了這是。
她麻溜的把錢塞口袋里頭，可不能叫人瞧見了：“干啥弄來的？”還沒到發工資的日子呢。
衛軒：“稿費，兩百塊，你拿去花吧，以后還有。”
哇塞塞，還有稿費這種東西。
柳綿綿低頭，用一只手撐開兜，往里面看了看，這么厚一沓錢看著也很過癮啊，反正王大柱給她那七百塊錢的時候，她是沒有現在這樣高興。
“那我收著了。”嘴角彎彎翹起來。
又想了想，從里面抽出一張出來：“你在外面沒錢應酬也不行，這個你拿著吧。”
衛軒是偶爾要去海城開個會什么的，也會有交際，手里沒錢別人會笑話他的。
他倒也沒推辭，把錢收下來了，不過還是盯著柳綿綿的手在看。
“真沒事兒，你沒聽說我救人了嘛，當時不是我，方紅章那孩子真的拿刀割破自己肚子了，當時下手太重了，我一個大人都險些沒拉住，許旭這種人就是狗仗人勢，你看看她敢招惹武大姐家的不，也就欺負欺負方家那幾個小孩子，跟個六歲的小孩兒鬧，她也真是出息了。”
兩人正說著話呢，外頭有人喊：“小柳阿姨，衛叔叔，我媽喊你們出去，外頭都好多人了。”
是王文美在喊人開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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