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姐簽了字,醫生看都沒看兩人一眼,推著岳老師進了手術室。
這個時候衛軒還沒回來,兩人只能在手術室外面候著。
柳綿綿好奇岳老太能跑去哪里了,又想跟武大姐說幾句話放輕松一下,可她一張嘴也不知道說什么,嘴巴感覺干干的,覺得很口渴,可這大晚上也沒處找地方喝水,因為著急兩人出門的時候連個杯子都沒帶。
這年頭,出個門真是上哪都不方便。
柳綿綿心里有些怨恨岳老太起來,盡管知道她沒文化,也沒見過什么世面,難道閨女生孩子這樣的大事,也不能鼓起勇氣來,她理解不了,但也同時意識到教育工作任重道遠,希望以后像岳老太這樣的老太太能少一點。
“朱林怎么在干嘛,我最近感覺好難看到他一次。”好像過完年,朱林回來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了。
“跟岳老師鬧呢。”武大姐輕蔑一笑:“原本說的是入贅,那會兒朱林沒工作嘛,朱家的孩子們也多,后來找到了工作,東一耳朵西一耳朵的聽了些,就后悔了唄,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就學校的那個代課老師的工作,還是岳老師給他找的呢。
以前朱林就在家里東游西蕩,但到底也是有高中文憑,所以才能運作。
原本兩口子的感情一般,后來岳老師見他在家也沒個正經事干,就想辦法給他走了路子安排到了學校,進學校以后他非但不感激,反而聽了人家挑撥,覺得自己早知道有今天,就不要入贅了,現在想想就后悔,這段時間總跟岳老師鬧,兩口子的感情就越發不好了。
這不就是年代版的鳳凰男嘛,還是挺渣的那種,柳綿綿撇撇嘴替岳老師不值。
柳綿綿好奇:“為什么非要找朱林啊,他倆感情好像也一般般啊。”
武大姐打著呵欠:“其實岳老師原本在學校讀書的時候有個相好的,對方家里條件很好,岳老太就咬死了一定要入贅,她家女兒不嫁人的,男方家里雖說有兩兄弟,但到底還是個干部家庭,男方拉不下臉來入贅,當初還說了留一個孩子跟岳家姓,但岳老太就是不肯,這不拆散了,后來經人介紹的朱林,朱林跟岳老師感情一般般,兩人湊合著過日子吧,不然也不會拖到這個年紀才生娃。”
真是驚天大瓜啊,柳綿綿還沒從驚訝中醒過來,就看見武大姐把眼睛都閉上了。
忙了一陣,武大姐也累得不輕,她是給人從睡夢中叫醒的,這會兒揉著眼睛一邊打瞌睡一邊說:“我這睡眠也不太好,這會兒是又困又睡不著。”
“要不坐在外頭瞇一會兒?”
武大姐搖搖頭:“哎喲,這一天天的,能不能別給我招事兒啊,我這頭還疼著呢,大半夜的把人叫起來,真是要命。”
柳綿綿:“你哪里不舒服,頭疼?”
她看了看武大姐的脖子,長期往下低著頭,有些前傾了,估計是頸椎的問題,沒想到這個年代的人沒有手機不當低頭族的,也會有頸椎病啊,真是要命呢。
柳綿綿:“那我給你按一按脖子,你這脖子是老毛病了吧。”
武大姐笑著看她:“你還會按,那你試試幫我按一按,看看能不能好點?”
“我上手了啊。”
“只管試,人在這還能按壞了不成。”
柳綿綿就直接上手,給武大姐放松放松了肩膀,又給她在太陽穴和頭部的一些部位給按了按,沒等到她去問客戶的感想,就聽到均勻的鼾聲,再看武大姐已經睡著了。
大姐你這叫睡眠不好,你這樣遲早會失去我的。
過了一會兒,衛軒才從外頭回來,不過是一個人回來的,看來沒抓到岳老太,一見面他就問:“岳老師呢?”
柳綿綿指著手術室的方向:“剛進去呢,估摸著要一二三個小時。”不知道多久。
衛軒:“你口渴不,要喝水不,小孫車上有個杯子,我給你洗洗倒杯水涼著?”
那杯子估計是個公用的,但這會兒也不計較這個。
柳綿綿趕緊點頭,她可是晚上睡覺前,床頭都要放一杯涼水的。
于是衛軒趕緊去洗杯子,過了會兒手里端著杯開水過來,把杯子放在椅子上晾著,這個季節等水涼不知道要等多久,但柳綿綿還是等得的,她可不習慣像有些人一樣對嘴就能喝開水,兩人把睡的呼呼的武大姐晾在一邊,肩并肩坐在一塊兒。
衛軒笑笑:“困不?”
柳綿綿搖頭:“困勁兒過了。”
現在精神著呢。
“岳老太呢,你沒找到?”
“找到了,死活不來,我要拽著她來就給我就地打滾,在醫院門口不進來,說是等我明天回濱海把她順回去就行。”
“想啥呢,閨女生孩子都不肯來。”柳綿綿說:“還有什么,明天她就要回,岳老師剖腹產呢,起碼要住三四天院,沒人照顧她怎么辦?”
家里人沒一個靠譜的,這可真是離大譜了。
“她說醫院常死人,肯定有黑白無常,她最怕這玩意兒了。”衛軒搖搖頭苦笑。
“搞封建迷信是要被批D的。”
神特么黑白無常......
柳綿綿無話可說,閨女生孩子這么大的事,你倒是膽子多小啊都不敢來醫院。
自己這么慫,關鍵時候還挺有主意的,給岳老師找對象找了個這樣的,最怕沒本事的人主意還大。
“不許順她回去。”
“你說什么?”
“我說不許順她回去,自己長了腿,她自己想回去總能回去的。”
去濱海就一條公交線路,怎么都不會坐錯車,還想人明天把她帶回去,把女兒丟到醫院里頭給誰管呢,想得美了她真是。
衛軒一副你說啥就是啥的樣子。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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