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快看了余翠花一眼,徐惠惠縮了縮身子,“怕奶奶久等,我就先來了。”

  “奶奶,您忘了,衛川現在瘸了。”旁邊的年輕男人幸災樂禍道。

  這個小眼睛小鼻子的男人,就是差點兒過繼給她家的堂弟徐建軍。

  柳瑩不樂意了,“怎么說話的,我女婿,你堂姐夫只是腿受傷還沒好而已。”

  柳瑩特意強調了堂字,通過半年相處,她是徹底不想跟這個好吃懶做,還跟女兒搶東西的家伙有任何關系。

  “小嬸,您也別自欺欺人了。一個大隊的,衛川啥情況,我們還能不知道。”

  衛川在門外聽到了柳瑩對自己的維護,他有些感動。

  他正要推門進去,卻聽徐惠惠說道:“有些人吧,就算雙腳俱全,也不過是躲避干活兒的廢物。”

  “徐惠惠,你罵誰是廢物?”徐建軍氣得跳腳。

  “誰答應誰是廢物!”

  “臭娘們兒,你敢罵我,看我不抽死你!”徐建軍沖過來,正想一拳頭揮向徐惠惠,一只大手突然用力握住他的手臂。

  “你要抽死誰?”衛川開始用力,冷冷問道。

  徐建軍手臂痛起來,但又不想認慫,“衛三兒,你好大膽子,敢在老徐家這么對我!”

  “大膽,你要干啥?快放開我孫子。徐惠惠,還不快讓你家衛瘸子放開你弟弟。”余翠花站起來吼道。

  徐惠惠被徐建軍突如其來的動作嚇懵了,她直到衛川說話才反應過來。

  聽到老虔婆的話,她掐了自己一把,頓時疼得兩眼含淚。

  她哆哆嗦嗦躲在衛川身后,也不答話,“嗚嗚嗚”哭了起來。

  “奶奶,痛,救救我。”徐建軍竟然沒出息地呼救。

  余翠花想過來抓衛川,卻被柳瑩攔著,“媽,小輩們玩鬧呢,您坐著吃點瓜子兒。”

  衛川手上力氣加重,徐建軍實在受不了了,才開始求饒,“姐夫,我錯了。我嘴賤,你饒了我吧!”

  “誰是你姐夫?”

  “堂堂堂姐夫,行了吧!”徐建軍實在受不了了,疼得直哆嗦。

  衛川這才推開他的手。

  徐建軍退開幾步,他穩住后趕忙跑到余翠花身邊,沒出息的把手臂上的紅印給她看。

  徐惠惠目瞪口呆,徐建軍這行為算什么?

  奶寶男嗎!

  怪不得她爹瞧不上他,寧愿給她找上門女婿。

  她又看了眼站在她面前的衛川,怎么感覺他今天格外高大?

  他腿腳還沒好利索,怎么動作也能那么快嗎?

  余翠花看到親孫子的紅印,又心疼又生氣。

  她指著柳瑩怒罵道:“你個狐貍精,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就這么對弟弟?”

  柳瑩已經見怪不怪,她就像柱子一樣站著聽訓,也不搭理她。

  “馬上把這個瘸子趕走!”余翠花最后說道。

  衛川眼中積聚起怒火,若不是看她是徐叔的媽,在她叫出第一聲瘸子的時候,他早就一拳頭揮過去了。

  “媽,你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徐正山恰好在這時候進門。

  余翠花看到心愛的小兒子進門,馬上露出笑容,忽然想起什么,馬上又哭嚎起來。

  “兒子啊,你可要給你媽做主啊!你看看你親侄子被衛瘸子傷成什么樣了。”邊說,余翠花邊把徐建軍的手臂給他看。

  徐正山:“……”

  他看到了,這紅痕再過不久就要完全消散了。

  他這個侄子,小時候算命的說是大富大貴的命。便格外受到她老子娘寵愛,從小嬌生慣養,現在手不能提,肩不能抬。

  他正要說什么,他閨女突然走到他身邊,委屈地拉著他,“爹,徐建軍要打我!”

  徐正山面色一沉,注視著徐建軍,“你真要打你堂姐?”

  徐建軍平時靠著奶奶的威嚴,在家里橫的不行。

  可唯有這個小叔叔,他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他躲在余翠花身后,囁嚅道,“沒有,沒有,我跟我堂姐鬧著玩呢!”

  “大山,你啥意思!我在這兒跟你說衛瘸子欺負你侄子呢!趕緊把他趕出去。”余翠花叉著腰說道。

  徐正山揉了揉眉心,他這個媽,一向幫親不幫理,看這幾人的樣子他大概能猜出事情的經過。

  “媽,您別一口一個瘸子。衛川他是您的孫女婿,以后也是老徐家人。”徐正山說道。

  余翠花怒道,“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愿意給你侄子做主了?”

  “奶奶,明明是徐建軍要打我,衛川才攔住他的。嗚嗚,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把腦袋湊到徐建軍面前給他打,嗚嗚。”徐惠惠假哭了起來。

  “給老娘閉嘴,死丫頭片子,這里哪來你說話的份兒!”余翠花一巴掌就要扇徐惠惠。

  柳瑩趕緊攔著,也開始流淚,“媽,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惠惠是您親孫女兒。是正山女兒,您好歹心疼心疼她!”

  余翠花年紀雖大,力氣卻蠻橫,柳瑩差點被推倒。

  “媽!”徐正山攔住她,無奈道,“您今天來到底有什么事兒?”

  余翠花一拍腦袋,她差點兒忘了正事。

  “大山啊,你侄子看上了一個女知青。”

  徐正山看了徐建業一眼,“媽,建業才17歲,國家可是規定要20歲才能結婚。”

  “哎喲,咱鄉下地方可沒那么多講究。那女娃娃以后要是回城,我們建業可以跟著,到時候就是城市戶口啰!”余翠花暢想著住城里的美好場景。

  徐惠惠來了興趣,不知哪個女知青會眼瞎看上徐建業這種人。

  “惠惠管理倉庫的工作不是干不好嗎?我尋思著,就先讓那姑娘干著。”余翠花一臉討好地沖徐正山笑。

  徐惠惠這才明白過來,感情是找她爹安排工作的。

  她爹是村里的大隊長,有分派工作的權利,這些年,她能養出這一身懶皮也全靠她爹。

  不過因為倉庫起火的事情,她是再也干不了倉庫管理的工作。

  “哪個知青?”

  徐建業以為他叔同意了,搶先答道:“是吳聘婷吳知青。”

  “知道了!”徐正山敷衍道。

  余翠花還想說些什么,看著他一臉嚴肅,又有些發悚。

  她兒子自從結婚后,就跟自己不親了。

  都怪柳瑩那個該死的狐貍精!

  徐建業以為他叔答應了,正要上前道謝,卻聽見他叔說:“你剛才打算怎么教訓我女兒?”

  他趕緊收回向前伸的腳,依舊躲在余翠花身后。

  “大山,就算建業真打了惠丫頭又怎么樣?咱徐家男人教訓丫頭天經地義!你還要為個丫頭片子出頭?”余翠花嚎道。

  軟蛋!

  徐正山十分看不起徐建業這副做派。

  “建業,徐家男人得站在女人前面!”他繞過余翠花,直接“哐哐”兩拳把他揍在地上,居高臨下對他說道,

  “第一拳,揍你敢欺負我女兒;第二拳,揍你不像個男人。”

  徐建業大聲嚎哭起來。

  余翠花看傻了,“大山,你干嘛?”

  “媽,您好好看你的好孫子!他除了長著一副男人的皮囊,行事做派哪里像個男人了!我今天就幫我大哥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子!”

  余翠花趕緊抱住徐建業,坐在地上哭嚎道,“你連我一起打好了。我的大孫子啊,你那黑心的小叔有了媳婦兒忘了娘……”

  徐惠惠簡直開了眼界,

  她看了看她爹,歹竹里是怎么長出這棵好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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