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川僵在原地,一時情急,他竟然忘記偽裝。

  “我只是覺得腿好得那么快,太不正常。”

  “所以我跟你說了是神藥呀!老神仙告訴我抹一次就會好,我還以為他騙我呢!是我錯過了人家。”徐惠惠一臉不悅看著他。

  “老神仙?”

  徐惠惠把前世那套說辭再重復了一次,只是糾正了某些嘴瓢的話。

  衛川低頭沉吟,難道徐惠惠真的碰到了神仙?

  而她竟然肯把難得的機緣給他!

  衛川非常感動,他看著她的眼睛,誠懇道:

  “對不起,是我不對,我不該瞞著你。”

  徐惠惠看著他的那雙無比認真的鷹眼,心中的怒火也散了大半。

  “你以后不許瞞著我!”

  “好!”

  看他答應得如此干脆,徐惠惠又囑咐,“我爹現在是興奮,后面冷靜下來肯定也會想到你的腿,你不要說是我給你的藥讓你恢復的,我怕他們不高興!”

  其實是徐惠惠怕謊言被拆穿。

  衛川自己神奇般恢復,再怎么也比熟悉的女兒有奇遇更可信。

  兩人對好口供后,才繼續等待著村里人下山。

  徐正山腳程快,再加上村民知道有白撿的肉,冬日無事,一大群人浩浩蕩蕩跟過來。

  他們一見那栽倒在地上的野豬,個個眼冒金光。

  這個時代的人們難得吃一次豬肉,年豬還要過段日子才殺,能提前打牙祭,他們都十分高興。

  幾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抬著這頭野豬向山下走。

  徐惠惠一家人就跟在大叔大嬸后面。

  有個大叔夸贊徐正山老當益壯。

  他連連擺手,“是小川和我一起制服的野豬。”

  徐大伯不信,“大山,你也不要謙虛,就衛川那瘸子能有什么用?”

  徐正山愣了一秒,瞥了衛川的腿一秒鐘,才解釋,“小川雖然行動不快,但他力氣大,一棒子就敲暈野豬!”

  “小叔!你就給衛瘸子臉上貼金吧!”徐建業臉上的鄙視擋都擋不住。

  徐惠惠冷哼一聲,“徐建業,你叫衛川什么?”

  徐建業看了她一眼,想到在堂屋的事,小聲叫了聲“堂姐夫”。

  “這才對嘛!你再這么叫,別人還以為我們徐家人沒家教!”

  徐大伯憤怒地看向她,“你說誰沒家教!一個丫頭片子敢這么跟爺們兒講話!”

  徐惠惠翻了個白眼,自家大伯跟奶奶一樣的重男輕女。

  怪不得徐建業會被教成這樣!

  他們對自家女兒怎樣她不管,可是管到她頭上就不行!

  “大伯,建業比我小,也叫我一聲堂姐,我才會好好教他!他整天叫人家瘸子瘸子的,沒準哪天就會被別人叫傻子!”

  她可是說的大實話。

  徐大伯卻以為她在咒徐建業,伸手就想打她,卻被衛川一手抓住。

  衛川的力氣大,又存心想給他一個教訓,徐大伯忍不住痛叫出聲。

  “大山!你是怎么教女兒女婿的!”

  “爹,大伯好好的還想打人!好嚇人嗚嗚……”徐惠惠的聲音帶著哭腔。

  隨行的眾人都來勸他們,“今天是個好日子,大家別傷和氣!”

  徐正山有些無奈,“大哥,你跟個小輩計較什么!小川,你先放手,你們大伯知道錯了!”

  衛川看了徐惠惠一眼,才推開徐大伯。

  徐正山恨恨看了眼衛川,才對徐正山道,“不是,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知道錯了?怎么,你以為當了大隊長就可以不尊重我?”

  徐正山冷下臉,“大哥,一開始本來就是建業口無遮攔!你一個長輩,又何必跟小輩計較!”

  圍觀眾人也開始附和,“確實哈,建業也不是小孩,這么叫人家確實不好。”

  “就是,就是,你這個做大伯的就別那么小氣。”

  ……

  徐大伯越聽越氣,“徐惠惠那丫頭還咒我們建業要變傻呢?我怎么可能不生氣!”

  “什么咒不咒的,我看惠惠就是那么一說!”

  “這野豬可是人家打下來的,就是啊徐大,你待會分野豬肉不虧心?”

  雖然說村子里有規定,打到大些的獵物是需要跟村里人平分的,可是要是沒有他們,也就沒有野豬。

  都說吃人嘴短,村里人普遍還是感激他們的。

  這會兒也就自然幫著他們三人。

  “這野豬本來就是大家的!”徐大伯小聲嘟囔。

  徐正山離他近,自然聽到這話,但他也只是蹙了蹙眉,并未再跟他起沖突。

  徐惠惠跟衛川先回家休息,徐正山組織村里人分豬肉。

  這一頭野豬不大,最終也就120斤。

  按照村里的分法,打到野豬肉的人,可以得到一個豬頭和一些豬內臟。

  除開這些,他們還分到了三斤多肥瘦均勻的野豬肉。

  徐惠惠見到這些野豬頭,笑得見牙不見眼。

  當晚,她就做了個野豬肉紅燒土豆。

  野豬的肉味道重,徐惠惠泡出血水以后加蔥姜去腥。

  這個年代調料缺乏,徐惠惠也只能騙到她爹一口白酒替代料酒。

  撈出去腥的野豬肉,開小火四面煎得金黃,陣陣肉香從鍋里飄出。

  徐惠惠吞了口唾沫,這也太香了!

  徐正山狀似無意地從門里走進來,“惠惠,要爹幫忙嗎?”

  “爹幫著洗洗白菜吧!”

  把肉裝進盆子里,徐惠惠又扔了把冰糖進鍋炒糖色。

  鍋里的糖轉焦黃那一刻,徐惠惠趕緊下野豬肉和白酒。

  等到焦糖包裹著肉塊,她才加水淹沒。

  家里調料有限,徐惠惠加了些醬油、八角桂皮等香料便蓋上鍋蓋。

  徐正山望向這邊,“惠惠,這肉多久能熟?”

  “至少半小時!”

  徐正山瞄向鐵鍋,眼神透著些許失望。

  徐惠惠把他推出廚房,“讓他到外面等著。”

  水很快燒開,徐惠惠又下入大塊土豆。

  趁著等紅燒肉的空擋,她熟練地切菜,蒸窩窩頭。

  得益于他們打的野豬,今晚大多數村里人都煮起了肉。

  肉香飄滿整個村子。

  徐正山坐在屋里往門口瞧了幾次后,徐惠惠終于指揮著衛川端著一盆紅燒肉進屋。

  紅燒肉呈現完美的紅色,被一層薄薄的湯汁包裹,粒粒透亮,誘人至極。

  幾人也不廢話,落座后四雙筷子齊齊伸向盆里的肉。

  徐惠惠夾起一塊紅燒肉,放在嘴邊吹了兩口,才慢慢放進嘴里。

  肉香混合著香料味道在唇齒間游走。

  不同于家豬的肥膩,野豬肉有一股特別的糯香。

  徐惠惠咀嚼了幾十下,才滿足地咽下。

  太好吃了!

  簡直是人間極品!

  她差點感動地落淚。

  如果,這時候有白米飯就更好了!

  幾人吃了好幾塊肉以后,才把筷子轉向土豆。

  “咦,平時土豆都吃慣了,沒想到被惠惠一做,竟然這么好吃!”柳瑩毫不吝惜夸贊。

  徐惠惠高興地解釋,“土豆吸油后會更好吃!”

  “咱家惠惠懂得真多!”

  徐惠惠被夸得不好意思。

  她爹媽對她濾鏡太厚!

  一家人吃完晚飯后,坐在一起消食順便聊天。

  柳瑩忽然提出,“惠惠和小川明天回門,就帶著那片豬肝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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