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曉華不負徐惠惠希望,在一個月內能認字寫字后,她遵守諾言,將人安排在銷售團隊中。
而知道這一切的柳徐兩家親戚們,也紛紛找到她,希望她能給自家孩子安排一個工廠的職位。
農人辛苦,在工廠至少旱澇保收。
徐惠惠也明白,他們都是因為家里太窮,才會起了這種心思。
徐家村的人還算淳樸,徐惠惠也希望他們能過上富裕的日子。
工廠生意也越做越大,確實需要更多的人。
徐惠惠再次又收下一些年輕人以后,又給他們指明另一條致富路。
以后工廠擴大后,員工增多后,他們肯定要買菜!
在價格差不多的情況下,徐惠惠跟他們講好會優先買徐家村人的蔬菜或者其他食材。
在這樣的情況下,徐家村的人,膽子大些的,就開起養雞養鴨廠,膽子小點的,也跟村里人商量著種不同的蔬菜。
徐惠惠還給二叔一家建議養魚,前世她承包的池塘養魚種藕還做得不錯。
二叔一家猶豫幾秒后,咬咬牙拿出所有積蓄出來試。
徐惠惠偷偷在魚塘里滴了幾滴靈泉水。
她以前就試過,在水里滴靈泉水后,魚兒們會更加活蹦亂跳。
這個年代的農民抵抗風險能力極弱,徐惠惠不想他們聽了自己建議后走向失敗。
徐家村家家戶戶都有了期望,只有兩戶人家例外。
徐家老大自從上次要錢不成后,就跟徐正山一家徹底斷絕關系。
這下子,一聽家家戶戶都可以搭上徐惠惠的關系,掙筆買菜錢。
他心中有三分后悔,剩下的,卻都是嫉妒和埋怨。
明明他才是徐正山大哥,徐惠惠正兒八經的大伯,結果那個拎不清關系的臭丫頭竟然愿意把錢給外人掙!
明明他們種的蔬菜也不錯,他們家如果能承包工廠一年四季的蔬菜,那他們欠下那些債還用愁嗎?
這種事,徐惠惠就完全沒考慮過嗎?
是,兩家人確實有矛盾,但不是都已經過去了嗎?
難道他一個長輩,還要跟她一個小輩親自道歉嗎?
徐家大伯越想越郁悶,進城找到余翠花。
余翠花本來是不想摻和兩個兄弟間的事,但是一聽徐惠惠寧可把錢給別人掙,也不給自家大伯,心中的天平就不自覺偏到了徐家大伯這邊。
本來她就為大兒子家的債務擔心,現在有辦法了,便帶著大兒子去了隔壁院子。
徐惠惠這幾天忙得腳不沾地,看到余翠花帶著徐家大伯過來,她基本就猜到他們過來的原因。
“惠丫頭,我們來找你有點事兒!”余翠花單刀直入。
徐惠惠笑笑,“奶奶,您說!”
余翠花這些年在城里住,也沒有過去在鄉下嗓門那么大。
但她依然中氣十足,“你也知道你大伯一家的情況!我這個老婆子平時就希望你們三家都能過得好!我聽說你們廠里要向村子里買菜?你大伯種了這么多年菜,他啥菜都會種!你們也別花冤枉錢,怎么樣?”
徐惠惠裝著乖巧地讓余翠花坐下,“奶奶,您糊涂啊!”
余翠花沉下臉,“你不愿意讓你大伯一家早早還債?”
徐家大伯站在一旁,臉色也不好。進到徐惠惠家那么久,所有人只當看不見他,只招呼余翠花。
“奶奶,我都已經跟村民們說好了要跟他們買菜!現在又反悔,你猜他們知道我只買大伯的菜以后,他們會不會把所有的怒氣發泄到大伯家的菜身上!”
“大伯家以后還能不能在徐家村呆了?”
余翠花明顯比徐家大伯腦子清醒,聽到徐惠惠的話已經懂了。
她沉默不語。
徐家大伯卻仍舊不明白,“惠惠,那是我們要考慮的事!你就說要不要個大伯家合作吧?”
徐惠惠臉色一冷,“我記得之前好像有些人已經跟我們家斷絕關系了!”
徐家大伯眼中噴火,“長輩的一句氣話而已,你個小輩還真記在心上!你怎么能這么小肚雞腸!”
徐惠惠完全不接這茬,只看向余翠花,“奶奶,我們今晚要去舅舅家吃飯,您看……”
余翠花明白,這是暗示要他走。
如果是過去在鄉下,她肯定馬上就要給徐惠惠一巴掌,竟然敢趕她這個奶奶走。
可是在城里呆了這么些日子,徐建業又不斷在她耳邊給她灌輸徐惠惠有多厲害,她讓多少女孩子有了收入,讓多少家庭能好好活著之類的話,她也對自家這個孫女有了些信服和一絲絲莫名的驕傲。
她嘆了一口氣,一拐杖打在徐家大伯身上,“你這個當長輩的要是能稍微靠點譜,親戚能做成這樣嗎!”
徐家大伯被直接打蒙,愣在原地難以置信!
徐惠惠抬眸,愣愣看著老太太。
這還是那個極度重男輕女以及護短的余翠花嗎?
“媽!”徐家大伯睚眥欲裂。
余翠花又給他一棍子,“嚎屁嚎!你侄女本來就沒錯,是你這個大伯想貪人家的便宜!你給人家惠丫頭道歉。”
徐家大伯直愣愣看著她,半分鐘以后,才咬牙,憋出幾個字,“是大伯那時候沖動了!我跟惠惠你道歉!”
余翠花轉頭看向徐惠惠,“惠丫頭,你大伯是混賬。可是呢,一筆也寫不出兩個徐字!他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你能不能看在奶奶的份上,采購食材的時候捎帶上這個不孝子!”
余翠花語氣竟帶著前所未有的祈求。
徐家大伯聽到親媽這樣的語氣,臉色一變,“媽!”
徐惠惠趕忙答應。
她沒打算把徐大伯一家逼上絕路,而且這對她也是一件小事。
余翠花這么用這樣的語氣求她一個小輩,她不答應說不過去。
聽到她同意,余翠花先把徐家大伯趕走,然后再小聲對徐惠惠道,“惠丫頭,你很好!”
徐惠惠扯扯嘴角,余翠花似乎從來沒夸過她。
“看到你,我突然想到了我年輕時候的事。”余翠花陷入回憶,“原來,女人真的能做得比男人還好!”
徐惠惠點頭,“偉人說了,婦女也能頂半邊天!”
余翠花慈祥一笑,“是啊!當年,我能有你這種覺悟就好了!”
徐惠惠不明白她的意思,只能繼續在一旁聽著余翠花說她當年的英勇事跡。
和那個年代的千千萬萬個女人一樣,明明她不比家里任何兒子差,甚至她還是力氣最大的那個,還是被她的父母理所當然犧牲,拿去換彩禮。
不過,那個年代的人活得都難,余翠花家里只有她一個活下來了。
但是,她卻忘卻了做女兒時的迷惑與不甘,成為了她父母那樣的人,并覺得理所當然。
“惠丫頭,我的孫女,你,是我們徐家的驕傲!”說完,余翠花拍拍她肩膀,健步如飛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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