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禾微微一笑：“沒什么，別靠近我就不會有問題。”
蘇玉禾看了眼江凜：“走。”
江凜被蘇玉禾生猛的動作嚇得眉心一跳，生怕喬金華一個大男人跟蘇玉禾打起來，正想把于麗萍放下，去幫蘇玉禾了。
人蘇玉禾已經把喬金華制住，且叫江凜準備走。
點了點頭，背著于麗萍走在蘇玉禾后面。
喬金華爬起來，快步走過去，發現越靠近蘇玉禾，手臂越麻，蘇玉禾忽然回頭沖他一笑。
喬金華覺得那笑可瘆人，腳下再不敢邁出去。
等蘇玉禾他們出去了，喬金華感覺自己的手沒有那么麻了，知覺慢慢恢復，心里下意識松了口氣。
他真怕這只手出什么好歹。
扭頭看見愣愣站著的親娘，喬金華也不敢沖她撒氣，氣極了只能沒好氣道：“媽，你怎么不攔住他們！”
喬老太盯著蘇玉禾他們離開的方向，轉頭看喬金華：“金華啊，要我說，這樣也好。”
喬金華擰眉：“媽，你沒事兒吧？”
喬老太看著喬金華，老眼灼灼：“她肚子里懷的，說到底都是咱們老喬家的孩子，你現在少跟她見面，讓她順利生完，到時候生下來，不還是要回到咱們家？”
喬金華沉默不語。
喬家聲音很大，把之前看熱鬧的鄰居又招了出來，好多雙眼睛看著江凜這個陌生男人背著于麗萍。
蘇玉禾知道人言可畏，不說清楚，要是碰上舌頭長的，口傳口造成的謠言，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蘇玉禾故意高聲說：“表姐啊！還好今天我跟你表妹夫來了，不然你懷著孩子氣成這樣，都沒人送你去醫院。”
于麗萍原本沒反應過來，被蘇玉禾眼神暗示后，猛然頓悟，搭腔：“哎，是，表妹，真是萬幸你們來了……”
圍觀的有個捏著瓜子的大嬸：“麗萍啊！這是你娘家表妹啊？咋回事兒呢，剛才聽到你們家吵吵。”
于麗萍嘶了一聲，伸手扶額：“是啊，我表妹，哎喲，我肚子難受，被那女人氣的，表妹夫啊，咱們走快點……哎喲……”
蘇玉禾對那嬸子點了點頭，讓江凜走快點。
出了胡同，蘇玉禾吐了口氣，問于麗萍：“麗萍姐，去醫院嗎？”
于麗萍想了想：“去醫院吧，我姨在那兒，現在回我媽那里，平白讓他們擔心……”
蘇玉禾覺得于麗萍是不想把事情鬧到自己親媽那里去，估計是對喬金華還沒死心。
她沒說什么，看了眼江凜。
三人到了醫院，直奔李情診室。
李情看到于麗萍，驚得從凳子上站起來：“怎么回事兒？”
于麗萍看向蘇玉禾，似乎不知道該怎么說，但是蘇玉禾不吱聲，于麗萍硬著頭皮說：“二姨，我想來醫院養胎。”
李情看蘇玉禾沒說關于孩子的事情，就說明于麗萍現在沒什么危險
聽于麗萍的話，李情皺眉，知道于麗萍不肯告訴她內情，板起臉：“你不說實話，我馬上打電話叫你媽他們過來。”
于麗萍急聲否道：“不要！二姨，我求求你，別告訴我媽。”
李情心疼于麗萍，氣她受了欺負不跟家里人說，懷孕的女人，怎么一個人住院？
肯定是跟婆家鬧別扭了。
李情抬手脫白大褂：“是不是喬家人欺負你了，我現在找他們去！”
“別去！”于麗萍抓住李情，語氣哽咽。
李情看她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咬牙：“你啊！總是護著那姓喬的！”
蘇玉禾忽然開口：“李醫生，麗萍姐剛才動了胎氣，我給她穩住了，不過你可以在醫院給她檢查一遍，這段時間最好臥床休養。”
李情聽著蘇玉禾的話，忍不住瞇了眼睛，知道肯定有事兒，她讓護士帶于麗萍先去做檢查。
等人走了，李情問蘇玉禾：“麗萍發生什么事情了？”
蘇玉禾微微搖頭：“李醫生還是問麗萍姐吧。”
沒寒暄幾句，蘇玉禾就要回去了，臨走時想起什么似地，轉身問李情：“李醫生，我這胎是男娃還是女娃啊？”
李情皺了下眉，狐疑地看著蘇玉禾：“你還有重男輕女的想法啊？”
“不不不。”蘇玉禾連聲否認，有些訕訕，“我愛人更喜歡女孩，我就是有點好奇。”
李情幽幽道：“回去跟你愛人好好的就是了。”
蘇玉禾笑著感謝李情，這才走出去了。
江凜坐在科室外面的長凳上。
蘇玉禾走過去坐下，伸手捏錘著江凜手臂肩膀：“背了那么長一段路，累不累？”
江凜搖頭：“還好，咱們現在回去了嗎？”
“嗯，我們去買點肉吧，晚上想吃骨頭燉酸菜，下雪了，有點饞這口。”
兩人買了大骨，還看到有羊肉，真是稀奇，又買了一斤羊肉。
回去的路上，蘇玉禾小聲給江凜說了小孩的性別。
江凜臉色淡淡：“好吧。”
蘇玉禾用手肘杵了下他：“怎么這個表情？你不高興啊？”
“沒有。”江凜伸手給蘇玉禾揉腰，“我挺高興的，真的。”
蘇玉禾盯著他那張沒有波動情緒的臉，磨了磨嘴，扭頭看窗外。
江凜靠過去：“怎么了？”
“我沒生氣。”
江凜：“……”
他笑了，湊近蘇玉禾，溫熱的氣息灑在蘇玉禾耳側：“氣什么？”
蘇玉禾耳側癢癢，伸手抹了下：“沒生氣。”
她心里想著這肯定是上輩子那個孩子。
連性別都是對上了。
江凜卻這么一副不上心的樣子。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上輩子生了孩子人就沒了，更不知道孩子是被人活生生悶死的。
可是這些事情，蘇玉禾也不可能告訴江凜。
要是讓江凜知道，不知道會不會恨這個小孩。
她沒忘記江凜在她墳頭說的話呢，說后悔讓蘇玉禾懷上孩子。
這些事兒只能藏在蘇玉禾心里，蘇玉禾心里悶得厲害，眼淚啪嗒啪嗒掉。
“噯……”江凜沒想到蘇玉禾突然流眼淚，頓時無措起來，拿出手帕，扶著蘇玉禾的臉轉過來，輕輕給她擦眼淚，“哭什么，不開心就打我，干嘛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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