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峰主當然知道自己的宗主是一個怎樣的人。
幾百歲的年齡,卻像一個老頑童似的,不是與人斗酒,就是與人斗劍。
見人對了,不由分說就要跪下磕頭結拜兄弟。
但只要他與你真正成為了兄弟,絕對是肝膽相照,兩肋插刀。
所以故意出言批評,倒并不是真正要責怪他。
到了這個份上,云風也不可能拒絕了人家的好意。
畢竟初來乍到,與金劍宗最熟悉,身邊能夠有一個頂尖宗門站著,也是一份助力。
于是,云風端起剛送來的酒,雙手高舉,對胡宗主道:
“承蒙大哥不嫌棄,兄弟先敬大哥一杯!”
那胡宗主白了淡峰主一眼道:
“看看,看看,老夫能夠看走眼么?
多好的兄弟啊!老哥哥受你一敬!”
說罷,仰脖子就是一杯下肚。
一邊如云頓著足不干了:
“宗主,你這樣做好么?
我與風公子平輩相論,你卻與他結拜為兄弟,你叫如云怎么辦?”
她的話淡峰主最懂,意思是我如云已經看上了風公子,準備擇他為夫婿,你宗主倒好,憑白無故地就來與風公子認兄弟,倒叫我如云還怎么與風公子相愛呢?
胡宗主呵呵笑道:
“丫頭別急,我論我的,你論你的,你見著我還是稱呼宗主,咱們互不相干,這不就結了么?”
淡峰主也微笑道:
“宗主說的是,各論各的,互不相干,江湖兒女,沒有那么多顧忌。”
如云這才俏臉一紅,羞澀地微笑道:
“這還差不多。”
哪里知道這胡宗主幾杯酒下肚,話說的更直:
“我說丫頭啊,你喜歡我風小兄弟,你就盡管對他直說,不要憋在心里難受。”
如云紅著臉看了云風一眼,見云風正好看向她,便如受驚的小鹿忽地躲到淡峰主身后:
“宗主,你胡說些什么啊!”
胡宗主哈哈大笑道:
“老夫這把年紀了,連你這點心思都看不出來,不是枉自活了幾百歲么?”
隨即,又端起酒杯,與云風相碰,卻忽地正色道:
“兄弟,我知道你為左丘家所做的一切,老哥哥正是因為這一點,才十分佩服你,才愿意與你結拜為忘年之交。
話說回來,你覺得勝算如何?是否需要老哥哥做點什么?”
云風一凜,這才知道這老家伙果然有一套,悄無聲息地就將云風所做的一切了如指掌。
細看他的修為,的確深不可測,至少應該是在太極境以上。
“既然老哥哥知道了,我就不再隱瞞你。
這件事情,變數實際上在當朝皇帝朱從心身上。
如果他想借風水的問題咬著左丘尚書不放,這事就很棘手。
對此,我做了兩手準備。
第一是我已經將雪京的風水踏勘完畢,我會將其制作在錄影晶玉上,讓朱從心好好過目
徹底斷絕他斬殺左丘尚書的借口。
第二是小皇子朱麒麟愛上了我的妻妹,已經著內務府的杜大人前來摸底。
不出意外的話,明、后兩日之內皇室必然會派人前來如云山莊正式提親。
而我會借此機會,籠絡皇后和小皇子,讓他們出面保下左丘尚書。
如此,即便朱從心有想要斬殺左丘尚書的心,卻發現沒有斬殺左丘尚書的必要,從而自動放棄圣旨。”
胡宗主贊許地點了點頭,又鄭重地道:
“錢、藍等人留不得,可讓刑部治他個誣陷忠臣罪而殺之。
至于刑部那廝可以適當敲打敲打,讓他收斂貪腐之心。
當然,站在錢、藍二人身后的鐵血宗與神音宗,老哥哥會幫你對付。
高海音與包大成,你老哥哥還沒放在眼里。
只是他們身后那些老祖級的人物要費點精神。
但我金劍宗也不是吃素的,老祖級的人物同樣存在。
風小兄弟就放心大膽地去做。
來,咱們兄弟今天不醉不歸。”
“不瞞老哥哥,那神音宗與鐵血宗都已來找過我,想要拉攏我進入他們的陣營,皆被我虛以委蛇,搪塞了過去。”
云風自然不會再隱瞞這位表面豪爽,內心細膩的老哥哥,端起杯來,就是一頓猛喝。
胡宗主喝下一杯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提醒道:
“還有一件事情你得引起重視。
站在皇上背后的高人,他們是輕易不露面的隱世家族。
若無必要,你最好別去招惹他們,能成為朋友則罷,不能則盡量不要為敵。”
云風問道:
“老哥哥能否說說那些隱世家族的情況?”
胡宗主也不矯情,直截了當地道:
“皇上背后有三個隱世家族,分別是陶家、李家、鄭家。
這三個家族分別藏在大平皇朝的樂賢森林、通賢森林、萬賢森林之中。
他們除了派遣有大高手藏于皇宮之中暗處坐鎮之外,平時是不露面的。
即使露面,你也很難判斷出他們就是隱世家族的的人。
為什么我叫你不要輕易招惹他們,是傳說這三個隱世家族均有無極境的老祖存在。”
“原來如此,小弟就聽大哥的話,盡量不與他們沖突。
來來來,小弟陪老哥哥再飲幾杯!”
淡峰主皺了皺眉,微笑著提醒道:
“你們想醉可以,但不要弄臟了我的舞劍峰。”
回到如云山莊,已是午夜時分,云風已經記不起到底喝了多少,只記得是如云將自己扶回來的。
風一吹,酒勁一上來,吐了。
醉成這樣,云風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當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盡管有丫環前來照顧,但如云堅持要留下來,陪著云風。
云風并沒有利用自己的強大來逼出酒氣,而是任由自己沉醉下去。
許久了,也沒有這樣酣暢淋漓地大醉過,那就趁醉大睡一場吧!
臨睡前,云風已然悄悄將十大神煞召喚出來隱藏在暗處,以便應對突發情況。
至于如云,他也不好拂了人家的心意,就讓她留在房里,照顧自己。
這一睡,便是日上三竿。
云風醒來時,如云則趴在床邊睡著了。
從窗戶透進來的陽光照在她那玉石一般光滑而柔嫩的面龐和脖頸上,竟然隱隱閃爍著一層瑩光。
云風搖了搖頭,輕輕將如云抱起放在床上,給她蓋上了被子。
一股處女的幽香鉆進了鼻孔,讓他禁不住有些心猿意馬。
這是怎么了?自己夫人一大堆,難道還不夠?
難道自己在美色上還有貪心么?
這可不是什么好現象!
云風收斂了一下心神,這才輕手輕腳地出了臥室,來到議事廳。
此時,妖族二十八宿特戰隊出去打探的人已經盡數回來,等候多時。
而繼續前來拜訪云風的中小幫派與大小家族則通通被青丘松擋在門外,不讓進來。
其中也包括老陳在內,任你喊破喉嚨也進不了如云山莊。
可見,一個諾大的雪京,是多么渴望一個大高手的出現。
他們需要一個大高手乃至一群大高手為自己的宗派或者家族撐腰,就有可能在雪京崛起,成為其他宗派或者家族所不能企及的高度。
原有的宗門已經成為別人的靠山,沒有靠山的便寄希望于外來的強大勢力。
再說程江被抓捕的那批手下的家屬,因為家主的失蹤而四處尋找,最后找到了程家。
程家人這才發現自己的家主也失蹤了。
情急之下,知道一些內幕的人便前往錢、藍兩家詢問和尋找,又使錢、藍兩家得以發現家主失蹤,開始慌亂起來。
稍有腦筋的人,便知道此事不簡單,背后一定有人搗鬼。
錢、藍、程三家的臨時話事人,便急急找向他們背后的靠山鐵血宗與神音宗。
一分析,他們也發現事情不對,可就是找不出不對的原因。
明明知道錢、藍、程的失蹤一定與左丘尚書一案相關,卻無法找到是誰將三人綁架或者隱藏起來。
但他們隱隱感覺到可能是如云山莊的風公子插手了。
因為有人看見淡峰主帶著左丘如云先他們一步拜訪了云風。
并且還人有人看見風公子與左丘如云一同進了金劍宗,喝得酩酊大醉,又在左丘如云的攙扶下,于午夜回到了如云山莊,至今閉門謝客。
加上內務府大臣因為小皇子朱麒麟的事已經前來如云山莊摸底,而宮中已經傳出皇后應允了這門婚事,只差皇上還沒表態了。
“如果那位風公子真的插手進來,事情就難辦了。”
鐵血宗宗主包大成嘆息了一聲,繼續說道:
“高宗主,我們兩大宗門已經牽涉在內,你看這事如何處理?”
高宗主一直緊皺著眉頭沒有說話,聽得包宗主嘆息,便道:
“現在嘆息已經沒用,唯一的辦法是嚴查,是否如云山莊的風公子已經插手?
那么錢、藍、程等人是否是風公子抓走?
有沒有拿到什么不利于我們的證據?
如果他真的握有證據,我們即便死抗也是沒用。
一旦皇上下決心要搞我們,我們有誰能夠擋得住那三大隱世家族的打擊?”
說到這里,高宗主避開錢、藍、程三家臨時話事人,悄悄向包宗主傳音道:
“唯今之計,只有做好犧牲錢、藍等人,求得自保的準備。
今日必須要將錢、藍兩家與我們之間的往來賬目毀滅掉,否則我們也在劫難逃。”
包宗主點點頭,眼里閃過狡黠的光芒,而臉上卻笑嘻嘻地道:
“你們三家現在要做的就是,立即配合我們的人員將我們之間近幾年的往來賬目毀掉,不要讓背后的人找到證據。”
三家臨時話事人覺得也對,便當即回到各自家族,配合鐵血宗與神音宗的人將藏在隱秘之處的賬本抱了出來,盡數毀掉。
高宗主見事情處理得八、九不離十,便對包宗主道:
“風公子那里,我們還得多走動走動,看看他到底有沒有異動。”
卻說云風在議事廳里聽取妖族二十八宿的匯報,聽著聽著,眉頭就皺眉了起來。
西方白虎小組的參水猿匯報說:
“從天天域黑暗星辰總部的人已經派出人員到雪京,前來調查如云山莊的風公子。
恐怕風尊之前所做的隱蔽工作都會失效,需要做好準備,與黑暗星辰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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