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嫂。”
“二哥二嫂。”
石靜嫻點點頭：“大嫂和侄女們進宮了嗎？”
胤祉和胤禛對視了一眼。
胤祉說道：“弟弟進宮時去了一趟大皇子府，大皇子府的人說，大嫂帶著孩子早早就進宮了。”
…………
時間回到半天前。
大皇子府。
“……皇上口諭，除夕家宴命大福晉攜眾位格格們一同出席。”
傳旨太監來的時候，胤褆心里還抱著期望。
是不是皇阿瑪終于想起來他了，他已經圈禁一年了，錯過了一次除夕家宴，是不是這次皇阿瑪心軟，終于想起來他了？
可等傳旨太監說完短短的一句話時，他徹底死心了。
“這位公公，皇阿瑪，皇阿瑪有沒有提我？”
胤褆站起身，看著眼前分外眼生小太監詢問道。
小太監心里暗暗翻了個白眼，宣旨也分什么樣的，像這樣的，皇帝開恩的，本是個好活。
可大皇子府，比那臭活還臭，都沒人愿意來。
連點油水都沒有的活，誰愿意來？
若不是他抽到簽，他也不想來！
“回大皇子的話，皇上只吩咐了奴才這一句。”小太監說完看向還怔愣的跪在地上的大福晉和格格們催促道。
“大福晉，趕緊帶著格格們收拾收拾，隨奴才進宮吧？”
石靜善跪在地上，聞言心中有些歡快，大福晉都進宮了，她是不是也能隨著大福晉進宮？
想到這趕緊快手快腳的扶著大福晉起身，
“姐姐，妹妹這就伺候姐姐梳洗打扮，到時候妹妹陪著姐姐一同入宮。”
伊爾根覺羅氏淡淡的將胳膊從石靜善的手中抽出來，站起身后看向傳旨太監。
“敢問公公，皇阿瑪可說準許本宮帶著其余人進宮？”
石靜善心里暗罵大福晉，她是其余人么？
她是大皇子側福晉，是太子妃的堂妹！
怪不得她一來，大皇子就不去她那里了，原來就是因為腦子軸，不討喜。
什么事情都要非要問個明白，就算皇上沒說，只要大福晉讓她陪著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時間又想到在毓慶宮的堂姐，太子妃。
覺得就算皇上不說，這個太監不看僧面看佛面，終歸是會給太子妃賣個好，讓自己進宮的。
哪料太監搖搖頭：“皇上說了，只允許大福晉和四位格格進宮，伺候的宮女太監，一律不可以出皇子府。”
石靜善的笑容落了下去，但還是爭取道：“這位公公，我是大皇子側福晉，太子妃的妹妹…”
傳旨公公抬頭看了一眼石靜嫻，緩緩搖頭道。
“奴才什么都不清楚，奴才只知道皇上只提了大福晉和格格們。”
傳旨公公對著幾人行了一禮，又看向伊爾根覺羅氏：“大福晉，奴才先去外面等著您，您和眾位格格收拾妥當后，隨奴才進宮，惠妃娘娘還在宮里等著您呢。”
說完又提點了一句：“不該帶的，不該拿的，您都注意著些，別壞了皇上的一片關愛之情。”
說完，便走出了大皇子府，站在門口處等著。
之前一段時間，因為石靜善小產，大皇子胤褆一直陪著她。
倒是和大福晉拉開了關系，平時更是不去管大福晉。
只留宿在石靜善的房中。
“爺，要不要讓姐姐帶個話給額娘，讓額娘…”
石靜善拉著大皇子的手，看著伊爾根覺羅氏的背影詢問道。
“說什么說！看她那個樣子！給爺甩臉色！還要爺上趕著求她不成？”
大皇子目光復雜的看著大福晉和四個格格的背影。
隨后蹙著眉頭不悅的低頭看向身旁的石靜善：“怎么？你也想出去？”
“哪有啊！妾身只想陪著爺，要不然爺多孤單。”
石靜嫻嬌笑著，其實心里暗暗嫌棄。
還過年？這里哪有絲毫過年的氣氛？
府里的人死氣沉沉，府里也一絲喜慶之感都沒有。
別說爆竹對聯福字了，就連一個紅燈籠都沒有。
這樣堪比鬼宅的地方，誰會愿意呆在這里？
“回去吧，早日給爺生個兒子，爺也能早日安心。”
大皇子拉著石靜善回房。
石靜善心中有些不情愿，但還是順從的和大皇子回房了。
她心里雖膈應大皇子沒日沒夜的折騰她，但她也希望能盡快有個孩子。
伊爾根覺羅氏的手緊緊的拉著那日哈，手里冰涼。
剛剛大皇子的話，直直的戳進她的心，讓她疼的無以復加。
“額娘…”
那日哈也不小了，過了年十二歲了，自然是能看清阿瑪和額娘之間出了問題。
阿瑪不要額娘了，不要她們了，整日里陪著石側福晉。
額娘只有她們了…
“那日哈，你放心，額娘定會讓你們留在外面。”
她一定會的，就算是拼了這條爛命！
“額娘，我不要走，讓妹妹們出去吧，額娘我要陪著你。”
那日哈不是小孩，她不想出府，若是以前阿瑪和額娘恩愛，她可以帶著妹妹們出去。
代替阿瑪和額娘保護妹妹們，為妹妹們支撐起一片天。
可現在她不能將額娘孤零零留在府中。
“對。那日瑯也不出去！”身側的二格格點頭附和道。
“不準渾說！”伊爾根覺羅氏眼眶微濕。
“一輩子困在這里，就再無出頭之日，出去，哪怕是撫蒙也好，走的遠遠的，不要再蹚進京中的渾水中。”
“出去后，額娘會求惠妃娘娘，讓惠妃娘娘留下你們，為你們請師傅，學蒙語騎射。”
說到最后，大福晉視線模糊，但還是強撐著看向幾個孩子：“這是額娘唯一能為你們爭取到的出路了。”
至少…能撫蒙的格格，還是有些用的…
總比在這府里受人監視，一輩子困在院子里，縮衣節食要強得多。
剛出大皇子府，大福晉等人就被人請上了馬車。
到了宮門口，還沒等大福晉進門，便有嬤嬤等在原地。
看著像是乾清宮出來的姑姑。
“奴婢給大福晉請安，給各位格格請安。舟車勞頓還請大福晉和各位格格隨奴婢沐浴更衣再進宮拜見。”
乾清宮的奴婢，說明這是康熙的意思。
不好直接搜身，那就去沐浴更衣吧。
此時的伊爾根覺羅氏只有滿心的慶幸，慶幸大皇子沒有讓她捎帶什么書信。
否則，可能她們連宮門都進不去，只能原路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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